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玄幻魔法 > 解佩令 > 梅花酪(二十五)

梅花酪(二十五)(2/2)

目录

“朱璘!”

提起此事,宋韵最是愤懑不过,她前日刚去报恩寺看过清乐,从前跋扈娇蛮的人现如今只剩下满脸的漠然,她从坐上起身,“你难道当真要庆丰王娶了小敲不成?”

朱璘点头,模样竟是有些认真,“既然我家珉儿喜欢,那自然是要随他心意了。”

谢玉敲放下双臂,手在腰间佩剑磨了磨,“嫁娶之事,咱们稍后再议,宰相莫要转了话口,咱们方才在说的是药人之事。”

朱璘冷笑几声,道:“谢玉敲,我早便说过了,此事与我毫无关系,如若你要指证,请按照雀台司的规矩来。”

“雀台司的规矩?”宋韵也跟着冷笑,“行,既然你如此要求——”

她“啪啪”扬起手掌拍了两声,长明殿外便传来清微的声音,“大人。”

宋韵回头看元宁帝,意味明显,“陛下。”

“让她进来吧。”元宁帝抖了抖龙袍,重新坐回龙椅上。

不多时,清微手上捧了零碎的几样物品走进来,跪在正中,朝元宁帝道:“陛下,这些都是雀台司经过勘验的物证,望陛下明察。”

内侍从她手里接过,宋韵朝他点头,他便连忙把最顶上的两本泛黄纸册递到元宁帝面前。

“这是?”元宁帝连忙翻阅。

“禀陛下,这是臣在南越山间找到的,是关于药人之事的记载书册。”谢玉敲回想起洞中那日,闭了闭眼,声线微微抖动,“这些,几乎可以将武康十五年至今日,所发生的大部分事情接连起来。”

朱璘的脸色稍稍变了变,道:“谢玉敲,你难道还想翻旧案不成?”

“我父亲谢西山,一声光明磊落,最后落了个十年都不得清白的戴罪之身,还有我的母亲,以及相府三百五十九......不,三百六十人,全都被你的野心与扭曲的欲望碾成齑粉,如此之仇,朱璘,你当真觉得我能安生过下去?”

朱璘双手背立,闻言依旧一笑,“谢玉敲,就算你知道真相了又如何?你当真有罪证能加害于我?同我装了这么多年,今日怎的突然长了勇气,便敢来同我叫板了?”

谢玉敲没理会他,她抿了抿唇,这才继续道:“武康十五年,清帝意外染疾,为了救治他,我父亲谢西山,武康左相,入民间寻了一江湖术士,最终成功治好清帝的病。”

“然而病愈不久,我父亲便被构陷伪造海倭文书与海倭通敌,预备叛国谋逆。”

朱璘扬了扬眉,打断她:“当年可是清帝亲口说你父亲谋逆的,难不成谢大人此番翻案,还准备把先帝一并——”

“此事,”谢玉敲看了元宁帝一眼,“便要先从清帝染的何种病说起。”

元宁帝读懂她这一眼之意,点头道:“但说无妨。”

谢玉敲声音平静,却如玉石焚火般,在偌大的长明殿内投下火苗:“清帝中的,便是药人之术最重要的一味毒,金草之毒。”

元宁帝再度起身,这一回他直接走了下来,直到谢玉敲面前,“怎么可能?我父皇他——”

谢玉敲无奈笑了笑,道:“其实金草之毒不难解,难解的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在金草之毒中又喂养南越的谢三娘草药,二者相生相克,能催生出控制人心神、捣毁人心脉之物。”

“此物也不算真正的药人之术,但一旦中此毒,仍旧能让人心智渐失,最后生命垂危。”

元宁帝抖着双手,揿住谢玉敲的双肩,“你的意思是,我父亲被朱璘做成了类似药人的、怪、怪物?”

他此言一出,长明殿外众臣皆是面露讶然,大家互相看了几眼,又连忙垂下头去。

“正是。”

谢玉敲轻轻一声,将此事一锤定音。

“可——”元宁帝放开她,眉心紧皱,“这又与你父亲、你家人有何关系?”

谢玉敲红了眼,摇摇头,“我父母,其实都出身于南越。”

元宁帝只觉着自己今日怕是没睡醒,追问道:“你父母都是南越人?那你岂不也是南越后人?”

“......是。”

谢玉敲顿了顿,看了眼朱璘,“此事其实也不算是秘事,至少从前的朱璘和清帝是知晓的,陛下方才也看过我从南越带回来的药人书册,应当能简单猜到,我父母之事与朱璘、清帝、药人三者的关联了吧?”

“……剜女人的骨血?”元宁帝艰涩开口,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如此……残忍么?”

“最初,还不是国师的江湖术士对金草之毒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虽成功救治了先帝,但那几日应该发生了些什么,导致先帝混沌,这才……决定拿我父亲开刀。”

毕竟是难得一见的南越人。

只好构陷他谋逆,将人关押了起来。

或许清帝并没有要取她父亲的性命,所以当年父亲才如此心甘情愿,赴汤蹈火,怎知——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