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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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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让岑姣收了视线,她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声音是从关着门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那间屋子,在岑姣的左前房。

砰砰砰——

似是一声响还不够,紧闭的房门后,接连传来好几声。

岑姣擡脚走过去,只是还没有走到门边,蔡月便急匆匆地从厨房冲了出来。

小老太太弓着腰垂着头,钻头一样撞开了岑姣,停在了门前。

岑姣肩上传来痛感,她吸了一口气,擡眼看向蔡月。

岑姣没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蔡月。

蔡月的面色渐渐由青紫变为苍白,最后转为红润。

“舒城的父亲……”蔡月开口道,“精神不大好,我怕吓到你,就把他关在了屋子里。”

岑姣的视线从紧闭的房门上移到了蔡月脸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伯父身体不舒服,还是得去医院,要是在家里越来越严重就不好了。”说话时,还带着两丝怯生生,看起来,有些懵懂无知。

蔡月这时,紧绷的背才松了下来,她往前走了两步,“舒城的东西都收在另一间房里呢,来,我带你过去。”

岑姣顺着蔡月的意思,进了那间稍小些的屋子。

里头堆满了肖舒城的东西,和岑姣的合照,被蔡月收在杂物的最上方。

岑姣擡眸看过去。

是黑白的照片,看着十分有厚重感,照片里,自己冷着一张脸,与肖舒城有些距离。

而肖舒城则是没有看镜头,反倒是转头看向自己。

即便是在照片上,也能看到那绻绻的目光有多么灼热。

然而,岑姣对这张照片却没有半点印象。

她记得分明,自己和肖舒城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呢?

蔡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出去。

屋子中央的白炽灯亮了起来,白色的光晕投在照片上,让那张照片多了几分不真实。

岑姣擡手,将相框取了下来,翻过来,照片背面,写了字。

字微微有些晕开,那两个字是陈郡。

陈郡。

应该是个地名。

岑姣来不及细想,她将相框中的照片拿了出来,收进了口袋。

得在桑寻到这儿,蔡月动手前,尽可能地找到岑姣觉得有疑点的东西。

肖舒城的东西各式各样,岑姣翻找了许久,除了那张照片外,没再找到什么特殊的。

正当岑姣有些不死心时,忽地听到了门铃声。

而蔡月的声音则是在门外响起,“师父,请您等一等。”

声音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岑姣所在的屋子外面,“姣姣,我请了个替舒城超度的师父,你出来,我们一起见见。”

“来了。”岑姣应了一声,推开门出去,岑姣看向大门的方向,她眸光闪了闪,面上情绪未变。

来人不是桑寻,而是个戴着墨镜拄着拐杖的男人。

蔡月对着那人微微躬身,显然是尊敬极了,“李先生,人已经在这儿了,您瞧瞧,该怎么开始?”

岑姣的视线一直落在来人身上,她将人上下打量着,没说话。

而蔡月则是转头看向了岑姣,她对着岑姣时,脸上仍旧揣满了笑,“姣姣,别怕,这位师父,只是要你的一点血,用来给舒城做长明灯。还有另外一个做法事的师父在旁的地方等着我们呢,我们得快些,这里处理完了再过去。”

岑姣脑子里思绪转得飞快。

面前的男人显然来者不善,想来这屋子里的阵法应该就是他布下的,那么故布疑云的,会是他吗?

自己是要顺着他们的话去做,还是现在就撕破脸呢。

岑姣的唇舌指尖有些发干,嗡嗡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直到将她整个人包裹。

那阵法,不仅仅是养鬼的阵法,还能抽取人的力量。

岑姣一瞬间有了决定,她退了半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再擡眼看向面前的人时,多了几分害怕,“伯母,我有些怕。”

“别怕,不疼。”蔡月伸手握住了岑姣的胳膊,力气有些大,这让她的动作和面上的表情有些割裂,“没事儿的,都是为了舒城好,就要一点血。”

岑姣这才咬着牙点了点头,她看向面前戴着墨镜的人,“李先生,您要怎么替舒城做长明灯呀?”

