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好戏(1/2)
一出好戏
说书人微微颔首,便继续说了下去。
“有传言此女子实属天人,可遇之却不可求。甚至有人为搏她一笑,豪掷千金,大打出手,可那女子极为清高,皆不屑一顾。”
“后来呢?后来如何了?”,一人急不可耐道。
说书人却不甚理会,反倒自顾自地饮了一口热茶,润润喉,这才低声道:“后来啊她爱上了她的弟弟。”
刹那间,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有悖人伦啊!”
“王公贵族她不入眼,世家公子她不理会,唯独倾心一人,两人在无人知晓的时候也曾风花雪月、饮酒作乐,恨不得长相厮守。”
“直到……”
他顿了顿,待宾下急得抓耳挠腮之时,他才遥遥道:“直到两人之事被将军知晓后,那女子苦苦哀求,甚至不惜以自身性命相逼,只求得两人背井离乡。”
“可臭名已出,将军又如何看得自家孩儿沦落至此。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夹在中间两难啊。不过最后还是做了决定。”
“他抛弃了哪个?”,一人出声问道。
“是啊,女儿和儿子,孰重孰轻不是一目了然?”
“那定是女子了。”
说书人出声打断道:“是儿子,他抛弃了儿子!”
一人质疑道:“不可能,怎会抛弃男子?”
说书人瞥了那人一眼,眸中满是悲凉“因为那儿子,并不是他所出,而是以君幼时心善带回家的孤儿。”
“怪不得,我就说他不会抛弃自己儿子,原来并非亲生啊。”
一语既出,说着无心,可听者有意。
谢浔极力拉下来衣袖,遮住他微微颤抖的手掌,面上却端着一幅云淡风起。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柳汀洲的预料之下。
“虽说两者并无血缘,可却是姐弟,两人的茍合岂能被世人所默许?便是两人能长久,又能挨得到几时。可将军又拗不过自家女儿,索性顶着滔天骂名,替这罔顾人伦之恋挡住了许多的风霜。”
说罢,他环视一周,中气十足道:“说到此处,诸位觉得会圆满了,可事实恐怕并非如此。”
“二人自成婚后,整日不敢出门,怕遭人冷眼旁观,怕遭人戳脊梁骨,以至于担惊受怕,半点风吹草动便觉得是又人在背后议论。久而久之,好好的一对佳人也成了怨偶。”
“于那女子而言,她抛弃了一切,甚至将将军阖府都置水火中于不顾,只为了与她的良人长相厮守,便将那人视作天地,是她余生的依仗。”
“要我说也真是可悲至极,若非她一意孤行,为何能走到如今的地步。”说书人喟叹道,满脸的惋惜之色。
“那男子心比天高,从不愿做笼中之鸟,再加上美人迟暮,不过三五载的时间就变了心。索性日日流连于青楼之地,乐不思蜀,甚至听信他人谗言,并与之联手倾覆了将军满门。”
“可惜将军满门壮烈,一把长剑刺穿血肉,血溅当场。而那女子也走得决绝,一把火烧了起来,随着满室的锦绣荣华化作了烟。”
听着追问道:“那负心之人如何了?”
说书人嘁了一声,冷笑道:“负心人当如何?当然是名利双收,一朝做了大官儿,妻妾成群,儿孙绕膝。只怕那午夜梦回之时,会不会遇见那名唤以君的女子。”
此一番言论听得人义愤填膺,恨不得当机立断杀上去,只为了给这苦命的女子讨出个公道。
当然了,其中也不乏一些落井下石之人,
“要我说,这女子就是自作自受,若非她的弃家族颜面于不顾,又怎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不也是识人不清?”一人附和道。
一时之间,唏嘘四起。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提了一嘴“那负心之人姓甚名谁?”
说书人精明的眼神堪堪停留在谢浔的面容上,半晌儿才缓缓道:“姓谢,家中排行第三,世人便唤他谢三。”
此言一出,谢浔听得眉眼一挑。
却还是耐住了心性,瞥了一眼柳汀洲,低声道:“夫子,这便是您的用意?”
柳汀洲不置可否。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心思活泛地联想到了一些事儿,尤其是那一个“谢”字,他不免想到了同为将军的杨家。
便大声喊道:“莫非此事事关杨家?”
这话一说出口,登时所有人都转过眸子,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
说书人忙不叠摆了摆手,开口道:“不过是些捕风捉影之事,话本子也是子虚乌有,只为了图一乐呵。”
可他这番若有似无的拒绝,听在众人耳中便成了变相的默许。
唯独谢浔,目眦欲裂地看向柳汀洲,一字一句道:“夫子可真是用心良苦。”
“谢浔,你本就不该妄图那些不该有的东西,那是有悖人伦!”
“有悖人伦有任何!我从不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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