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玄幻魔法 > 渡云川 > 狗咬狗

狗咬狗(2/2)

目录

林幽年一噎,牵着马往城门口走,“累了,懒得跟你说。”

庄玉恒路过他们,看着谢云生道:“你们要做什么事我大概知道,加我一个。”

谢云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道;“你能来就再好不过了。”

庄玉恒点头,走了几步又勒了缰绳转过来,“昨天夜里,凌波派的赵钟是不是在你手里出事了?”

谢云生一愣,没想到消息传这么快,却听庄玉恒道:“凌波派的赵集长老来了,恐会寻你麻烦,你们当心些。”

谢云生不明白凌波派能找她什么事,一回玉文巷便见院子门口乌泱泱站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鬓发微白,眸光阴厉的男子。

“诸葛同真是个君子,却不想徒儿是如此卑劣之人,千机门传到你手上,我看离灭亡不远了。”

在谢云生眼里,千机门比什么都重要,这句诅咒比骂她更让她难受,冷声道:“卑劣?我不知何时得罪了前辈,让前辈如此不修口德,毁伤于人。”

男子冷哼一声,竟是道:“与其说我不修口德,你倒不如想想你自己是否问心无愧。”

谢云生想起方才庄玉恒的话,沉默一瞬,却弯唇笑了,“我自然问心无愧,上天长眼得很,不会放过问心有愧的人,若是有人不如意了,倒不如想想自己是不是罪有应得。”

凌波派的弟子听到这一句面色巨变,目光在谢云生与赵集身上游走,却是未发一言,甚至有人小声道;“我觉得在理。”

赵集虽为凌波派长老,可他性情古怪,行事不够公允,并不得凌波派弟子的心。

而那赵钟媚上欺下,喜好钻营,仗着有一个长老爹便自以为高人一等,看谁都不惯。是以,凌波派弟子对他并无多少惋惜,见赵集听了那朝廷中人的几句话便找到人面前,只觉愚蠢。

也许不是愚蠢,而是这父子俩是一类人,都想往朝廷靠拢,见那朝廷中人递了一条绳子,便往上爬了。

这一场对峙以赵集怒气冲冲离去收尾,他心中怒火滔天,可赵钟并不无辜,他也没有证据证明是谢云生做的,只能咬碎了牙根。

“倒霉,真倒霉!”元白始只觉心里憋屈得很,气愤道:“跟我们没关系的事,屎盆子怎么就叩到我们头上了。”

“不是倒霉。”谢云生冷笑一声,“是有人将此事嫁祸给我们了。”

“王澹。”裴行川直白道。

谢云生未做回应,只道:“走,我们去会会这齐香主。”

几人相约在茶楼里见面,谢云生坐在窗边,看着如织长街出神。

裴行川平静道:“你在担心。”

谢云生未回头,“我担心什么?”

裴行川瞥她一眼,长指敲了敲案面,“明处的以及暗处的,你都在担心。”

“那明处的是什么,暗处的又是什么?”

裴行川笑道:“明处的王家以及他们背后的赵王,暗处的判官跟蛮奴族人。”

谢云生终于转头看他,却问:“这不该担心吗?”

裴行川依旧笑着,可笑意未达眼底,“是值得担心,可若是将对手放在一起,我们抽身出来,就不必担心了。”

“你的意思是?”

“让那判官去索王家人的命,然后我们再出面拿下判官。”

“狗咬狗,我觉得可以。”

从门外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齐昭走到窗边,放下一本书后撩开衣袍坐下,“行川师弟的这个提议我觉得不错,王家确实欺人太甚,留给判官收拾倒也不错。”

谢云生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才道:“这么做只能除掉王家选的那个魁首,并不能动摇到根本。”

裴行川笑着为谢云生添茶,不紧不慢道:“打虎都是一步一步来,难以一击毙命。王家此来交州,我猜是为了三件事,一是除掉我们,二是拿下四方会,三是进越氏宝楼,我们若是让他们一件都做不成,他们回去也就成弃子了。”

“在理。”齐昭笑道;“既然你们忧心的事情有了眉目,那我便开始说我要说的事了。”

话落,齐昭面上笑意散尽,郑重道:“师父出事时,我曾在剑堂闻到过一股奇怪的香味。”

“香味,什么香味?”

话落,谢云生看向裴行川,“玄妙观的地宫中有香味吗?”

裴行川道;“地宫中有莲花,即便有别的香味也被盖住了。”

齐昭思索一阵,竟道;“如此说来,那香味确实有点像莲花的花香。”

谢云生点头,这确实是一条线索,又道:“姬元溪的好友老童子在死前曾对我们提过义渠人,说害死姬元溪的人是义渠人。”

“若说义渠人干的,也说得通。”齐昭道;“那接下来便着重查那花香跟义渠人,此次大比中定混进了义渠人,若是有什么异香便要留意了。”

谢云生擡手拿茶杯时望见案上陈旧的书,问;“这是什么?”

齐昭却是望向裴行川,神情微妙,“你对这手劄有印象吗?”

怎会没有印象呢?裴行川微微摇头,驱散眼前雾气,不甚在意道:“这与我何干?”

齐昭没说什么,将手劄推到他面前,不管他接不接受,临走时道:“其实师父过得很苦,你该看一看的。”

裴行川撩起眼帘,眸光幽沉,一字一句道:“我只有一个师父,此生也只有一个师父。”

齐昭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由看了一眼谢云生,虽知他没有错,还是忍不住轻嘲一声:“此生只有一个师父?即便师父不让你唤他师父,你也不该说如此无情的话。”

裴行川神色如常,淡道:“东西拿走。”

齐昭回望着他,见他满脸漠然,好似燕明松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路人,不禁怒火上涌,“师父为你做了那么多,不惜违背初衷,不惜受人唾骂也让你入了剑堂,传你剑法,教你凌云踏燕的轻功,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裴行川有一瞬的怔愣,理智终是盖过略微起伏的情绪,平静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也不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走吧。”

可齐昭被他这冷漠的样子刺中,只觉燕明松的心血喂了狗,哪里会离去,大步走来掀开那手劄,将上面的内容贴到他眼前,一字一句道:“看到了吗,师父原也是读书人,得人引荐入朝为官,却因为民请命被罢官流放,好不容易熬到先帝大赦天下,能过上安稳t日子了,却因收你为徒得罪了太后,被太后以亲眷性命相逼。”

“什么抛妻弃子!这分明是太后逼的,师父为了保住你的命,只能与师娘暂时分开,谁承想这一分开便是永别。而你这受了师父恩惠的人竟丝毫不知感恩。”

强烈的愤慨以及失望致使齐昭有些口不择言,竟道;“裴行川,我看你就是一个灾星!”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