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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拾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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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云裳闻言蓦地睁大眼睛,惊愕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要挣扎!不要试图逃走!”柳望亭语气沉沉没有丝毫往日的温厚,就连脸上的表情也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

云裳见状愈发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就连情热带来的痛苦也要上赶着凑热闹,让他浑浑噩噩又惊恐不安。

他想逃,又不敢逃。

柳望亭见此情形心情愈发糟糕,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云裳害怕他。

两人僵持半晌,见云裳眼眶微红,一直抿唇隐忍着,他无奈地叹气解释道,“我没有要威胁你的意思,只是你有许多下意识的小习惯,才让我开始怀疑起你们之间的联系,直到刚刚碰到你右臂的那道伤口,才完全确定下来你的身份。”

云裳闻言稍稍地冷静些,也终于停下挣扎,只是表情不由得怔了怔,“伤口?你当时......”

柳望亭见云裳忽然止了话,瞬间明白对方的意思,便继续解释道,“当时我的确失血过多,但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云裳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如果柳望亭真的意识昏迷,就不会在最后关头将他护在身下。

他无意识地抿起两片薄唇,随即开口淡淡地说道,“既然你已经发现我的真实身份,我也没什么可辩驳的!”

话毕,就见他挣扎着想从柳望亭怀里站起来,即便他的里子面子都掉了,他依然还是云家呼风唤雨的掌权人,无论是谁都休想践踏与拿捏他。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情热发作的又急又猛烈,他挣扎两下,柳望亭几乎没用力,就将他重新按回怀里,同时下巴亦被对方掐在虎口处。

“我解释了,你为何还想走?”柳望亭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明明对他有情,可说出的话,像是寒风刮过,又冷又硬。

云裳一时语塞,不禁眼眶微红,他想要的难道还不明显吗?

他不仅仅是云裳,更是云家的掌权人,以醉酒设局已是上不了台面,决计不能做出更丢云家脸的事。

回忆起两人曾经的相处,过往的温柔以待,忽然变的遥不可及,眼眶顷刻间湿润了起来。

相处五年,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对方的另一面,难道他的命运真的无法改变吗?

记忆里那张模糊而妖孽脸又一次浮现在眼前,浓郁刺鼻的香气,光裸交缠的酮体,娇媚激扬的语调,水光潋滟的眼眸,以及粗俗下流的话……一幕幕反复在他眼前上演,令人作呕。

“裳儿,你若想坐上云家掌权人的位置,就必须克服情热期!”

“裳儿,睁大眼睛看清楚,被情热期控制神志的双儿,只会沦为欲望的奴隶!”

“付清烟,你这个毒妇!我要诅咒你的儿子,和我一样被万人骑!”

蓦地,眼前一片猩红,是那人自戕时溅出来的血。

云裳陡然眼神涣散,猛烈地喘了两口气,随即就见他再次挣扎了起来,“不会的!我不会让情热失控!我也不会变成你那样!”

柳望亭见云裳像是陷入了梦魇,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顿时慌乱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将掌心轻轻地贴在云裳的脸颊上,一遍遍地唤着云裳的名字,语气又急又难过。

过了须臾,云裳的眼神才逐渐聚焦,只是表情还有些恍惚。

柳望亭轻唤一声,“云裳?”

云裳擡眸回望了过去,“……”

这一刻,两人四目相对,好似有道不尽的千言万语。

许是情热作祟,云裳的目光时而凝聚、时而涣散,就连眼角的红色泪痣也烫的惊人。

“我不想被情热控制,望亭,求你,帮帮我!”云裳蓦地抓紧柳望亭胸口处的布料,力道大的好似拽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是,我要怎么帮你?”

柳望亭闻言有些手足无措,跑船的时候他也只是听人说过,双儿年满二十岁,每年都会有情热期,却从来不知道双儿的情热期竟是这般的恐怖。

这个世界对于双儿本就不公,而上一代城主在位时,更是存在许多的陋习,譬如有些权贵喜欢收集年满二十岁的双儿,看他们因为情热失去理智,沦为玩物。

直到几年前新城主登基才废除这些陋习,并颁布律令,双儿必须在十九岁以内婚配,若年满十九仍然没有婚配者,将由当地府衙进行婚配。

距离云裳二十岁生辰已经不到三日,难道云府之前没有安排婚配人选?

柳望亭想到云裳或许已有婚配人选,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甚至生出想将人藏起来的冲动。

他掐了把大腿让自己冷静下来,云裳以往都是以男子的形象视人,即便体型不如男子健硕,可身形修长且高挑,再贴上几乎遮住整张脸的络腮胡,倒让人忽视了昳丽的五官。

怪不得他初见云裳时,心里总有种挥之不去的怪异感,原来藏在络腮胡下的,竟是这样一副绝美容貌。

云裳见柳望亭迟迟不肯答应,眼角不禁滑落一滴眼泪,“我都这般轻贱自己,你还是不肯答应吗?既然你对我无意,又为何要多次护我?”

柳望亭闻言顿时懵了,晕乎的脑子骤然警铃大作,直觉有些话必须立刻说出来,否则云裳还要继续误会他。

可是,他刚掀了掀唇角正要开口,就听见云裳又继续道,“你若只是为了报恩,两次舍命相救已经足够偿还,你也不必再念着我那点眷顾之情,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话毕,云裳竟然使上十成的力气挣开柳望亭,然后跌跌撞撞朝着屋外走去。

然而,他的手刚搭上门栓就被抓住了,随即耳骨就被炙热的气息烫了一下,“我说过,不要试图逃走!”

随着话音落地,云裳就被柳望亭打横抱了起来。

许是醉酒的缘故,柳望亭的步伐踉跄了两下,可是两只手依然牢牢地将人禁锢在怀里,直至来到卧房将人稳稳地放在床榻上。

“云裳,我想好好地珍惜你,不想在你情热期趁人之危!”柳望亭将手撑在云裳耳侧,压低身子继续道,“不管你是男子还是双儿,我始终想要的人,只有你!”

“你,是什么意思?”

云裳觉得反转来的太快,混沌的脑子无法思考柳望亭话里的深意,可那颗跌跌荡荡的心不受控制,像是要从胸口里要跳出来一样,雀跃的有些找不着南北。

“你的意思是……”云裳不敢继续说,他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亦不能确定柳望亭说的是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柳望亭见状俯身将唇轻轻地压了上来,压着语气亲昵道,“云裳,唤我二郎!”

云裳闻言瞬间怔住了,原来那天夜里柳望亭什么都记得。

一时间,他的眼眶里顷刻间蓄满泪水,‘二郎’两个字他早就在心里唤了无数遍,而现在他终于能堂堂正正地当着对方的面喊。

即便这是一场梦,他也甘之若饴。

他愿意为了柳望亭,他的‘二郎’,毫无保留的献上一切。

他将会是如意小郎君最真诚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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