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节(1/2)
礼节
“什么都没有。”她一脚把盒子踢往旁边的栏杆,护栏底下是有空挡的,扁扁的四方盒子巧妙地穿过了空挡,往下自由落体。继而引出了一阵喵喵叫的骚乱。
菩萨是圣洁的,光辉的,不能让这种东西脏污了菩萨的眼。
“不能高空抛物,这里算五楼了。”萧贺晨只朝一旁瞄了眼,并没有转头。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胡轻曼回答地很认真,她在心中检讨自己的思想跟不上眼前的人,那么的堕.落和不堪。只知道馋眼前的男人,而不接触他那高尚的灵魂,如此肤浅和污浊,真是令人掘地三尺而自埋。
“还要看吗?”他往一旁走了两步,把月亮让出来。
“不了。”望远镜看月亮,只得满盘的坑,还不如就当大光相看好呢。
此刻她内心是羞愧万分,恨不得立刻回去忏悔地写上几万字的检讨,为自己亵渎了高尚灵魂而赎罪。顺便把她的好闺蜜拉黑一分钟,也作为赎罪的供奉之一。
他听完,把望远镜放回了收纳柜子。
随即两人并排往楼下走。
胡轻曼深低着头,她心中已经开始在自忏。
“听林婶说,你要擡红碗进来?”他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带点愉悦。
“就十个小碗,用不着人擡吧?”听了这话,她总算仰起了头。
“你不知道‘擡’的意思吗?”两人正好走下了阳台,他锁上了阳台的门。
“什么意思?”这字还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吗?
他俩在通往二楼的小楼梯上。一旁有一扇玻璃窗。
“轻曼。”他叫了她一声,快步下了两阶,然后转身站在她前面。
这会儿,她几乎能俯视他了。有月光从狭小的玻璃窗探进来。他仰起脸,浓密睫毛下的眼珠上,各有一点亮亮的小光斑,随着眼皮眨动,小光斑扑棱地闪了两下。他缓缓说:“不能让你暗示了又明示。”
他突然靠近,一阵古埃及的甜莲香气袭来,头发微湿,应是刚才洗过头,洗发水的气味还没消散。
“嫁妆第一擡是十个红色的喜碗,林婶说你在暗示我。”
他的脸近在咫尺,眼中有探究的意味。
她听了这话,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复,她都不懂这个,完全没关心过H市的订婚习俗。
“红碗的事我不确定,但是刚刚……”他停顿了,继而深深地望着她的眼,“我都看到了,虽然你试图遮掩。”他走了一阶上来,目光随着高度由仰到落。微微俯身,鼻尖碰了碰她的翘鼻。
她的鼻子天生带着一股寒气,碰到了温润气息,失寒乍暖下,麻意缓缓袭来。麻痹感导致呼吸不畅,嘴自然张了开点,需要透气。暖意又侵袭到了唇齿之间。
他侧身亲吻了她。湿黏的空气,柔润的双唇,夹杂着他特有的一股淡香,不是香水,不知道是什么气味。在电梯里接吻时,她就为此迷醉过,今次又缓缓袭来,再一次地沦陷和沉迷。此时双手自然擡起搭上了他的肩,由于紧张而微弱地发着颤。
他的睫毛轻微扫过她的眉骨,她倏地惊了一下。
头脑发着热,把距离拉远了点,又觉得破坏了旖旎的氛围,不自然地解释说:
“那是我闺蜜给我的。”
说完,像做了坏事一样瞟了他一眼,马上又把目光垂下去了。
“嗯。”他轻笑,“这个不用你准备的。”他捏了捏她的下巴。
她儿时顽皮,跑楼梯时,磕到了下巴,下巴顿时豁了口,流了很多血,最后缝了几针。现在还留有一点凹凸的疤痕。只是这疤正好生在下巴尖上,正面侧面都看不到,不至于影响容貌。他触到那个见不到的疤,抚了抚,令她有点痒。
“林婶弄了个礼节给你,你要看看吗?”他的声音有点哑哑的,不像刚刚那样带着鼻音。
她眼睛都不敢看了,咽了口水,嘴角不自然地牵了牵,话也说不出来,只点头答应。
腰身一紧。她被抱了起来,和之前一样,面对面抱着。她急切地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面颊贴到了他的脖子一侧。两人的皮肤贴着,是暖与温的摩挲。
胡轻曼看到林婶为她准备的“礼节”时,有些失笑。
“好红啊。”是大红色的被子,方方正正地铺在萧贺晨那张大床上。与他整个房间非常的不搭。
“她说这个要你来,不让我动。”他把胡轻曼放下来,指引她去把红色大被子掀开。
也还好,就面上一层红色的盖子,底下还是深褐色的床品。她摸着那层红色的盖被,是滑滑的质感。应该是真丝材质的。她大学时在床品店打过工,里面卖得最贵的就是蚕丝床品。最次的一套价格都抵得了她当时一个月的兼职工资。
手上这件红色的被盖,倒不是最好的。但是底下深褐色的床品,却是顶级天丝材质,绡滑贴肤,触之生暖。
“你很喜欢吗?”他握住了她抓被子的手,继而环住了她的腰,俯下头,脸侧着对她,“喜欢就留下来吧。”
“啊?”她没听明白。一手被他轻轻握着,一手就抚上了他的手臂。
他把衣袖卷到了手肘,露.出的小臂结实而修长,肌腱紧绷,触之能觉得轻微的脉动。皮肤上有些毛孔,男性的皮肤肌理与她的细腻不同,逆着毛孔抚触,有些微的阻尼感。
“可以吗?”声音萦绕在她耳畔,带着温柔缱绻,传递到耳膜中心点,继而到达螺旋状的耳蜗。柔软低哑的男性声线在400-1000Hz频率的区间振动。
她发觉全身的骨头像被醋精泡过了头,软得不像话。
屋里只点了一盏卵黄调的壁灯,和她睡前的习惯一样,幽暗助眠。
她堪堪转头,光影在他脸上晦暗不明。可她能觉察到他的滚热气息。
手中的丝织品顺着地心引力逐渐滑落,地毯是无息的绵软。轻浮的质量撞击不起多大的声响。
窗外有树影在摇曳。
他们在闭眼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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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轻曼坐在第一排,台上有位小丑演员在夸张表演。
一会儿拿出一个蓝色长条,嗞咕嗞咕打了一条长长的气球,巧手一转,气球扭成了一把带柄的西洋宝剑。
“给我给我。”还是小孩的她举着手大喊。
小丑先生很友好地把气球送给了她。她握着宝剑气球,像个胜利者,骄傲地高高举起。
小丑继续表演,他从腰后面拿出一个道具,是假的鹈鹕嘴。他带起鸟嘴,像只滑稽的大鹈鹕。走来走去引起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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