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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雁不渡(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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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既白冷冷一笑:“你将这话当她面去说,你的脑袋还能长在脖子上,我算你有能耐。”

小兵觉得后脖一阵生冷,干咳着摸了一把,讪笑着说:“可是,属下在旁瞧得一清二楚,您的眼睛都快粘在人家身上了。是不是……”

“是什么是!”

贺既白面子有些挂不住,摸了摸耳垂,这才说:“敢传出去我真揍你。”

“所以将军喜欢人家?”

“不可以吗?”

贺既白站起身,拍着袍子上的灰,“我就喜欢说话凶的。”

*

齐如絮推开门瞧见江砚行的那一瞬,还以为近日倦乏,竟生了幻觉。

过了一会儿,她才欢天喜地地回府中招呼人来相迎,亲自替他安置骏马以及随行所携之物。

府中热闹了好一会儿,才吵醒了正在午憩的江奉理。

他板着脸准备训斥府中人没规矩,谁知话还没说出口,便看到立于庭院正中央的江砚行向他躬身行礼。

“父亲。”

江奉理嘴唇微张,似有千言万语,最后竟倔强地挪走了目光,冷冷地呵斥其余人:“都聚在此地,是没事做了吗!”

府中人见了少公子回来都高兴非常,可见了江奉理这态度,大致也都明白过来,将军与少公子之间的嫌隙只怕仍未消弭。

齐如絮朝着江奉理匆匆走来,刻意压低声音道:“砚行回来,你这是什么态度?”

江奉理叉腰站在廊下,瞥向江砚行,声音响亮:“从他当日不顾反对执意回京开始,我江奉理便只有江许淮一个儿子。他?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曲平不欢迎。”

齐如絮气急,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最后还是忍了回去。

她怒道:“江奉理!你说的是人话吗!你一个当爹的,对自己孩子就不能宽和些吗!你分明答应过我,再见到砚行会好好说话……”

不管齐如絮如何说,江奉理都不为所动,打定了主意今日要与江砚行过不去。

“如絮,那你不妨问问这个逆子,当初忤逆父母,擅自回京复职,是为了什么?”

没等江奉理说完,江砚行便坦t然道:“为了宜华长公主。”

江砚行的坦然更是在江奉理的怒火之上添了一把柴。

说一不二的江老将军被三言两语说得险些背过气去,恨不得当即把江砚行彻底赶出家门。

江砚行倒是平淡,只问:“既然在您看来,我与任何人成亲都可以,那为何长公主不行?”

“长公主有婚约!”

江奉理指着他,手指还在发抖,“你的诗书读到哪里去了?礼义廉耻你还明白吗?她宜华与徐氏公子的婚约天下皆知,难不成你不知?”

江奉理深知那些他们之间不般配的说辞根本劝不动江砚行,干脆拿婚约来刺痛他。

谁知江砚行却并未与他争吵,只道:“我知,那又如何?婚约只是先帝旨意,他们之间并无情意,也并未成婚。”

在之前,不管父子二人如何争执,江砚行只是沉默不语为多,鲜少这般振振有词地争执。

江许淮不在了,他对江砚行报以厚望。

他心知把江砚行送入京城多年,是一种亏欠。为此,他愿意辛苦筹谋,把江砚行接回来、定下一桩美满的姻缘,最后把江氏交到江砚行手中。

但他没想到,江砚行没有一件听从。

“你终于肯说出口了!”

江奉理两步跨下石阶,怒极,“所以传闻中,你每日流连公主府,都是真的?”

“是真的。”

他扬起巴掌,却停滞在半空中。

江奉理终究没办法像昔日教训长子那样对待江砚行。

江砚行长成如今模样,人人说他教养有方,只有他清楚,这一切与他和齐如絮都没关系。

他们从始至终都是失职的。

他最后平静下来,道:“你不要脸面,江氏还要。所以,滚。以后我江奉理没有你这个儿子。”

江砚行却无动于衷,低头继续清点着自己带回的东西,在包袱中挑挑拣拣,终于拿出了一纸诏书。

江砚行道:“我在意她,你六年前就知道了。她是孤女时,你百般言语羞辱。她成了公主,你仍旧各种从中阻挠。但我爱她,不会变了。”

“从你在阿微茶水中下毒时,你我之间便无回旋余地了。不过断绝父子关系这种事,还不能急于一时……这是圣旨,要我代你掌曲平兵权,以援沥平战事。战乱在前,所有事先往后推一推。父亲,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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