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2)
第41章
拗不过薛靖淮的热情,叶青阑勉强同意在保定停留一宿,本打算第二天就走,没承想到了车站被告知车票售罄,只好又把行程延后。
薛靖淮果然招待得非常周到,除了妓/女和大烟,他所能想到的待客方式都用上了,甚至亲自上手划船,带叶青阑泛舟白洋淀赏荷花,可惜秋风萧瑟,水面只剩残荷败蕊,并无什么好景致。
风景不好,架不住他心情好,他享受着跟叶老板独处一叶扁舟的乐趣,高兴得摇头晃脑。
卫士们反倒被他安排在一条大木船里,一个个抱着枪,远远跟在后头。因为来之前督军特意叮嘱了:人多煞风景,叶老板不喜欢,你们都给我靠边去。
林颂白壮着胆子谏言:“卫兵不在身边,那安全谁来保障?实在太冒险了,不妥!”
薛靖淮不以为然:“怎么,瞧不起本督的枪法吗?有我在,谁能伤得了叶老板?”
林颂白张口结舌,好半晌,低头咕哝道:“我是说你的安全,也不怕让姓叶的踹水里把你淹死。”
薛靖淮没听清:“你说啥?”
林颂意识到失言:“啊?!我是说你枪法那么好,正好可以给叶老板打只鸭子。”
薛靖淮点点头,对这个提议很满意。
游湖的时候,对着偶尔惊飞的野鸭子,他果然抽出枪就要打,叶青阑见他上蹿下跳,炫耀武力似的搞起了水上打猎,把小木船弄得直晃荡,烦得捏了捏拳头,为转移注意力,不得不埋头摇起了桨。
最后鸭子捡回督军府炖了,味道还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尽管薛靖淮安排了一打勤务兵听候差遣,叶青阑仍每天起大早,亲自去火车站买票,然而次次都扑空。
叶青阑觉得很邪门,满腹疑惑,回到督军府问薛靖淮:“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去南方的票为何如此紧俏?”
薛靖淮做贼心虚地端起水杯呷了口茶,说:“这……这谁知道呢。”
“该不是北边要打仗,百姓都往南方逃了?”叶青阑嘀咕着,“真是怪事。”
薛靖淮连忙称是,凑趣似的附和道:“最近确实不太平,你看戴总统和山西的严焕章,那口水战打得,唾沫星子满天飞!这种非常时期,你还是别急着走,要是真打起来,我这里要人有人,要枪有枪,再安全不过了。”
这就有点糊弄人了,叶青阑心想,那俩人在打口水仗不假,但就算哪天动起真格的,直隶夹在中间,战场十有八九也在你薛靖淮的地盘上,你还能安全到哪里去?
但他懒得反驳,索性不接这茬,不多时,又想出一个办法,恳请薛靖淮:“要不,劳烦你派辆车送我去湖南吧。”
薛靖淮见他还不死心,板起脸吓唬道:“出了直隶,我的车牌就不管用啦!河南正在闹匪患,你被土匪打劫了怎么办?”
叶青阑被逗笑了:“那我就跟他们做土匪去。”
叶老板难得一笑,把薛靖淮看呆了:“你长这么俊,做土匪也做不像。”
“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这会儿早就到了,去不了湖南,我情愿去做土匪!”叶青阑埋怨。
做他娘的什么土匪,老子做土匪你当压寨夫人还差不多!薛靖淮嘴上不吭声,心里反驳,眼珠一转,突然有了个主意,不过还得找人商量,于是假借尿急,抛下叶青阑满世界去找荀参谋。
荀参谋依旧无所事事,日上三竿还躺在家里睡大觉,薛靖淮急不可待地冲进卧房,把他从被窝里拽起来,大概跟他说了下自己的计划。
荀参谋睡眼惺忪,听完下意识连连摇头:“军座是何等身份,这里到湖南山遥路远,军座千万不可以身犯险!”
“我多带些人!”薛靖淮兴致勃勃地补充。
“不只是这个缘故,军座守土有责,如果擅离职守去跟叶先生游山玩水,被徐总理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啊!”荀参谋苦口婆心。
薛靖淮满不在乎地反驳:“去非兄言重了,老爷子以前在这个位置上,一年能在督军署待几天?还不是照样啥事都没有嘛!”
荀参谋哑口无言,心说你爹啥样,再看看你啥样,一个二世祖也敢跟老徐讲条件?笑话。
荀参谋觉得自家主公实在无药可救,不过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军座要是实在担心叶先生安危,不如把包揽的车票拿出一些,派一队卫兵打扮成客商护送叶先生南下,这样也免得引人注意。”
“那我混在他们中间总可以吧?!”薛靖淮见缝插针。
“这个……卑职认为……还是不太妥当。”荀参谋尴尬地微笑,尽量不失礼貌。
“那你说怎么办吧?!”薛靖淮被搅了兴致,有点来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仰脖猛灌,非常不耐烦。
荀参谋刚想说那是昨夜的漱口水,已经晚了。
荀参谋耷拉着脑袋,扯着袖子上的线头,等他的反应,见他没品出什么不对劲,才暗暗松了口气。荀参谋没有正面回答,耐着性子好言相劝:“军座,河南和湖北都是戴总统的地盘,而且河南军匪勾结,您这一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荀参谋这个谋参得薛靖淮很不满意,他设想的就是和叶青阑结伴一路向南,游山玩水,这才是加深认识培养感情的好机会。
不过,荀参谋的意见他又不得不考虑,自己新官上任立足未稳,西边严焕章藐视中央,跟戴总统谁也不服谁,北边又有谢至柔对津冀一带虎视眈眈,此刻抛下直隶游山玩水,万一误了军政大事,被一撸到底事小,估计离上军事法庭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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