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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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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肆

杏春堂。

杜秋见柳闲亭夫夫的身影离开后院,这才转身推开紧闭的房门,只见桌前坐了个人,正是躲着不敢见人的李元青。

他眼尾微转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门外,言语淡淡地询问道,“走了?”

杜秋点了点头回他,“是的,柳师兄走了。”

话毕,就见他将手里的木匣子放到李元青的跟前,顺道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师父既然不舍得柳师兄,为何不亲自去送一送?

李元青闻言顿时揪着嘴回他,“当初为师夸下海口能治愈他的心悸症,现在他知道真相我哪里还有脸见他?”

这句话他说的又急又快,语气里还带着七分傲娇、三分羞臊,红红的脸颊好似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这个当师父的先后在两位徒弟的面前丢脸,也是史无前例、世间罕有。

为了挽回些许师父的尊严,李元青决定换个话题,他清了清嗓子瞧着眼前的匣子问道,“这是什么?”

“拜师礼。”杜秋回的言简意赅,像是丝毫没瞧出对方的小心思。

李元青闻言点了点头,伸手打开匣子上的锁扣,只见一道金光闪闪,差点晃瞎了他的老花眼。

“这......是金条?”李元青瞪着眼有些吃惊,随即又蹙起眉头自言自语道,“这个臭小子哪儿来的这么多金条?”

杜秋同样没想到柳闲亭送的是金条,表情怔愣了一瞬、嘴角无意识地扬起,他越发觉得柳闲亭为人有趣,“柳师兄这份拜师礼倒是独特。”

“这叫什么独特?这叫俗不可耐!”

杜秋见李元青嘴上说着嫌弃,但眼尾恨不得翘上天去,忽然觉得柳闲亭说的很对,他们的师父就是个面皮子薄的可爱老头。

他说,“柳师兄性子向来跳脱,如此行事恰恰说明了他的心里还是有师父的。”

兴许是这句话说到李元青的心坎儿里,只见他眼角的几条细纹更深了些,随即捧起匣子哼着小曲儿进了里屋。

杜秋见状唇角下意识弯了弯,他不用跟进去便知道,李元青八成又要将东西压箱底藏好。

明明喜欢的不得了,偏偏性子傲娇且嘴硬。

等李元青与杜秋两人回到杏春堂前面时,就见一道粉色身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正是曲修筠的贴身女婢桃红。

李元青见她急匆匆地样子心里一紧,赶忙走上去询问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是不是曲少爷出什么事儿了?”

桃红撑着腰一边喘气一边摇头,见眼前突然递上来一杯凉茶,二话不说便悉数灌进嘴里,待喝完了也没忘对着杜秋道一声谢。

等气息好不容易喘匀称了些,她便拉起李元青的胳膊就往外走,“柳公子说少爷的腿兴许还有救,劳烦李大夫赶紧随奴婢亲自去看看!”

“你说我徒儿柳闲亭?”

李元青闻言不由得愣了下,可想起当年诊断的结果,他下意识觉得柳闲亭是不是闯大祸了,于是赶紧解释道,“他医术不精如何能替曲少爷看病?当年老夫......”

“奴婢不懂医术,是柳公子让我来请您去看看的。”桃红心里正着急,不等李元青说完便出言打断道。

她其实哪里不知道曲修筠的腿能恢复的几率很渺茫,但是只要有一丝的希望她都要去挣一挣,“求求李大夫赶紧同奴婢去看看吧!如果您不亲自替少爷诊断,奴婢是如何也不会放弃这点念头的!”

李元青见桃红这般忠心为主的模样很是动容,可他心里还是在犹豫,毕竟他答应曲贵妃来到芙蓉县后,便第一时间为曲修筠诊断过双腿,直到现在他都记忆犹新,少年的腿上全是溃烂的不成样子的冻疮。

他当时心里就难受的跟刀绞似的,不明白这般年轻的年纪,为何能对自己如此狠心,差点连小命都没有了。

可他到底只是个大夫,又不会说好听宽慰人的话,只能联合曲管家日日守着曲修筠、轮番换药。

然而,即便他们时时盯着也还是会有疏忽的地方,曲修筠就像是叛逆期的孩子一心求死,经常夜里将换好的药抹掉。

因此,等他们发现时,那双腿早就已经失去了知觉。

那时,他其实是知道有个法子能医治,但是成功的几率只有三成左右,他也向曲察提议试上一试,可彻底失去双腿的曲修筠就像是只易怒的狮子,再也不肯让人轻易靠近他的腿。

他是亲眼见过曲修筠最狼狈、最无助的样子,亦知道年纪轻轻便要遭受这些太过残忍,日复一日好不容易将那些溃烂的伤口沉寂,现在却又要亲自将它再一次撕开,如何叫人不心痛、不忍心?

他不知道柳闲亭为何要给予曲家如此渺小的希望,倘若连他亲自诊断也依旧改变不了结果,那么曲修筠又该如何熬过去这种痛苦?

李元青犹犹豫豫地不肯上马车,桃红站在一旁急的不得了,嘴巴都说干了也不见他动一动,心情就更急躁了。

只见她撸起袖子捏着手帕给自己扇风,心里想着如果不是男女有别,真想将这个磨磨唧唧的老头儿打晕了扛上马车。

正当她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的时候,就看见杜秋背着诊箱走到李元青身边低声道,“师父,我替你背诊箱吧!”

李元青闻言愣了愣,然后被杜秋掺上了马车,等他回过神时,师徒二人已经到了曲府的门口。

殊不知,两人前脚离开杏春堂,门口又停下来一辆马车。

只见那驾车的车夫一个纵身跳下马车,火急火燎且气势汹汹地直奔杏春堂而来,还未开口先一巴掌拍在柜台上。

他说,“柳闲亭在不在?”

掌柜是见过生死的人哪里会惧怕一个小小的车夫,只见他瞥了眼那人便低下头继续理账,语气不咸也不淡地道,“找人去府衙,这里是医馆。”

那车夫赶了一天的路,见掌柜搪塞他顿时火气就更大了,连说话时的语气也不觉地擡高了几分,听起来恶狠狠的就愈发不像个好人。

只见他横眉怒眼地对掌柜道,“我问你柳闲亭在不在?”

这下掌柜干脆连头都不擡了,更不要说是一个眼神,彻彻底底地不想搭理那车夫。

而那车夫眼见掌柜拒不配合,正要伸手揪人衣领,就被一只手横在胸前拦住,他扭头一瞧,赫然是与他同行的冯府管事,冯罗。

“打听个人都不会,丢人现眼的东西,滚一边儿去。”冯罗冷着声音训斥车夫。

掌柜手里拨着算盘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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