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1/2)
第61章
长烟不会对景湛说谎话。
即便最开始她接近景湛的时候表演成分多于真情实感,但景湛毫无保留地教了她那么多东西,把她从一个半吊子侧妃带成了一个能彻底看懂朝堂局势把控权力的皇后,景湛功不可没。
两人对彼此的感情都很复杂,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讲清楚的。
可长烟说她对他有真心就足以让景湛满足。
他好像得到了最能令他高兴的答案,整个人都显得不那么紧绷了。
长烟把蒙在景湛眼前的手撤开,景湛没有睁开眼睛,他说这样就够了。
卓远把景湛身上的针一根根拔出,他让景湛再好好睡一觉,最好平心静气地什么都别想。
景湛说了声好。
长烟跟着卓远离开了景湛房间,卓远对安杜叮嘱了一些要当心的事情之后就转头看着长烟,“你跟我回明榆庐。”
“是。”
折腾了这么一番之后天已然大亮。
卓远知道长烟还没有用早膳,让阿项把那些吃食放在院子的桌子上,又找了个理由把阿项支走,还让阿项离开的时候别忘了带上明榆庐的大门。
长烟觉得卓远想对她说些什么,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吃东西。
等吃的差不多,把筷子放下的时候,卓远终于开口问:“你和侯爷,什么时候开始的?”
长烟:“……”
她和景湛应该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吧。
“师父,您多心了。”长烟知道她的解释很苍白,可重来一世这种话也不是对谁都能说的,也只能装作无知了。
长烟这番话让卓远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知道长烟这个年龄的小姑娘听不得太尖锐的话,像是在酝酿着措辞。
可长烟都来洛阳这么久了,她不管是做的事还是说得话都比同龄人要成熟不少,最后卓远还是决定把话直接和长烟说开。
“我从来没见过侯爷对哪个女子这样过,我知道你年龄尚小,但这对他和你来说都不是问题,只要你们想就怎样都可以。但我现在关心的是,你身为郡主,还住在定远侯府,只要一露苗头就会有流言蜚语找上门,你们能承受得住吗?”
自从卓远开始教授长烟医术之后他就知道这是个聪明好学的姑娘。
即使她学医的目的只是为了自保,卓远也遂了她的心愿给了她那本毒经,卓远最开始的目的便是希望长烟能有一技之长,不至于什么本事都没有,平白遭人嫌弃。
长烟被封为郡主之前就住在定远侯府,比起其他人她和景湛接触的机会肯定是要更多的,这两人互生情愫对卓远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可问题就在于景湛对长烟有种非她不可的感觉,长烟是恭帝亲封的郡主,以后她的婚事恭帝肯定要过目的,若是这两人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在一起,肯定少不了被人戳脊梁骨。
长烟没想到卓远居然愿意为了她思虑这么多。
她没有把卓远的话不当回事,而是很认真地对他说:“师父,这些事情景叔与我都知道的,但我和他只是亲人,仅此而已了。”
有时候亲人之间的关系总会比爱人要更持久的。
他们都明白当年那场错误不会再发生,长烟早就过了冲动的年龄,她会考虑后果,会把很多事情思虑周全,但和景湛在一起绝对不在她的预想之内。
景湛怎么会不明白这一点,不管是他还是封迟都被长烟彻底挡在了心房外,正因如此,能保持现有关系都已经是奢求。
看见长烟脸上的笃定,卓远倒是不太明白了。
该说的他都已经和长烟说了,长烟能不能懂都是她的事儿,只希望她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就好。
长烟明白卓远是为了她好,她露出个甜丝丝的笑容,弯着眼睛在那儿撒娇,“今天我帮师父切药,师父不用担心我和景叔,他是有分寸的人,我也不会让自己行差踏错的。”
她深知自己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所以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卓远起身收碗,瞧了眼正晒的日头,“先回屋子里吧,外面等会儿要热起来了。”
长烟点头跟着卓远一起把院子里的桌子收拾干净,她就这样在明榆庐待了一整天,安杜那边没再派人过来请卓远,应该是景湛的状况彻底稳定下来了吧。
晚上回沁月阁的时候长烟走得有些慢。
她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际,脑海里涌出当年景湛突然愿意接受她的情形。
最开始长烟在景湛面前像个没吃过糖的小孩,她哭着闹着,让景湛愿意为了她而心软,之后又一次次找景湛去符望楼,握着他的手说她心里难受。
景湛半推半就的,每次开始前都会呵斥她,结束后脸上的自厌与烦躁无论如何都藏不住。
可长烟会一次次对他说:“有你在我总会好很多。”
长烟用欲望的依赖让景湛分担了她的恶与坏,原本以为景湛会一直抗拒她的,可后来慢慢的连景湛自己都习惯了和长烟在月圆之日相见。
见不到长烟的时候,景湛会心焦。
他无法忽视自己身体的反应,长烟会示弱会讨好会哭泣会愤怒,不管哪一样在他面前摆出来都会让他觉得有趣。
景湛已经没办法再对着长烟义正严辞地说出那些话,他明白了长烟对他的觊觎之心,接受着长烟为他带来的每一刻欢愉,他在欣赏长烟的沉沦和自身的压抑来获得那种短暂而神秘的快意。
那天夜里,景湛主动将长烟搂在怀里。
上个月圆之夜长烟说宫里来了人,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怕是不能如约而至了。
景湛在符望楼看了一夜的月亮,直到天微微亮才和衣而睡,稍微眯了一小会儿。
他听见他的心房在崩溃。
即使不愿意承认,可景湛在看见长烟的时候注意力就会完全被她吸走,半点儿自己的事都做不下去了。
长烟笑着推了推景湛的肩膀,问他这是怎么了。
“不会一个月没见,你这是在想我吧?可真是稀奇呀,难不成你已经离不开我了?那我会得意很久的。”
景湛咬住了长烟的唇瓣,“那你便得意吧。长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是不是以为我会在你设立的那个破牌坊里挣扎痛苦一辈子?”
长烟别开视线,她是做了坏事,但是在景湛面前她才不会承认,毕竟这其中也有景湛默许的成分在里面,他明明也玩儿得很开心,这突然一下是怎么了?
可景湛不会再违背自己的心意,也不愿让长烟用别的理由来敷衍他了。
“你大可再贪心一点,把我狠狠绑在你身边,此生都只能为你拎裙提鞋,我不逃了。”
长烟和景湛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她吃硬不吃软。
景湛鲜少在她面前如此直白地表达着自己的心事与情绪,t她望着男人被光阴半遮的脸,隐秘的渴望油然升起。
她抱住景湛,感受到男人的指尖慢慢变得湿润,他动作强势不容挣脱,泪珠一颗颗砸落在他唇间。
是甜的。
景湛终于感受到放任情感蔓延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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