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台逢春(12)(2/2)
郁微忽而俯身去亲他,猝不及防的亲吻,使得江砚行急喘了一声。
“想什么呢?”
江砚行笑:“没有。”
“江砚行。”
他最受不住的便是郁微直呼他的名字,语气平和依旧,其中的严肃与认真实在是难以让人忽视。
江砚行妥协:“我在担心。清除永王根基不易,你近来之举过于招摇,得罪了不少人。”
“你担心他们害我啊?”
郁微淡然地饮茶,茶水的清香在舌尖久绕不去。白瓷杯被她放回在江砚行的手畔,而江砚行没接,反而将她的手全部握在掌心。两人的手指交织勾缠,郁微还能感受到他指腹的薄茧磨着她的手背。
江砚行反问:“我不该担心吗?”
郁微没听他说过这样的话,之前战事最危险时,江砚行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性子,半句也不会往外说。正是这样让人安心,江奉理才愿意将军务交付至他手中。
只在她面前,他才会像个寻常人,有最寻常的惊惧与喜怒。
“的确不该你担心。”
郁微道,“若这点事都做不明白,我不就真成纸糊的了?又怎能让江大人心甘情愿留在身边任劳任怨呢?”
江砚行认真地看着她打趣,也能明白当下的轻松谈话并不容易。郁微要承受的,远比他看到的要多。他道:“你最好说的是真心的。”
他轻掐着她的下巴,“让我一直在你身边。得你一言,我做鬼也不走。”
“那应当是只美人鬼了。”
郁微在对视中笑,薄薄眼皮好似温白玉石,眼睫下的阴影中又拢着最让人琢磨不明白的东西。
江砚行喜欢她的眼睛,喜欢被这双眼睛专注望着。他作画时总是描绘,却常在眼睛处犹豫不决。浓重艳丽之色并不衬她,清淡如风又落得飘浮。
百般调和,蘸水勾勒,最后还是欠缺许多。江砚行想,还是那点不掩饰心机的纯粹最让他痴迷。
“原来你只喜欢我这张脸……那日后你看到更美的呢,要如何?”
郁微故作沉思,道:“那就换更美的。”
“郁微——”
他作势要吻她,却被敲门声打断了。
门外人传徐闻朝求见。
江砚行的眸色微沉,不自觉将郁微的袖摆紧扯在掌心里。若说方才的美人是玩笑话,徐闻朝的出现却实打实让江砚行不高兴。徐闻朝此人虽称不上更美更好看,但却胜在与郁微有少时的情谊,如今还有名正言顺的名分。
思及此处,江砚行更难将手松开。
郁微感受到了他抓着自己衣袖的手,低声道:“松手。”
“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