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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山(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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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山(三)

贝静纯去了金瓜爷的面包房。

偌大的港城,她能去的地方,屈指可数。其中与纪鸣舟无关的地方,只有面包房了。

至于为什么要去与纪鸣舟无关的地方,她不知道答案。

公众假期的面包房,生意火热。她一进店,没来得及打招呼,金瓜爷迎面给她套上工作围裙,“快去帮客人买单!”

收银台早已排起S型长龙,贝静纯反手给自己系好背带,一溜烟小跑过去。

手忙脚乱的伙计,一见到援军,快泛出泪光了。

贝静纯动作娴熟,有条不紊,直到眼前杵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两人互视一眼,目光都在问:你怎么来了?

“呢度系港城喔,有咩冇可能啊!”戴绍善擡了擡下巴,抛出一句经典台词,算算他才是店里的常客。

付完款,也不走,坐在窗边的高脚凳上,就着半杯咖啡,三两口吃掉了新出炉的司康。戴社长对司康的爱真是从一而终。

客流高峰期一过,贝静纯也抱了杯红茶,坐在他面前。两人一起看街边行人来来往往。

“靓女,你身兼多职,到底打了几份工?你老板知道吗?”

“能者多劳。”贝静纯低头啜一口热茶,“一切都已注定。”清爽白净的面孔,学生气的稚嫩一点点褪去,不少温柔,也不缺柔韧。

戴绍善笑,扭头对空气喊一声:“续杯。”

没多久,金瓜爷手提咖啡壶出来,嘴里骂骂咧咧:“每次来都扮抑郁公子,我要看店,还得照顾你。戴社长,我冇三头六臂,很忙的。”

“老头口是心非。”戴绍善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音量,给贝静纯指了指桌上【Reservation】的卡片——明明是特意为他预留的黄金位置。

“对阿贝,我老金才承认心口如一。”金瓜爷扬起笑脸,“乖女,来店里懂得替我分担。”

“那你承认我是你女婿,帮老泰山天经地义。”戴绍善道,“你唔认,我只能当戴社长,纨绔老板嘛,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金瓜爷一噎,“认你个头,不要在我店里浪费时间,该泡妞去泡妞,走走走——”

“每次讲唔过,最后必定撵我走。”戴绍善伸手,贝静纯往他掌心放一枚硬币。上一秒戴社长邀她打赌,猜猜老金头这回能说出些什么。

“说你个大头鬼。”

“说你个大头鬼。”

戴绍善几乎与金瓜爷异口同声,贝静纯只得再输给他一枚硬币。

“阿贝,别同他坐一起。修炼千年的老狐貍,道行深着呢。”

“论年纪,我永远比不过您。”

贝静纯抿唇忍笑,这两人凑一起,几乎永远都在斗嘴。

“允许你笑我们,”戴绍善对她说,“她也总是笑我和他幼稚。”

贝静纯知道“她”是谁,一时心情又沉重起来。

“新年第一个大假,不同家人一起过,怎么来这里流浪了?”戴绍善认真看了看她,没受欺负吧?豪门不好混的。

欺负?当然没有!贝静纯心道,纪家每个人都对她非常非常非常好。

“那就是为情所困。”戴绍善得出结论,转过身,继续睇风景。

他帮不了忙,因为自己也是为情所困的浪子。不能洒脱是人生的苦恼根源之一,恋爱尤其如此。

爱情有毒,会减少一个人心灵的抵抗力,它制造了依赖、束缚,使人变得软弱。

贝静纯被他的话震惊,为情所困的“情”,是爱情?她什么时候拥有了爱情?难道她靠近纪鸣舟不是因为需要他,而是他吸引她?

“很遗憾,这题我也无法回答你。”戴绍善叹了口气,这些年他博学多识的形象从此轰塌了——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小女孩总会长大。

“当你的人生完全不需要爱情的时候,你就需要一段爱情。”

贝静纯:“......社长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杯里到底是咖啡还是酒?”

戴绍善眼里亮了亮,哼起邓丽君的《美酒加咖啡》:“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一杯再一杯,我并没有醉,我只是心儿碎......”

“金瓜爷——”贝静纯猛挥手,嫌弃道,“快把这家伙绑走丢掉。”

戴绍善笑声朗朗,高大帅气的男子引得客人纷纷侧目,以为是哪位明星在此与老友聚会。

******

过了午饭的客流高峰期,面包店打了烊。每日的营业宗旨:卖完即止。

金瓜爷围裙也懒得摘,坐在隔壁桌前,懒洋洋翘起二郎腿。

贝静纯翻开记事簿复盘日程计划,新年新计划,她是勤劳小蜜蜂。

金瓜爷摆摆手,让贝静纯专心学业,上半年多跑跑港姐那条线。随手可拈的素材,写起来不费吹灰之力,还能拿戴社长的高薪,何乐而不为?

戴绍善:“......啊喂,我不是隐形人哦。”

贝静纯觉得无聊,她对娱乐圈并没有多大兴趣,虽然娱乐圈是八卦胜地。

“学业为重,阿贝将来是要走遍世界的人。”金瓜爷的语气宛如操心儿女学习的老父,剑桥这座超级精英大学,可不是随便能考上的。

“想继续深造?我倒是能介绍一位业内大咖给你认识。”戴绍善想起来,他有个读建筑的发小,今年回港做一年的交换教授。

一听那位的名字,贝静纯两眼放光:!!!

戴绍善:“想不到有一天也能被伊莎贝拉带着仰慕的眼神深情凝望。”

贝静纯立刻再瞪圆双眼,她可以变成瓦数更高的探照灯。

说起来有些神奇,每次跟这两位在一起,她好像变回了在方修面前横无忌惮撒娇的小女孩。

聊起金瓜爷最近在跟的工伤案,贝静纯也想跟着去,金瓜爷摇头,下次吧。

有个印刷工人不慎将自己的手伸入机器的滚筒里,胳膊完全碾平,血肉和骨头搅成一堆,当场被搅成蛇形刁手,其严重程度可想而知。极度血腥残酷的场面,不适合新婚小夫妻。

“我都结婚满百日了。”

“百日就很久了吗?”金瓜爷希望贝静纯能平平安安,永远不要接触这种负能量的新闻。

没有负能量的新闻,就不能激起读者的愤怒,这家偷工减料的工厂也不会被查封。

贝静纯坐直身体,这也是她选择《碌蔗周刊》的原因之一:他们的胡写八道,某种层面也是在做有意义的事。

“话说回来,蛇形刁手的救援,找了最近的消防处来协助。利用工具把滚筒上的大螺丝一根根松开,快且准的救援服务,给了现场所有人极大的安全感。”

贝静纯嫁给了消防员,连带着金瓜爷看消防员也戴上滤镜,“消防员这份工,隐秘而伟大!”

消防员救人后有个细节动作:脱了沾血的背心藏起来,怕家人看到担心。金瓜爷本来泪点就低,讲到这里时差点猛男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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