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犹洁(8)(1/2)
玉碎犹洁(8)
这可是绣着鸳鸯的荷包……
贺既白是没收过这样的东西,戏本子却没少看,一般都是芳心暗许书生的佳人所制,然后在花好月圆的静谧之夜亲手相赠。
收了定情信物的两人便互许终身,成就一段良缘……
“……”
锦盒忽而变得烫手,险些从贺既白的手中掉下去。
还好是崔栩接了一把,不然这盒子落地定要摔坏。
崔栩茫然地去掀盖子,咕哝:“什么东西啊,将你吓成这样?”
走神中的贺既白看到崔栩的举动,慌忙将锦盒夺了回来,匆促抱着就走,道:“小孩子,不要那么多话!”
甩开崔栩好远,贺既白还是六神无主的,不知拿这荷包如何是好。
他嘴上总说,等有一日不打仗了,他就离开连州找个山水秀美之地,再娶个媳妇过日子。但那人若是姚辛知……
贺既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岂不是要天天挨揍了?怕不是好日子过够了,想找些苦吃。
“这得多想不开的人才能喜欢姚辛知啊……”
贺既白挠着耳后,转念又一想,“她送我荷包,是何意思啊?若是我拒绝她了,她会杀了我吗?我才二十有三,不能死,不能死。我贺既白英明一世,怎能屈服于武力……”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一整日未进水米,此时正打算去找碗水喝的姚辛知出了门,正好碰到贺既白抱着锦盒在湖边自言自语什么,“让你去找大人,你怎么还不去?”
此时听到姚辛知的声音无疑是惊吓,贺既白的手一抖,往后不自觉地退了两步。
过往两人争吵,贺既白也总是不服输,也都以牙还牙一般地回嘴。今日这般畏怯模样,姚辛知倒很是意外。
姚辛知好笑地问:“你怎么了?”
贺既白继续往后退,后脚跟已经踩上了湖畔最边缘处的碎石:“你别过来啊,我、我这就去呢。”
见他浑然不觉即将掉进湖中这件事,姚辛知上前拉了他一把。谁知姚辛知的掌心才碰上他的手腕,贺既白的耳朵便红透了,仓皇往一旁避开:“你、你、你作何忽然碰我!”
姚辛知以一副难言的表情盯着他看,道:“你有什么毛病吗?若不是怕你掉进湖中,我还得捞你,谁愿意碰你?”
“……哦,这样啊。”
贺既白抱紧了锦盒,边往远处挪步子边说,“姚……姚姑娘,我先走了。你真不用跟过来,我会跟大人说的,说话算话。”
说完这些,他几乎是逃似的离开了。
姚姑娘?
除了刚认识的那段时日,姚辛知从没听贺既白这般唤过她。
姚辛知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贺既白饭也没吃,在天黑之前匆匆赶去了军营。
军中近来并无要务,多半都是对将士的操练,虽清闲但是却枯燥,但贺既白向来都认真负责,不曾怠慢过。今日不同,众人看着他站在校场高台之上出神。
身边做事的副将生怕是又发生了什么要紧事,能让一向随和的贺将军面色如此浓重,便凑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贺将军?”
竟没应声。
副将只得扬声喊:“贺将军!”
贺既白回神,愣愣地问:“何事啊?”
副将狐疑道:“是属下以为您有何事了,您自打来了校场之后便一直心神不宁的。”
满腹心事无处倾诉,窝在贺既白的心口几近将他活活折磨死。犹豫许久,贺既白终于想通,悄悄扯过副将的衣袖,将他拽至一旁角落,低声问:“我问你啊,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本还以为是什么秘事,副将都做好了准备,谁知是这样的话,当即笑出声:“将军,我早就成家了,我孩子都这般高了。”
说完,他比划了一下,笑得憨厚。
贺既白愣住:“啊?我记得你比我年纪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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