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杀心(1/2)
第69章第六十九章杀心
容姒微微涨红了脸,盯了喻良臣片刻,忽而道:“喻良臣,你是不是怕黑?”
夜色中,喻良臣的神色一滞。
容姒知道,喻良臣宿在书房的时候,烛火彻夜不灭。原本容姒只以为他忙于公事,可日日如此,便只有一种可能。
夜不留灯,他无法安睡。
房中静了片刻,喻良臣才缓声道:“殿下还记得审讯贺典衣时所用的方法么?”
他的声音似揉在了月色之中,静凉如水:“曾经也有人对我用过同样的方式,那时候的我,就感觉要溺死在那黑暗之中。”
容姒一怔。
“夜深了,殿下。”
喻良臣在容姒身侧躺下,未再继续这个话题:“殿下放心,臣在殿下身边,便不需要再留灯。”
容姒暗叹一声,终是道:“我可以允你宿在这里,但你不能睡这,睡榻上去。”
喻良臣深看了眼容姒,勾唇道:“好。”
他答应得这般轻易,倒叫容姒一愣。
然喻良臣没有拖延,当即抱了被褥铺到另一侧的矮榻上,重新躺下,对着容姒的方向。
喻良臣轻阖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容姒道:“喻良臣,若你所言为真,我会帮着你,推了那座佞臣碑。”
喻良臣睁开眼,感觉心底似被什么轻轻一触,陷进去柔软的一块,如冰融雪化,求得一帘春雨。
那块佞臣碑,他必是要推的。只是以前从未想过,会有人同他一起。
这种感觉太过美好,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喻良臣侧过身,看着容姒的轮廓,在隐隐暗香之中安然入睡。
这一夜,容姒和喻良臣都睡得格外地沉,以至于早上珠弥、香耳进来伺候时都未能立时醒来。
珠弥沉得住气,见到屋中情状只是惊讶了瞬。香耳未能如她那般沉稳,手上一抖,叫鱼洗磕在了木架上,撞出“咚”的一声。
容姒和喻良臣这才醒来。
香耳忙垂首告罪,容姒知道因着什么,自没有苛责于她。
然见喻良臣神色在在地披衣起身,香耳还是忍不住小声道:“殿下,驸马不是宿在书房了么,怎会在此处?他……他如何进来的?”
香耳说得小声,喻良臣习过武,却是听得清楚,便随口道:“翻窗进来的。”
“翻窗?!”香耳大惊。
“殿下,出什么事了?”秋禧在外头便听到香耳的声音,躬身在垂帘旁探问,然一擡头便见喻良臣从里头出来,秋禧的神色顿时一变。
“喻大人。”秋禧冷淡道,“这是殿下内室。”
喻良臣整理衣襟的动作一顿,擡眉看了秋禧一眼,忽而道:“我还有一个身份,是殿下的驸马,与殿下同宿一处有何不妥?”
“倒是秋禧公公,我好似从未听你称呼我为‘驸马’。”
秋禧冷冷擡眸,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碰,有些莫名的异样。然下一瞬,便听容姒道:“是秋禧么,进来吧。”
秋禧应了一声,又回看了喻良臣一眼,掀帘入内。
留喻良臣在原地,微微眯了眯眼。
***
容姒入宫,在太极殿见到了圣上。
他最近迷上了绘石,容姒到时他正一幅收尾,召容姒到跟前问:“小五觉得,父皇这幅《园石图》绘得如何?”
容姒依言上前,见容华笔下拳石横卧,玲珑自然,很有几分世外桃源之感,不由笑道:“父皇几笔,可称作是‘石先生’了。”
容华闻言大悦,哈哈笑道:“不愧是朕的小五,同有厓一般贴心。”
容姒一顿,看了一旁的杜有厓一眼。他正躬身整理着案上笔墨,听闻圣上此言,竟也未同其他谄媚之徒一般故作诚惶诚恐,只笑眯眯道:“都说家中有女,如有一袄。昭明殿下是圣上的貂皮袄,奴才顶多算得一只棉袜。”
容华乐不可支,点他道:“你啊你,是年纪越大越没个正行。”
杜有厓最懂察言观色,知道容姒入宫定是有话要与圣上私谈,便借口沏茶退了出去。
容姒等他离开,才道:“父皇瞧着瘦了些许,身子可有不适?”
自上回龙舟贪腐案后容华病了一场,身子骨似乎就不如以前,只是目前看起来精神尚好。
“几个太医都瞧过了,只说是朕平日操劳太过,小五不必担心。”
几个太医都已看过,想来眼下当是无碍。容姒不知容华是何时何地、因着何物中的毒,也不知下手之人为谁,要查起来自是困难重重。只知这毒,必然不是剧毒,或许是一种慢性毒药,需要累积到一定程度才会毒发。
这便更难排查。
容姒看过一圈便已放弃,转而从动机入手。
父皇中毒,得益者为谁?
容姒原本怀疑过杜有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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