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之内(1/2)
四海之内
什么?
茍黄萱第一反应是对方在开玩笑。
看着刘婷婷认真的双眼,茍黄萱随口道:“如果真有什么劫难,那包是我那个养舅。”
出乎意料,对方也跟着点头,“你养舅完全是虚构出来的。现实里你养母一家像个战神家族,你养母活蹦乱跳的,咋会有这种极品亲戚。”
茍黄萱捕捉到关键词:“妈妈身体很健康?太好了!”
“所以……”
刘婷婷紧接着道:“所以渡难小分队第一目标已经很明确了——除去那个家伙!”
顾不上闷热的空气,两个人窃窃私语起来。
茍黄萱发现看似年幼天真的刘婷婷心肠格外狠辣,提出的建议一个比一个残忍。她居然说要将养舅约出来,一棍子打昏从楼上扔下去,摔成七八瓣。
茍黄萱:“这是犯法的吧?会判死刑的那种。”
刘婷婷:“不好意思,阴间住习惯了,总是忘记考虑法律。我们那旮瘩,处罚都是直接扔油锅滚钉板上刀山的。”
抛弃过于阴间的想法,茍黄萱提出一个想法,试探性看着刘婷婷。刘婷婷停顿一下,点点头,答应下来。
*
养舅经常开着那辆十几万的小汽车在外面溜达,不着家。养舅母对外说是养舅很忙,甚至会帮养舅在亲戚面前遮掩。
曾经生活在那个家里的茍黄萱却知道,养舅所谓的工作,是和狐朋狗友们喝茶钓鱼唱k,靠着人情往来接手几个小装修项目。
这些活赚不了多少钱,养舅还不肯自己干。他选择招人干,自己从中吃各种装修材料以及工人工资的回扣。抠出点钱全自己花掉了,很少往家里拿。
这种天天在外面乱晃乱玩的人,把柄实在太多。没过几天,老师将茍黄萱叫到办公室接电话。
茍黄萱刚拿过手机,就听到养舅母在那头哭天喊地:“萱妮子哟,你亲舅舅被警察抓进去了,说是嫖/娼。你读书的人,你说该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茍黄萱将手机离远一点难掩失望,“交上罚款,关上10天呗。”
唉,只是嫖。养舅是老瓢虫了,甚至在养舅母怀孕时就被养舅母发现过,还不是选择了原谅?他有一个愚昧且忠诚丈夫的贤妻,茍黄萱就没有想过用这种把柄去击倒,摧毁他的家庭。
她在好几次夜晚听见养舅出门前,嘴里说的什么德州。原本,茍黄萱是奔着赌博罪去的。赌博罪成立,那就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了。
可惜。
茍黄萱勉强敷衍两句,准备挂电话。养舅母犹豫一会,终究开了口:“我听你舅舅说,你自己攒了点钱给自己交了住宿费?你手里头还有没有钱?哪怕是一两百也好。”
“这次被抓,警察要他交5000的罚款。萱妮子。你也知道,舅舅平时对你也不错,就是上头了爱打人,男的都这样。现在家里情况困难,我上个月工资没发,还要预留你弟弟上学的钱。你现在大了,都能自己打工赚钱。舅舅家里困难,你该多少帮点吧……”
跟养舅母多说一秒,都是在浪费自己的脑细胞。茍黄萱说要上课了,直接摁断电话。
中午,刘婷婷端着餐盘找到在角落里吃饭的茍黄萱,凑上来问:“他没去?”
“去了,被抓了。但那只是小罪,10天之后就能放出来。”茍黄萱低落道,“算他走运。”
刘婷婷不以为意,往嘴里扒着饭,含糊道——
“一次不成,就再试下一次。不过…既然那个家伙有赌博的恶习,能不能从这方面下手,引他上钩?”
茍黄萱摇摇头,说:“他是贪婪却胆小的人,手头有多少钱花多少钱,没钱就窝在家里。如果一定要超前消费借信用卡,他就借我舅妈的信用卡,让我舅妈去还。”
刘婷婷都对这样的人渣没辙了,只只能闷头吃饭。茍黄萱却越来越不停琢磨着。等刘婷婷吃完,茍黄萱盘中的饭一口没动。
“怎么了?”
面对刘婷婷的询问,茍黄萱若有所思:“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上次说过,他们两个买了彩票,开出不少钱吧。大约有多少呢?”
茍黄萱问。
刘婷婷报了个数。
“我需要这笔钱。”茍黄萱说,“把他送进去。”
刘婷婷看着她的眼睛:“你说过,你养舅很谨慎。”
“是啊,所以要诱以重利。”茍黄萱毫不避讳,认真说。
*
养舅好不容易从拘留所那个晦气的地方回来,在自家饭桌上看到满桌的绿叶菜,当即发了火。
骂骂咧咧,摔摔打打,留下一地的狼藉后,他扬长而去,将妻子的哭泣抛之脑后。
倒霉的事一件接一件,打火机还点不着火了。在路边小店花一块钱买个打火机,抽着烟,养舅冷静下来,知道家里是真没钱了。
“我给家里拿了那么多钱,不知道被那个贱/婆/娘花哪去了。不会背着我在外面养小白脸吧…要是让我抓到了,我把他们两个全弄死……”
他嘴里的那么多钱,是收养茍黄萱时,顺带接收的部分遗产。他完全忘了,拿到那笔遗产时,自己在外花天酒地,连打了半个月的德州,一天的输赢就是三四千。
发完邪火,养舅琢磨着去哪里弄点钱,晚上好吃顿好的。他虽然混账,可自己手里的钱都是干干净净的——从法律的层面上。
有钱多花,没钱少花是养舅的信条。他打算看下老婆的信用卡还有多t少额度。先顾着自己这个月的快活,账单留给下个月的老婆去还。
就在此时,路边停来一辆车。对方打开车窗,一边抽烟,一边回复电话——
“喂?对,就是说,找不到房子。我跟你说啊,我看房子的眼光很高,钱不是问题,重点是环境,是楼层,是附近的交通便利!”
“我最看重的就是幸福小区那个楼盘。可惜早早就卖光了,现在出售的二手房楼层我又不是很喜欢。我想买在3楼,不高也不低,万一遇到电梯坏了的倒霉事,还能轻松爬楼。”
养舅听着,忽然来了劲。很快,他又挫败下去。
他知道,幸福小区12栋3单元有一套闲置的房,一两年没人住了。但那又如何呢?那又不是他的,那是他早死的姐姐留给那个晦气丧门星的。
更让养舅不爽的,是姐姐似乎是在防谁,直接将那套房放在了茍黄萱名下。养舅读的书不多,大约明白,这代表着房子没法传给他儿子。
来者似乎上了火,嚷嚷道:“什么?你说其中有家户主前两年离了婚,他家小孩名下有套房?去谈啊,我不在乎钱,我只要房子。啊,要小孩儿同意?你是不是没读过书啊,未成年人名下房产,监护人可以做部分主。”
养舅耳朵竖起来。
*
托养舅上次大闹学校的贪婪无赖样,茍黄萱在老师的介绍下,找了食堂打饭的活。众人皆知,她上个星期在食堂和新舍友吵了一架,两个人也不怎么来往了。
所以当养舅母周末出现在学校,看到午休时间,茍黄萱独自吃着食堂最便宜的饭菜时,眼里闪过的是了然以及不忍。
“萱妮子啊,和你舅舅闹的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吧。你一个小孩子,没有家里人帮持,哪能活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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