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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授魂与(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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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授魂与(五)

雪龙这一巴掌并未用十成十的力道,然而一耳光下去,祝扬脸上立即留下泛红的五个指印,瞧着都火辣辣的疼。

整个蜀中,哪里有人敢扇世子爷巴掌?雪龙缩回手,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心想,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同祝扬痛快大吵一架算了!

她一想到方才祝扬说的“有喜”二字,心中就不由得毛骨悚然。她又羞又怒地心想,这话是能随便乱说的么!

她才不要......和他......有、有......

真是没羞没燥!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祝扬却没动怒。

他原先垂在身边的手蜷缩一下,慢慢抚上自己被她巴掌打过的侧脸,像是在久久回味方才的感受。

随即,祝扬弯起眼尾,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

沉吞的眸光定定凝在雪龙身上,眼底却闪烁着奇异的光,像是不加掩饰的兴奋。

很是受用的模样。

雪龙:“......”

她同祝扬大眼瞪小眼,被他的反应所久久震撼,刚想开口讽他两句,祝扬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贴近自己脸侧,嗓音低哑地开口。

“是不是第一次扇人巴掌?”

雪龙的手贴上他泛烫的面颊,像是被烫着了似的想要收手,却被祝扬按紧了不让她动,只能被迫听着他贴着耳朵说话:

“甩人耳光时,力道其次,气势才是首要。”祝扬将歪理说得掷地有声,“你方才打我,掌风虽快,甩过来时却是软绵绵的,猫儿挠痒似的——恨我是假,心疼我、怕我疼才是真,对么?”

真是胡说八道!雪龙无言半晌,这才慢半拍地意识到,这人已经自动歪解了她的意思,从齿缝里挤出一句:“......那下次就不留情面了。”

祝扬听见“情面”二字,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了些,满口应道:“好啊。”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话音顿了顿,又道:“既然你不愿意这套说辞,那便有些难办了。”

“不难办。”雪龙说,“只要你别关着我,放我回......”

“——不过,难办并不意味着办不成。”

祝扬打断了她的话,攥紧了她的手,若有所思道,“若是被人发现了你,我就带着你离开青河,找个寥无人烟的桃花源,好生将你藏起来。蜀中天大地大,只要我想,旁人永远都找不到你。”

他压低了嗓音,语调呢喃,像是在说什么秘密。

“若是这样,”他嗟叹一声,“你就只能是我的了。”

雪龙坐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听了这番话,整个心仿佛浸入寒潭之中,连带着四肢百骸都冰冷了起来。

他是打算将她关到什么时候?

或许是雪龙脸上的神情变换太过明显,祝扬看了她一眼,笑问道:“怎么了,是害怕了吗?”

“若是害怕,”

他低下头,牵过雪龙的手,放在唇边轻吻。薄凉的嘴唇划过指节,雪龙垂下眼帘,似乎是想要蜷缩一下手指,然而最后还是没有挣脱。

她听见祝扬说:“若是害怕,就乖一点。”

......

日子一天天过去,蜀中的梅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自从那日短暂放晴,雪龙就再也没见过阳光。山中温度更低,漫山遍野的烟雾像是轻纱,草木清香混合着潮湿的腥气交织在行宫四周,散不去似的。

这样的天气里,山庄轻烟交融,美得好像仙境。可惜被关在仙境里的人并不贪恋,一心只想回到山下红尘里去。

那晚之后,雪龙在山庄中住了好几天,愣是一点儿山下的消息都没收到。

她心中还惦记着那天晚上祝扬那番“有喜”的话,不知道祝扬是怎么和旁人瞒住她的去向,旁敲侧击去问山庄中把守的家臣,家臣却只是告诉她:“王妃尽管放心,殿下会护好您的。”

雪龙只得悻悻而归,握着神灵雨的剑柄生闷气。

这些日子里,每天太阳落山之前,祝扬总会准时回到行宫,同雪龙整晚待在一处。而每天清晨天还不亮,他便先于雪龙披衣起床,策马下山去。

若是逢着休沐日,祝扬更是全然舍了城中的府邸,一整日都和雪龙一起待在行宫中。

即使是待在一处,两人之间的交流也寥寥无几。蜀君的宫宴逐渐临近,王宫和朝堂里需要处理的要务激增,便由家臣将需要处理的文牒全部送上山来,祝扬批阅好了再送回衙门。

这日窗外笼着一层雨雾,檐下水珠滴滴答答,又被脚步声踏过水洼的声音盖过。雪龙和祝扬相对而坐,从话本子里擡起头,看着家臣领了几张批阅后的公文,身影匆匆消失在雨中。

她静默片刻,问道:“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在府邸里的时候,你不是经常夜宿官府么。”雪龙撑着脑袋看他,缓缓道,“若是事务繁忙,你又何必......”

祝扬手中的墨笔一顿,看了她一眼:“我不放心。”

雪龙装听不懂:“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祝扬复又垂眼,将方才被风吹起一角的公文用镇纸压平,一边提笔写字一边开口:“你自己心里门儿清楚。”

雪龙沉默着低下头去,低头去看手边的话本子。刚才一阵带着潮气的风从窗棂里吹过来时,哗啦啦翻乱了书页,她盯着面前的书看了半晌,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对面青年身穿浅白宽袖大袍,长发只用一根乌木簪子束着,面色端得沉静如水,昏暗的日光下竟然无端显出几分遗世独立。

然而他越是沉得住气,雪龙心中就愈发纷乱。

平日里,祝扬白日下山回青河城,山中的一整个白天都是属于雪龙一个人的,山庄的侍卫家臣对她看管并不严苛,雪龙便抓紧了这难得可贵的片刻自由,以散心为由四处探路。

即使这“自由”也只是浅尝辄止。

雪龙不止一次地发现,每当她走出行宫的时间超过一个时辰,就必然会在山中的某些角落“偶然”遇见驻守行宫的一队守卫,然后对方便会以引路为名,跟着她直到日暮西斜。

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雪龙心中这么想着,面上却不显,只当作看不懂守卫的意图。

她在山中没有头绪地转了几天,终于在一次不经意间,远远望见了山林中掩映的一座小楼。楼前挂着的幡旗随风飘荡,像是客栈的模样,一缕轻烟自屋顶晃晃悠悠飘出,逸散在细雨里。

雪龙的心狂跳起来。

然而,青天白日之下,要在这些佩刀守卫眼皮底下逃走,简直是难如登天。

可祝扬就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似的,无论朝中事务多么繁忙,每天日暮时祝扬都会准时回到山庄中来。她盘算着的出逃计划只能一推再推,像是被绕进死路的困兽,找不到破局之法。

桌案上搁着的书页被她心烦意乱地翻过一页。

祝扬大概是怕她在行宫住着无聊,便不知从哪儿搜罗来五花八门的话本子个她解乏,却不知雪龙根本没有看话本的心思,那些印刷的铅字在她眼前流萤般直打转,惹得她头晕目眩。

就当雪龙打算阖上话本时,眼光忽然瞥见了一行印在边缘的小字。

书页搁在桌上时被雨淋了,湿哒哒的。那行小字大概是作者的注脚,铅字上也沾了水,晕开一片模糊的痕迹,写的是:

——至之亡地而后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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