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恻隐(1/2)
第20章恻隐
卧室内,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数声,梁辰黑暗中摸索半天才摸到,拿起手机先打了个哈欠,“喂,老同学有事?”
“梁辰,你昨天看见我哥没有?”
“看见了,怎么了?”
陈悦抱着手机神色焦急,几乎要哭了:“梁辰,我哥不见了,你快和我出去找一找吧!”
“怎么可能?昨天下班时候我还见过他,我打他手机看看。”
梁辰下意识认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楚随君一个A级除妖师,只有他能让别人消失不见,让他消失不见可是很困难的。
“是真的。他手机也不通,我早晨去他家里找他,昨晚没回来。我问了好几个朋友,都说没有见过他。梁辰,我觉得我哥想离开我们。”陈悦边哭边说。
“怎么可能?这里是他的家。”
“你不明白,见了面我再和你说。”
梁辰忽然意识到异常。他立即起床,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到洗手间匆匆抹了一把脸,早餐也未顾得上吃,去车库取了车就出去了。
见到陈悦的时候,陈悦穿着黑色短羽绒服,戴着针织帽子,满脸憔悴,眼角红着,周围蓄满了泪。
梁辰拉开车门,让陈悦上车。
陈悦系好安全带,望向驾驶位上的梁辰,“梁辰,我觉得我哥真的要离开我们了。”
梁辰启动了汽车引擎,转头耐心安慰道:“别担心,他肯定不会出事。”
“你不懂,我哥同我父母关系淡薄,别看我哥事业有成,父母对他并不喜欢。”陈悦说出缘由,“其实我知道父母为何不喜欢他。我哥过于自立,性情又冷,用我爸的话说感觉不到我哥一个有温度的人,没有人情味。原本我哥就离家多年,同家人聚少离多,同我爸的感情更淡了。”
梁辰有些意外,楚随君这样优秀的人父母竟然不喜欢,要是换成自己,大概要被扔出门了。
“不会的,怎么也是一家人,亲生的,感情怎么会淡?”
“是啊,我也想不通。”陈悦擦干了眼泪,叹口气,“我爸总觉得儿子白养了。”
梁辰安慰几句,又自嘲道:“像我这样,从小被我爸打到大的,大学退学,才是白养的呢。”
“我也很同情我哥,他大概只是不知道同父母表达情感,不会撒娇。总是那样一张脸,很少笑,对任何事情都很理智,可能让父母都觉得自己可有可无吧。”
陈悦茫然望着车窗外,兀自说着,也不管梁辰是否在听:“我觉得我哥心里装着很多秘密。你知道吗?我亲眼见过我哥站在大厦楼顶上望着远方,当时我真担心他跳下去。后来我发现他经常站在高处,只是望着,什么都不做。有时候是半夜凌晨,有时候是早晨太阳刚升起的时候,有时候是落日的黄昏,时间不定。他好像在寻找什么,他决定出国和回国都很突然,扔了华尔街的工作和人脉。我不信他进你的那家游戏公司是为了赚钱,游戏公司能给他多少薪水呢?大概不够他在华尔街一天赚的。”
听陈悦说了很多关于楚随君的秘密,梁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仍记得楚随君那天在车里痛哭,而自己还给人家挠了一顿。
想到此,他也开始担心,楚随君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别担心,我带你去找找。”梁辰踩了油门,车上了主干街道,灰突突的建筑很快消失在车窗外。
“他可能去哪里?知道吗?”
问到这儿,陈悦又哭了,摇摇头,失声道:“我不知道他能去哪儿,会去哪儿,通通不知道。”
“你父母……”梁辰话说出一半,又止住了。陈悦接道:“母亲在家里不停地哭,我爸唉声叹气,所以,梁辰你一定要带我找到我哥,我哥已经很可怜了。”
车窗外视野变换,梁辰漫无目地开,天空飘起了柳絮般的雪花,像柳絮似的在车前飞舞飘扬。
他望着风挡玻璃外面越来越白的路面,十分后悔那天挠了楚随君。他坚信,他那一爪子让原本情绪低落的楚随君更加崩溃了,他还记得楚随君第二日灰白的脸和疲惫的眼睛。
这么冷的天,楚随君能去哪儿呢?
他茫然地开了许久,再绕着城走下去,会恶心地吐出来。须臾,他想起楚随君的气场波动与常人不同,比普通人的气场要温暖。对他来说,楚随君的气场让他感到温暖,如春风轻拂,想接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若一群人站成一排,他闭着眼睛也能分辨出哪个是楚随君。他暗自用狐貍的灵识在城市上空搜寻,期望找到一点儿线索,然而希望总是落空,他什么都未搜到。
他开车又在城里绕了两个多小时,灵力在人群里穿梭,没有找到楚随君。他电话又找朋友,问了机场和车站,也没有出境。
茫然,没有目标,梁辰抓狂了。
原来他对楚随君一点儿也不了解,除了知道对方叫楚随君,小名君澜,麻省理工毕业,其他例如在爱好上一无所知。虽然他们两家是世交,也算得上是发小,竟然与陌生人毫无差别。
梁辰心里很不舒服,胸口有些紧,似乎心率也不齐了,但又说不出为何不舒服。
找了许久,天气又冷,他不想再漫无目的找了,忽然出声,“他能去哪儿?你再想想。”
陈悦想了半天,“有一段时间他总往郊区的山上跑,要不去郊区看看?”
“哪座山?”
“鸣山。”
“去鸣山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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