即便有墨镜的阻隔,岑姣仍旧能感受到面前人那上下打量的目光。

带有审视的目光。

小刀在岑姣手掌当中划出一道口子。

鲜血涌出,带着细细密密的疼痛。

蔡月守在一旁,手里握着纱布,满脸的心疼。

她替岑姣将伤口包裹好,眉头紧皱,看着,像是恨不得替岑姣受这疼一般。

“姣姣,你在这儿歇一会儿,我送送李先生。”

蔡月跟在那人身后走了出去。

岑姣用另一只手按住了手心,她挑眉看向已经走出门外的两个人。

将自己的血交给那个李先生,着实不是一个良策。

毕竟他拿着自己的血,那么能做的事情可太多太多了。

岑姣眸光轻转,她低下头去,将所有的情绪收敛。

而这时,桑寻和魏炤正在去余唐坟场的路上。

车是魏炤租来的,毕竟他们带着这样大的木箱子,里头还装着略有些瘆人的纸人,这要是被别的人看到,难免惹来麻烦。

而司机的位置,自然也是魏炤坐。

车子很快出了城,桑寻靠在车靠上,断断续续睡着,车子便是在这时失控的。

桑寻猛地醒了过来,她拉住了一旁的把手,转头看向魏炤,声音高了些,“魏炤!”

像是被桑寻的这一声唤回了神,魏炤眸光闪了闪,握紧了方向盘,总算在车子撞上一旁护栏前稳住了车身。

他踩下刹车,停下了车子。

心脏跳动得厉害,在魏炤出神前,他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从他身体里被抽离一般,整个人都陷入了神游,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桑寻缓缓吐出一口气,“怎么回事?!”

魏炤摇了摇头,他擡手按在心口的位置,“刚刚,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桑寻比魏炤更敏锐些,听了个话头,t转身便去够后座的背包。

包里放着装桃木小人的箱子。

果然,那箱子上多了一道裂纹。

“姣姣出事儿了。”桑寻道。

魏炤猛地擡头,他的喘气声有些粗,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桑寻的身上。

桑寻也擡头朝着魏炤看过来,“蔡月刚刚给我来了消息,她告诉我自己正和姣姣去往坟场。魏炤,现在得靠你了。”

魏炤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发紧,原先干燥的掌心渐渐变得濡湿。

而桑寻则是将装有桃木小人的箱子重新塞回了背包,她将背包递给了魏炤,“现在,我没有办法确定姣姣是丢了魂还是只是受了些伤被人取走了血,你得去找。”

魏炤接过背包,他眼底有些茫然。“我该去哪里找?”

桑寻已经解开了安全带,她推开车门弯腰往外走。

听到魏炤的问题,桑寻并没有停下动作,她转到了车后,打开车厢,将装有纸人的木箱子抱了出来。

拖着木箱子,桑寻绕到了魏炤这一侧,她垂眸看着坐在车里的人,“你会知道去哪儿的。”

桑寻言语间满是认真,她盯着魏炤,“魏炤,现在只有你知道该去哪里,去找什么。”

魏炤闻言点了点头,他将手中的背包在身边的座位上放好。“那你小心些。”

桑寻点了点头,直起腰来。

车子在她面前划出一个弧度,朝着来路飞驰而去。

这条出城的路上,没什么车。

魏炤从后视镜看过去,只能看到桑寻拖着和她人一样高的木箱子,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桑寻拖着木箱子到了坟场时,蔡明和岑姣已经等在那儿了。

桑寻和岑姣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而后又很快分开。

桑寻的视线向下,落在了岑姣裹着纱布的手上,她有几分不满,“怎么伤着来的,还要人多费些心血。”

听到桑寻抱怨的话,蔡月赔着笑,“帮我观落阴的师父要了她的一点血,还请小师父多多费心。”

听到蔡月的话,桑寻不着痕迹地看向岑姣,见岑姣缓缓点了点头,她才松了一口气,一点血,虽有些棘手,却不会难过取走了魂不是。

“那得加钱。”桑寻眼睛瞪圆,她看向蔡月,并没有别的动作,那意思明显,得先给钱才能办事。

蔡月连连点头,她很快就将钱转了过去。

收到汇款信息后,桑寻这才捞了捞衣袖,她看向岑姣,微微擡起下巴,“你坐到墓碑前去。”

岑姣闻言照做。

桑寻又看向蔡月,没好气道,“挡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让开。”

蔡月弓背点头,她眼眸中的狂喜之色落在了岑姣身上,丝毫不在意,岑姣现在是不是会起疑。

只是在事情将成的狂喜之下,蔡月自然也忘了去思考,为什么岑姣一句都不问,就乖乖地坐过去了呢?

蔡月已经移开了落在岑姣身上的视线,向后,落在了肖舒城的照片上。

黑白的照片上,青年人没有一丝表情,那双眼睛,仿佛正直勾勾地盯着岑姣的后背。

令人通体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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