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阁在即(1/2)
出阁在即
遒劲的手臂缠住梅映雪的腰身,近乎于禁锢的力道,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怎么都不松开。
熟悉的清冷檀香气息萦绕纠缠,梅映雪心悸的厉害,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柳溪亭低沉地嗓音,“还不肯起来,打算继续么?”
他的语气带着戏谑,字字轻响在耳中,掀起心头阵阵酥麻的震动。
梅映雪不知何时被他抱起,放在桌子边缘坐着,整个人没有筋骨似地靠在他怀里。
她双手捂住脸颊暗自气恼,明明心里讨厌他,为何还会在他面前一再的情难自禁,难道自己是个厚颜无耻的人?
柳溪亭故意逗她,“你这是没尽兴,还是害臊呢?男女之间……”
“住口,不许说了!”梅映雪恼羞成怒,捂着脸压着嗓音喊道。
靠墙的地方摆了盆架,上边搁着一盆清水。
柳溪亭拿走她带来的丝帕,打湿拧去水,给她送回来,“擦把脸。”
梅映雪接过丝帕转身整理自己,唇瓣上隐约胀痛,兴许是肿了。酒阁子里没有铜镜,她自己也忘记带一面小巧的菱花镜在身边。
柳溪亭从旁边拿过自己的横刀,按绷簧弹出一截刀身,精钢锻造,锃明雪亮,正可映出小娘子粉妆玉琢的容颜。
窗子撑开,外边的日头明晃晃地洒下万千光芒,将室内的一切都照得亮堂耀目。
两个人相对而立,柳溪亭双手握刀替她掌“镜”,刀身上映出的面容十分清晰。
梅映雪理完鬓发,从荷包里取出口脂,指尖沾了一点,轻轻地匀涂在唇上。
柳溪亭低头看过去,小娘子眉如黛扫,双眸剪秋水,那一抹殷红的口脂点上去,清秀的脸像突然施放了某种术法,变得鲜焕明艳,勾得人错不开眼。
梅映雪的手指顿了下,眼角的余光瞥到他的喉结滚了滚,目光上移,正对上他像狼在盯猎物的幽深目光,顿时察觉了危险的气息。
梅映雪不敢再面对他,转过身去离他远了几步,擦去手指上多余的胭脂,“妾出来太久了,该回去了。”
柳溪亭压下心头的绮思,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我也该出发了。走吧,一道下楼。”
两个人出去时,江辞和凝雨已经等在酒楼的正门口,看见他们,凝雨明显松了口气,迎上来扶梅映雪的手。
柳溪亭过去叮嘱了江辞几句话,然后说道:“你先送小娘子回家去吧。”
江辞答应着,招呼车夫将马车赶过来,挑起车帘请梅映雪上车。
梅映雪和凝雨坐好,没见马车动,心里正好奇,听见有人在外边敲了敲舆板。
梅映雪猜到是柳溪亭有话要说,心里不情愿,还是将帘子撩起来了。
他果真站在车旁,微微仰起脸,似笑非笑,“你忘东西了。”他擡手将那只装官交子和飞钱的木匣子从窗口递给她,“收好了,不要再丢了。”
梅映雪方才被他看得心惊,只想离开,忘记了,“多谢。”
她伸出两手接匣子,不想被他握住了左手,“只有这两个字?没有别的要跟我说的?”
别的?梅映雪不解,难道他不是诚心要还给她?
柳溪亭的手指在她掌心摩挲了下,提醒道:“我这趟出去山高路远,危机四伏,有些危险。”
梅映雪领悟了,“一路保重,愿君平安顺利,凯旋而归。”
柳溪亭还是不肯放手,好不容易得到的小娘子玉软花柔,正是眷恋的时候,一下子分开这么久,心里没着没落不是滋味。
偏生小娘子不情不愿,不拨不转,就更折磨人了。
梅映雪没能把手从他指间抽走,红着脸,呢喃般又念了一句,“万事小心,早去早回。”
软糯的声音宛若一只无形的手,在心弦上撩拨了下,奏出余音袅袅。
尤其是“早去早回”四个字,有情人之间依依不舍的道别氛围,让他骨软筋酥般卸了手上的力道。
小娘子夺回了手,矫兔般倏然躲回窗帘后边,只有淡青色纱帘还在慢悠悠地摇曳着,恰如心头未散尽的涟漪。
柳溪亭满意地退开两步,对江辞摆摆手,车夫催赶马匹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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