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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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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战

看着那黑面小将,狼九倒是神情如常,话中挂着讥嘲,“他是为我办事不错,许诺他的东西,我也已经给了他。何况这是你们江夏的兵,要杀要剐随意。拿着他来威胁我,殿下怕是打错算盘了。”

这是收了狼九的银子跟粮食给士兵下药的人,见狼九毫不将他死活放在心上,他也并不意外,只转头看着楚王,“是我对不起大家,可我爹娘年纪大了,一连数日吃着稀得能照进人脸的粥,现下连站都站不起来。他们年轻时吃尽苦头,临了还要被饿死,我实在不忍心。事情都是我一人做的,我愿以死谢罪,望殿下不要牵连到我家人!”

说罢身子前倾,挣开楚王的手,本就凌空的身子顿时如一只燕儿朝城下坠去。

狼九连忙后让,看着地上的尸体,不禁嗤道:“真是蠢货,既已背道便背到底,死了真t不值当。”

“因为我大安人骨子里写着良善与忠正,不似尔等,毫无礼义廉耻。”

狼九循着冰冷的声音望去,只见一人持着剑居高临下看着他,玄色衣衫随风飘飞,那张平静却难掩不屑的面孔不是断了他手筋脚筋的竖子还能是谁!

断筋之痛犹在身上,治疗之法更是痛之入骨,他最后一抹镇定彻底被火焰烧尽,狼九双手紧抓锋利的斧头,足下一蹬,运起轻功凌空而起。

裴行川唇畔微勾,长指轻轻敲在剑鞘上,从容不迫地顶开剑鞘,好似月下闲步,这无异对狼九是极大的羞辱,他气得双眸赤红。

然而裴行川侧身轻松避开他的双斧,不待他挥斧横劈,他已握剑抵住他的双斧,他只能翻身一跃,双脚朝裴行川的剑踢去,借此拉开距离。

裴行川眼底划过一道暗色,狼九眉心陡然一跳,连忙扔出一斧,成功捡回两条腿。

在马背上立稳时,狼九面色阴寒,可裴行川却用剑挑起他的一把斧头,微擡下颚,俊美的面庞上挂着一丝讥讽,“斧客丢了斧头,你还有何颜面茍活于世?”

不待狼九愤怒开口,他已平静道:“也是,你本就是没脸的废物。”

狼九双手紧捏,几乎捏出血来,浑身颤抖不停,蕴着无限怒火的一斧朝裴行川砸去。

然而裴行川横剑身前,挡住斧头的杀气后竟竖剑再次将斧头截住,随后拂袖一退,两把斧头整齐地落在他脚边。

这是何等的羞辱,谢云生心道这臭小子吃什么药了,往常虽嚣张些却是一击毙命,给人留了体面,如今是杀人不见血。

然而更羞辱的在后头,裴行川对缩在一旁的岳礼道:“似乎你还没有趁手的兵器,这斧头给你了。”

岳礼连连摇头,一副嫌弃的模样,“我切菜的刀跟砍柴的斧都不错,不要别的,更何况这还是输家的东西,我觉得晦气。”

狼九牙关紧咬,下唇已有血丝,却忽然一笑,眸中添了重重蔑意,“别得意的太早,若没有周全的谋划,你以为我们敢出手吗?”

谢云生倏然回头,竟见黑压压一群百姓行来,个个脸上挂着惧意与不情愿,显然是被迫过来的,而他们周遭竟是一些作寻常百姓装扮的持刀男子。

为首的大汉一挥手,便见了血。百姓嚎声一片,想逃走却被人围住,根本脱不了身,只能抱头蹲下,压低眉眼,生恐惹人注意,丢了命去。

“看到了吗?”

狼九扬起脖颈,双手交叠搭在马首上,眼中带着明晃晃的挑衅,“只要我一声令下,那些百姓都得死,你们也得死。”

“你放肆!”

楚王怒喝一声,握着重剑便朝狼九挑去,狼九驱马后撤,数不清的山匪朝楚王围拢。

山匪蠢蠢欲动,想要嗜血的冲动压都压不下去。

狼九却道:“不得无礼。”

山匪只能压下刀柄。

在楚王探究的眸光中,狼九道:“楚王殿下,我是敬佩您的,也不想伤您。但我的双月被人抢走了,若是那人将我的双月送来,我就带着人撤,今夜绝不打扰。”

看着地上的两把斧头,谢云生觉得可笑,一个蛮夷,竟给自己的武器取名双月,知道“月”字怎么写吗?

“拿了人家什么东西就赶紧还回去啊,不要连累我们!”

城中忽然传出一道声音,撕破了城墙上的平静,连匆匆赶来的曹明月跟吴定荣也回头看去。

然而人群激愤异常,竟找不出是谁人开的口。

裴行川倒是不为所动,未见一丝意外,盯着地上的双斧,缓缓笑了:“我将这把斧头给你还回去,你就会走?”

