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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房而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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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房而居

柳溪亭处理完正事,急匆匆往家里赶,唯恐到晚了,再也见不到那般急迫。

他疾步进院,东暗间里点着蜡烛,看到窗纸上映出的娇俏身影,紧绷的心才放下。

杨嬷嬷正在门口张望,看到他迎上来行礼,“郎主回来了?快进去暖一暖吧,大娘子已经等了许久,暮食也未用。老奴这就是去疱厨中催一催。”

柳溪亭摆手让她退下。

自己走到门前,无端生出近乡情怯,擡脚前先整理衣裳,收拾心情,确认没有不妥,才推门而入。

梅映雪坐在灯下缝着抹额。温氏怕寒,她一直记挂着,想要亲手缝一条夹棉的抹额,赶在过年之前送出去。

烛光昏黄,笼在她身上,连头发丝都透着温柔。

她眉眼低垂,仿佛今日白天里发生的事都只是一场梦,梦醒后一切都还是他期盼的样子。

但是柳溪亭心里很清楚,处理完外敌,还有彼此之间要面对。隔阂已经出现,若不解决,这根刺扎在上边要化脓,说不准哪会儿又要了性命。

他走过去,在桌案另一边坐下,她手里的针线没停,像是没有发现他一样。

“今日的事已经解决了。高楷被打了二十军棍,罚俸三个月。袁岫峰已经请郎中看过,高楷下手太重,人算是废了,以后只能卧床,请人照顾,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像以往跟她聊生活琐事那样,柳溪亭平静地跟她说话,只在提到袁岫峰时,她才停下手里的针线,讶然地擡头看过来。

她到底是在可怜袁岫峰,还是担心温氏知道这个消息的心情,柳溪亭只愿是后者。

没有避讳她的目光,两个人彼此对望。

柳溪亭道:“人已经由江辞亲自送去袁家了,面见袁主事作出解释。袁主事把人留下了。”

既然是江辞去送,想也知道,必定把过错都推到了高楷身上。既然袁啸作主留人,袁岫峰多半就能留下,温姨心里也能好受些。

梅映雪低头继续缝手里的抹额,速度明显要快了,她要快些缝完,去看温姨。

柳溪亭看着她穿针引钱,忽然嫉妒地想,成婚这么久,她从未亲手为他缝过一针一线。看来所谓的夫妻和睦,只是他的错觉,她心里一直都藏着怨恨,未曾表露罢了。

紧了紧拳头,柳溪亭问道:“为什么临时变卦?你不是恨我么?高楷已经布好局,你只要把那封信藏好不被我发现,拖到他进来搜查,你就可以报仇了。”

“我们之有过约法三章,不论你我之间发生什么,你我之间了结,不可以迁怒其他人,同样也不能引其他人来害你。”梅映雪自嘲地笑笑,“那个高楷,他打伤自己的妻子,出卖恩人,我还没有笨到,认为帮他解决掉你,他就会放过我。”

她在小事上钻牛角尖,但是大事上不犯糊涂,柳溪亭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心里刚有一些松快,很快又变得沉重,“你当真恨我么?当真觉得嫁给我是被困入牢笼,饱受痛苦?”

“是,我恨你!”梅映雪毫不迟疑地说道,“柳溪亭,你知道的,我失身于你,是你用手段逼迫的;我嫁给你,也是因为没有选择的余地。我明明是一个人,却事事不能自己做主,我何其痛苦?捅人刀子犹嫌不足,你还要告诉我,你心悦我,欺骗我的情意……”

她心绪不宁,穿针时失神刺入手指中,鲜红的血珠倏然涌出,痛意钻心。

跌落在她腿上的抹额,上边还带着铁针,怕她再被扎到,柳溪亭立刻拿开丢在罗汉榻一角。

握住她的手指查看,幸好伤口不深,只是血珠看着吓人。

柳溪亭松了口气,低头吮去血珠。

肌肤触碰,却让梅映雪没由来得生出厌恶,大力推他,“你别碰我!走开!”

柳溪亭没防备她这样大的力道,被推得摔坐在地,惊讶地仰脸看她。

她满面泪痕,气咻咻地瞪着他。

事情已经做下,没有转圜的余地,柳溪亭心里既愧且恨,冷笑,“当初如果不是你辜负我,把我丢在望湖楼,串通别人一起逃走,我何至于这样对你?我动心起念决定留下你,就不计较用什么手段,只要你在我身边,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就够了。”

她挫败地一直掉眼泪,“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强占我,可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为何不逃?你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我,就算困住了我,我也还是不喜欢你!”

“我强占你是真的,对你好也是真的!”柳溪亭质问道,“你到底想求什么?是我长得不好看?还是身体残缺?又或者穷得让你吃不上饱饭?两心相悦我也可以,只要你愿意接纳我,花言巧语我也可以说给你听!”

梅映雪摇摇头,决然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再好我也不奢求,你不必如此辛苦。”

话说到这样的地步,仿佛是穷途末路了,柳溪亭无奈了叹了口气,“我只算计你一回,后边做的再好,也不能抵消?我一颗心装的全是你,你也不为所动?”

见她垂头抹泪,柳溪亭心头怒火激荡,“呛啷”一声将挂在蹀躞带上的匕首刀拔出来。

她听见声音,惶然擡头,雪亮的刀身映出她苍白的脸色。

梅映雪身子一颤:他这是要彻底翻脸了?

柳溪亭忽然抓住她的手拉她起身,梅映雪惊叫着,匕首的把手落入她的掌心,他的手握住她的手背,包裹住,刀尖对着自己

柳溪亭道:“今日做个了断!梅映雪,就算重来一回,你要是逃走,我照样还会算计你!可我说心悦你,绝不是哄骗你的谎言,决定娶你进门的时候,我想清楚了,是真心实意想要和你踏实过日子的!不妨再告诉你,只要我活着,决对不会放你离开,你这辈子都要和我捆在一起,除非我死!你不是恨我么?你不是活得痛苦么?刀握在你手心里,你用些力气,这一刀扎进来,你就解脱了!”

梅映雪吓得发抖,她连鱼都没有杀过,这可是活生生的人,怎么敢呢?她坠着身子,想把手抽回来,但是不及他力气大,指骨都被他握痛了。

“柳溪亭,你这个疯子!快住手……”

她的手被他带着握住匕首往他胸口一寸一寸扎过去!他真的疯了!

梅映雪又惊又怕,哭叫着阻止不住,顾不上多想,另一只手握住了匕首的尖刃。

锋利的匕首刃立刻割破了她的皮肤,鲜血从雪白的指缝中涌出来。

柳溪亭一惊,立刻懈了力道,将她紧握的手指掰开,匕首当啷落地。确认她的手指没有伤到筋骨才松了口气。

她仿佛被抽干了身上的所有力气,跌入他的怀抱里,口中喃喃道:“你这个疯子……疯子……”

“簌簌,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柳溪亭把她扣在怀中,恨不能揉进骨血里,哽咽道,“我在这个世上孤零零的,没有来处,没有父母,连恩师都被人害死了。我以为我要孤独终老,结果上天垂怜,让我遇到了你,你是我心悦的人,也是我的家人,不要舍弃我。”

他捧着她的脸颊,额头贴在她额上,“簌簌,你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和我做个伴儿,好不好?我愿以性命起誓,以前见色起义想要独占你,但是现在我是真心爱你,想要和你白头到老,别再恨我了,好不好?”

梅映雪咬着牙齿痛恨道:“可你到现在都还在算计我!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不可能看着他死在我眼前,尤其是你还让我握着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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