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台逢春(13)(1/2)
雀台逢春(13)
布料被他死死抓着,没有丝毫想要松开的迹象。好似但凡松开分毫郁微便会弃他而去,与旁人琴瑟和鸣你侬我侬。
两人都不应声,门外传话之人狐疑地又唤了一声殿下。
郁微低声与江砚行打着商量:“这么久了,你日日往公主府来,可有见过他?他不常来见我,既来了,便是有事要说。不去也太有失体统了。”
“不许去。”
江砚行只咬死这三个字,握着郁微手腕的那只手也收紧,生怕郁微用巧劲挣开。
挣脱倒是不难,只是今日若挣开他的手去见了徐闻朝,定会多日见不到他的人影。江砚行存了心躲人,谁也找不着。
郁微空闲的那只手忽而抵上他的脖颈,拇指揉撚而过,听到他一声急促的呼吸,然后才低声笑:“江砚行,近来我是否对你太好了些,让你这般,有恃无恐?”
早在床笫之间郁微便发觉,每回触碰此处,江砚行的眼尾都会泛起一抹薄红,呼吸也会不由自主地加重。
果不其然。
此人性子虽冷,却也好拿捏。
暖炉近人,烧得极旺,江砚行的背脊生了一层汗珠,黏着衣领让他的呼吸更重了些。
他抚上郁微的手背,反手压在她身后,道:“不管怎样,不许去。”
郁微叹气:“我与他的婚约是假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但他对你是真的,婚约是个借口,好让他能缠着你不放。”
江砚行不加掩饰地辩着,“他早就送过你玉坠子了,不是吗?”
一枚青玉坠子,自江砚行在曲平从郁微衣带处得见一眼之后,便让他难受到了如今。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他都在想,为何郁微要收下此物,难不成当真是已经心有所属了?
从始至终,江砚行没听郁微解释过玉坠。
郁微嗤笑:“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吗?到底是谁在缠着人不放?松手。”
“殿下?”
门外人又唤了一声。
郁微扬声:“知道了,你让他稍等片刻,我即刻就来。”
声落,再无推脱余地,江砚行终于松开了手。
他自顾地说:“我明白了,尚未年老色衰,已留不住你了。日后你变了心,冷落于我,纵使千金能得相如一赋,想来也不能使你回心转意。真到那时,我便不在你眼前烦你了。”
郁微深吸口气,一动不动地盯着江砚行看。
她是真的不清楚,究竟何时江砚行开始变成这副模样的。仔细回想,郁微才惊觉,当初她从曲平军中逃走,江砚行在山中找到她,故作腿伤执意留宿时,便已是如此了。
只恨她过去以为他是谦t谦君子,从未多想。
“不会有那一天。哪怕你年老色衰不好看了,我不喜欢了,我也不会让你清闲得意。我会把你关起来,锁起来,在暗无天日之处被束缚,挣扎求饶都无用,睁眼只能看到我。”
郁微突然一笑,“说一句爱我,给一口水喝。”
耳语过后,江砚行竟从郁微的眼中看出了一丝认真。
“真的吗?”
江砚行轻笑,“希望别有那一日。”
*
室内的安神香极浓,徐闻朝没坐一会儿还开始昏昏欲睡。
听到珠帘碰撞的声响,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提起精神道了句殿下。
徐蹊管教得极严,从徐府中出来一趟并不容易。此番他还是求着徐执盈暗中帮忙,才得了机会翻墙而出。
为此,他答应替徐执盈手抄佛经。
这种抄书之事纵使繁琐,对于徐闻朝这种常被书院夫子责罚之人而言,也信手拈来。
郁微落座,问起徐蹊的近况。
徐闻朝一怔,不明白何意。
“我爹吗?挺好的啊,曲平的战事已平,连州也安宁,兵部近来并不忙碌。”
兵部之事,徐闻朝自然不关心。只不过是徐蹊不再如过去那般在兵部留至极晚,总是天才擦黑便回府了,以至于徐闻朝想溜走都找不到时机。
郁微颔首:“不忙便好。”
徐闻朝听出了不对劲,追问:“是朝中有何事了吗?殿下为何忽然提及我爹?”
朝中因永王生了不少事端,波及了许多人。由太后做主处死了不一众相关之人,即便其中还有些汝安陈氏之人,但总归是没有波及到徐府头上。昔日永王掌权之时,徐蹊看在陈太后的面子上,也从未投身趋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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