狼九笑得和善,“自然是。”

平和至极,似乎只是让还一杯茶,可他们都知道狼九起的是杀心。

裴行川微曲长腿,随手抓住震起的双斧,纵身一跃,落在空地上。

风扬起裴行川的墨发,月色拂过,更显神清骨秀,声音和煦极了:“双月给你送来了,不来取吗?”

狼九依旧笑着,微擡下颚,示意他送过来,然而楚王横肘,剑鞘撞在裴行川手臂上,双斧落下时,楚王旋手接过。

狼九眉头紧拧,楚王却拎着两把斧头递给狼九,在狼九伸手时,手指松开。

“哐当”一声,溅起一地飞尘,表面的平静彻底撕开。

狼九大喝一声:“给我杀!”

楚王跟裴行川一左一右落到他身边,两柄长剑朝他刺去,将他从马上挑落。

他赤红着眼,“你们竟然不管城中百姓!”

说罢,他双腿一曲,从马下滑过,劈手捡起双斧,山匪快步涌到他身侧,将他护在中央。

城墙上传来两道声音,“自然会管,只是我们来管。”

在伪装成百姓的山匪举起屠刀时,曹明月弯弓搭箭,箭羽打偏弯刀,当山匪擡头看去时,又是一支箭射来,这一箭正中他的眉心。

人群骚动起来,想要趁乱跑出去,然而山匪起了杀心,可他的刀没有箭快。

曹明月立在城墙上挽雕弓,吴定荣持剑穿梭在人海里,二人默契配合,竟是未让一个百姓丧命于屠刀下。

狼九擡起头,刀剑相接,羽箭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显然他们已跟城内山匪交手,且占据了上风。

狼九眉头紧拧,却丝毫不见慌乱,镇定地指挥手下将裴行川跟楚王包围。

黑压压一群人形成一个包围圈,在圈内的两人发起攻击时,包围圈倏然变换,三两人并肩为一组,左右夹击,竟是让他们半点剑招都施展不出。

几招下去,阵中二人皆有些疲倦,然而阵法再次变换,数柄小刀飞出,竟如雨点一般朝他们刺来。

二人想要躲闪,然而处于包围圈内,能躲到哪里去,只能不断挥剑挡去。

可即便他们出剑再快,也敌不过漫天刀雨,很快都负了伤。

见裴行川的腿被刺中,身子骤然跌下,狼九觉得快意无比,提着斧头便朝裴行川劈来,然而一枚石子从侧方袭来,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他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得以避开,擡头望去,终于在城墙上发现偷袭之人。

可当他看清人时不免失望,不过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虽然个子不低,但那身无几两肉的模样是能偷袭他的人吗?

青衣女子迎风独立,清晰看出他眼底的蔑视,不禁笑了,“你很猖狂,敢伤我的徒儿。”

本就对谢云生无几分忌惮,闻此嘲意更浓,“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在后宅里待着,竟满嘴大话。”

他打心眼里不信此人是那剑客的师父,也不信那石头是她掷出的,只觉这城中没人了,竟让这一个黄毛丫头来壮势。

可他笑意尚未收敛,便见一道劲风闪过,青影倏然出现在身前,后背、手肘、膝盖如被长刀砍过,竟让他吃痛跌下。

他神色一沉,心道轻敌了,猛地一甩袖箭,在谢云生闪身时飞速逃开,与其拉开一丈距离。

谢云生拂袖立稳,静静看着狼九。

狼九显然也在打量自己的对手,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个名姓,却始终无法将她对号入座。

他不知她的底细,不敢贸然出手,便道:“这不是女人待的地方,刀剑无眼,你还是尽快离去吧。”

谢云生却笑:“你这是要放我离开?”

狼九只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然是。”

谢云生点头,显然是感激的模样。

美人含笑,如花如月,狼九面色愈发和缓,然而美人一出口便是:“徒儿不走,做师父的怎能走呢?”

狼九终于冷了面色,“你耍我。”

“是。”

她神色平和,无悲无喜。夜风拂过,广袖散开,露出皓白的手腕,以及衣裙边的长物。

盯着那把伞,狼九终于正了神色,如临大敌,“你竟是谢云生。”

她笑,“既然知道我,那你应当清楚这把伞不会轻易打开。”

仅此一句便让狼九眉头紧拧,然而她紧接着道:“你有福气,我今夜不会开伞。”

不会开伞,多少人面对她时无比希望听到的一句,然而狼九的眉头紧拧,两道悬针纹直戳印堂,“你羞辱我!”

“胡说。”谢云生微蹙眉头,擡手抚平衣衫上褶皱,温和笑着:“今夜无雨,开伞作甚?”

狼九再也忍不下去,提着双斧便飞奔而去。然而他都没有近身,双斧便出现裂痕,“咔嚓”一声掉在地上。

他咬牙道:“你有这般旷世奇兵,胜之不武!”

“好t,不用它。”

谢云生并不恼,但见她手臂一转,竟从伞中取出一把长剑,而那伞衣竟化作披风,被她披在身后。

狼九只觉心里堵着一团火,暗道出师不利,然而最不利的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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