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酪(十九)(1/2)
梅花酪(十九)
“药人一事我多数为听闻,只是一知半解。”
祭司轻轻拨了拨木杖上的铃铛,“然而其间之理,无非是操纵,类似于苗疆的巫蛊之术,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要操纵药人,血液应该是关键,再者,控制一人相对简易,控制数人难。而要将所有药人紧合在一起,变成一支训练有素、类似军伍的药人队伍,更是难上加难。”
祭司转而看向谢玉敲,“当然,此些也只是我的推测……要么,操纵之人武学深厚,要么得是某种特别的方法。”
“至于守卫想做什么,”他又看着宋云遏,“故事里,这位守卫想要取代族长,成为南越的主人,可他又怕夜长梦多,想要全都可以听自己话的南越人。”
“不料事情刚迈出第一步,他就被发现了。”
宋云遏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他想要把整个南越,都变成药人的天下?”
祭司微微叹息,“故事是如此讲的,至于真相如何,后人也不得而知了。”
夜越发深,时不时有闷雷声,从天边压来。
路元干劲十足,在树上怎么也睡不着,发愁地嘟囔:“这要是下雨,咱们就都惨了。”
祭司失笑道:“小子不用担心,这是闷雷,不会下雨的。”
路元满眼不信,熬了一会,他发现雷声停了,又有云层飘散,这才心服口服,道:“不愧是祭司,还真是厉害!”
“顺应天时。”祭司却是摇摇头,“南越人都会观察四季,依照自然规则进行农作与生活,观星象、推天机,对我们来说都很简单。”
谢玉敲闻言心念一动。
她侧身去看身后的宋云遏,他眼里也尽是动容,不再多说什么,他声音温柔,在谢玉敲耳内绕了绕:“睡吧。”
“阿遏。”谢玉敲唤他。
“我在呢。”他平和地摸了摸她的头,安抚似地又答了一遍,“我在呢,敲儿。”
谢玉敲心满意足。
稍一放松,奔波数日的疲倦顷刻涌了上来,她抱住宋云遏手臂,安心地枕着睡了过去。
一夜无眠。
直到被红臀鹎清脆的叫声唤醒。
谢玉敲迷蒙地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被宋云遏抱着到了树上,几百年的古榕树枝干粗壮,越往内里,树冠遮得越大。
她觉着新奇,忽然听见一旁的路元在大呼小叫:“啊啊啊!有虫子!好多的虫子!”
婉清早已见怪不怪,轻笑着替他拍走,道:“谁让你非要睡那树冠旁,住了这么多天了,也没找好窝呢。”
路元脸微红,没呛声,看着都都知已经轻飘飘回了地面,连忙喊道:“主人,拉我一把,我也想下去了。”
谢玉敲抱着双臂,笑着想和宋云遏说说闲话,回过头,却见他皱着眉,神情不太对。
“怎么了?”她问。
“祭司不见了。”宋云遏敛眸道。
谢玉敲这才看清方才闹着的几人里,没有昨夜的祭司,她跟着慌了神,拉住宋云遏的衣袖,“走!先下去看看。”
“怎么了?”见他俩情绪莫名,都都知难得开口关切。
“后半夜是祭司守的。”谢玉敲脚尖在那被柴火烧得漆黑的地面踩了踩,“可他人呢?”
路元后之后觉,“对,祭司呢?”
“我去给你们采果子了。”祭司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的木杖都没带走。”
说着,他捧了几个频婆果走了过来,“怎么都是这个眼神。”他不在意的笑笑,“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们走的。”
谢玉敲随即展颜一笑,像是松了口气,朝他道:“我们还真以为你撂摊子不理我们了,要不然等会谁给我们指明去凤凰山的路呢。”
祭司也像是松了口气,点点头,“先吃,吃完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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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深山里出来,他们一路向东北方向走,一路真如祭司所说,不再有烧着叫枝春的雾障,也不再见有南越人追来。
照顾着婉清的身子,原本不算长的路,他们走到了晌午,方至凤凰山脚下。
此山并不算高。
祭司木杖指了指前面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说:“此山从前多庵庙,还有一些本村的村民在此摘种茶叶,可这几年天灾不断,庵庙中的老僧也接连去世,无人继任,遂渐渐荒废。”
“我不知道你们要在此找何种与药人相关的东西,此山虽无猛兽,但还是多加小心。”
“毕竟多年无人探访,保不齐还是会生些毒蛇害虫。”
路元还挺喜欢这位祭司的,听出他要离开之意,竟有些不舍,直接抱着人的手臂,道:“你就要走了吗?”
“族中还有一堆要事等我回去处理。”祭司笑了笑,“我跑出来这么久,族长怕是要生疑了。”
路元只好松开他,背过身,嘟囔了一声:“我还是不喜欢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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