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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酪(二十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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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元宁帝小小惊呼一声,“你说什么?”

谢玉敲也是心跟着一提,听见殿内殿外抑制不住的倒吸声,她闭了闭眼。

朱璘摇摇头,声音落了下去:“实不相瞒,当年最早知道贵安佛窟经册的,是先帝。”

武康十二年,他偶间从贵安来京都沿街贩卖甜水的商贾那听闻佛窟,遂动了心思,派朱璘前去一探究竟。

朱璘带着经册回来后,清帝当时以为是什么灵丹妙药,便率先服用了丹药,自己不甚染病,这才有了后来都都知试药一事。

“他本就是药童,替先帝试药是本分,”朱璘又提了声量,看向谢玉敲,“当年,最后还是你父亲找的剑南国师,他亲口说,需要南越血脉方可解毒。”

国师?

谢玉敲心生疑窦,但尚未捋清楚,朱璘又接着说道:“你父亲下天牢,本就是清帝的意思,他素来爱讲什么兄弟,什么友情,不过是因为自己心虚!”

他话出口,自觉不对,连忙讪笑一声:“我这是以好兄弟的名义说的,毕竟当年先帝也曾数次告诉我,谢西山入狱牢,他本无愧疚,但之后相府的事,确是让他良心不安。”

“你此话何意?”谢玉敲眼神全是森寒,“难不成,我父亲还当真通敌叛国?你们让他在牢狱里受苦数日,最后你还把他残忍杀害,时至今日却仍不肯承认!”

朱璘哈哈大笑,没有辩驳,只是接着被打断的话继续道:“国师说,虽然清帝身子看起来病愈,实则沉疴良久,需用南越人的血每日吊着喂养,方能维持性命。”

“谢西山也知道此事,他自知谋逆之罪难以活下去,便答应我们,只要他乖乖在牢狱内,每日给清帝供血,我们便放过你们一家人。”

谢玉敲虽早有预料,但当年父亲之事被如此赤裸地由仇人讲出来时,她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克制不住的愤怒。

就像那年得知相府亲人逢难一般,她指尖死死扣着剑柄,指腹被粗粝硬生生磨出几道血痕。

朱璘的嘴一张一合,还在继续剜她的心,“不料谢西山却突然暴毙,清帝害怕再度病发,我这才出了要你母亲骨血的法子。”

“你说,一国之君千金之躯,定然重要过你们一家人吧?我这么做,清帝这么做,都是出于无奈之下的考量。”他说着底气越发增长,洋洋得意地看着谢玉敲,“你就该对我感恩戴德,是我保——”

“你算什么东西?”谢玉敲却是言辞狠戾的打断他,“你当真我没有证据,就敢在今日与你撕破脸皮同你叫板?”

她抹去眼中的湿意,挺直了身板,道:“你真以为真假掺半着说,当年药人之事就能这么囫囵过去吗?”

“说到这,还得谢谢你告诉我,原来清帝是第一个染病的,如此说来,此事便能清晰通顺了。”

“武康十二年,药人经册被你拿在手,你应当使用了什么话术,骗过了清帝,让他误食了药丸,毕竟路元试毒,可是发生在所有人之前。”

谢玉敲指尖点了点掌心,“我方才只提到斋善堂,你便知晓路元是医师,此事定然与你逃脱不了干系。后清帝毒发,都都知试药,江湖术士入朝,其实那时候清帝应该是真的病好了吧?”

她笑了笑,笑容莫名凄寒,“江湖册的扉页字迹便可证明,清帝也是你药人中的一环,而且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他从未被迷失心智过,压根不需要什么南越的血脉!但你一直危言耸听,怂恿清帝构陷我父亲叛国,又暗中杀害我父亲,是因为你知道,南越人的血,只有族长嫡系才有用!”

“桐安周启死得蹊跷,尸体脖颈上有金草痕迹,和当年我父亲死得时候一模一样,陛下手中的书册,正好记载了这种恶毒的金草杀人方法,比之药人有过之而不及!”

“朱璘,你从一开始想要的就是我母亲的血,以此要杀我父亲,杀光相府的人,却没想到,我母亲知道后,她甘愿自杀,也不愿沦为你的试药工具。”

“无奈之下,你留下了我,因为我年纪太小,你只好蛰伏起来,在这些年爪牙探至桐安,贵安,还有中原各地,甚至——”

谢玉敲目光移到面色苍白的元宁帝身上,“甚至,北漠、海倭、大理国,还有......南越。”

“南越?”元宁帝脸色又白了几分。

朱璘终于起身,应道:“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想把药人之事和谋逆之事安在我身上,可你说说,我要做如此大一个局,是为了做什么?”

“适才我刚说过,你需要一支药人军队。”

“你的野心,早就不甘居于此t位了,你想要的是一统天下,不只是中原,还有与我们武康接壤的这些国家,你全都想要。不仅如此,你还需要一支完全听命于你的军队,如果可以,我想你可能想要的是全天下都听命于你吧?”

谢玉敲冷笑一声:“朱璘,你简直痴人说梦,异想天开!也不知道你此般滑稽的野心,是如何酝酿这么多年的?难道你心中当真毫无半点愧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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