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1/2)
烟花
雪后初晴,气温不仅没有回升,甚至比昨日还冷。
林夏穿着厚厚的棉衣,半张脸埋在围巾里,低头认真看路。耳边充斥着“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她昨晚很晚才睡着,初识心动的滋味让人辗转难眠。
林夏是不准备告白的。不敢,也不能。就悄悄喜欢好了。让这份感情,成为她一个人的秘密。
于心里肆意生长,不见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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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花店,林夏推门进去。沙发上没人,她正纳闷,忽然听到洗手间传来水声。
林夏摘下书包,擡脚走过去。没过一会,洗手间门打开。
江砚礼穿着黑色圆领卫衣,额前的黑发被水打湿,嘴唇干裂,脸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手抓着门把手,摇摇欲坠。
林夏连忙扶住江砚礼手臂,掌心贴在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让林夏惊呼出声:“你发烧了?!”
“没事。”江砚礼喉结上下滑动,嗓音干涩沙哑,“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得去医院!”林夏说着,擡起江砚礼胳膊放在肩上,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腰,语气固执,“我带你去医院。”
女孩比他矮了足足一头,身材瘦弱。却努力给予他力量。
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撞了下。
能融化冰的,并不是火,而是水。水流淌在冰的周围,不灼热,不剧烈。如水滴石穿,漫长而充满耐心。
“林夏。”
林夏循声擡头,大大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焦急:“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江砚礼狭长的眸子直直看着她,口吻极轻地说了句:
“吃胖点。”
滚烫的气息洒在颈窝。林夏心跳漏了一拍,别开脸,轻轻“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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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挂上号,护士先给江砚礼量了体温。
39.7度。
林夏被这个温度吓了一跳,连忙带着江砚礼去找医生。
发烧也分很多种,医生没急着开药:“怎么引起的发烧知道吗?”
江砚礼言简意赅:“冻的。”
“这几天气温下降严重,穿厚点。”医生边说边开药单,“先打一针退烧针,然后再给你开点药。六小时后还不退烧,再吃药。记得多休息,别再着凉了。”
林夏拿着药单,带江砚礼去注射室,将药单交给护士。
十分钟后,打完针的江砚礼从注射室出来。林夏连忙迎上去:“疼不疼?”
她这话勾起了江砚礼的记忆,嗓音低哑:“你怕打针。”
林夏想起上次痛经,江砚礼带她来医院,被打针吓哭鼻子的事。讷讷道:“对啊。我最怕打针了。”
想起林夏那天的样子,脸色刷白,浑身颤抖,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随时都要晕倒。
江砚礼:“痛经治不好吗?”
林夏愣了下,不太确定道:“治不好吧。我每次都是吃止痛药。就第一天疼得厉害。”
从医院出来,林夏:“你是不是没吃早饭?”
江砚礼:“还不饿。”
“不饿也要吃,这样病才好得快。”林夏走到路边打车,“我们去吃西红柿鸡蛋面好不好?”
“不想吃。”
许是生病的原因,江砚礼今天格外情绪化些。只不过这个“格外”也要细心才能察觉到。
林夏就察觉到了:“你想吃什么?我们去吃。”
江砚礼插兜站在原地,没吭声。
他想吃的已经吃不到了。
“等你找到房子,我给你煮面吃好不好?我很会做面的。”林夏放柔语气,“今天就先将就下?”
江砚礼沉默片刻,淡淡“嗯”了声。
吃完饭,两人重新回到花店。
林夏记着医生的嘱咐,抓着江砚礼胳膊,将他往沙发上按:“你躺下休息。我去买根体温计。”
江砚礼顺从地坐在沙发上:“出去左转,直走有家药店。”
按照江砚礼说的,林夏顺利找到药店,买了体温计,又快速返回花店。
江砚礼已经睡着了,身体缩在沙发上,眉眼利落,胸口平稳起伏着。
林夏安静看着他,唇角轻轻弯了弯。
这样就很好了。
你来过我的青春,纵然短暂如飞鸟掠过天空,但美丽的羽翼我已看过。
我也会记得你飞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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