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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临己身(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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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临己身(六)

他与他的父皇不同,在他看来他喜欢的人定是要长长久久陪伴在侧的。可他不知,他所做出的每一步都事在将杨明菡越推越远。

再往后,杨明菡被限制了自由,初时她还能在庭院中走动,可每次遇见沈暗钰,他侵略的目光好似窥探着手到擒来的猎物,处处都让她不适。久而久之,杨明菡也放弃了院中走动的心思,若不是那件事情的发生,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和沈暗钰见面。

十月的汴梁城内,一片死寂。谢浔如常上着朝,偶尔得空也会去郎府看看小二福,瞧着他瘦弱的小身躯逐渐练得硬朗。那一人高的长枪随着小二福的动作开始变幻姿态,时而自上往下横劈,带起铮铮风响。时而又灵动一挑,足有二两拨千斤的巧劲儿。

谢浔看了许久,这才转过头瞧了眼站在一旁未曾说话的郎秋。

多年好友,彼此什么心性他早就一清二楚,若是以往,他郎秋早就将二福夸个天花乱坠了,哪能如现在一般缄默不语。片刻,他上前接过小二福手中的长枪,三两步走近,将其搁置一旁。垂下的眸子遮住了半数的情绪,长叹一句支走了小二福。

许久,神游天外的郎秋这才骤然回神。

合起来的玉折扇就这样轻磕掌心,他不敢擡眼,只得压低了声音道:“不日郎府就要举家迁移,若是可以,我打算带上小二福。”此话并非询问。

“让他跟着你,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谢浔喟叹。

“何日走?总归是要相送的。”

“三日后,只有我与小二福走,郎溪大抵是不会走,他一心与你并肩,此生最大的夙愿不过是将所学发扬光大。”

平淡的一句话却在谢浔的心湖上投入一块巨石,他倏地擡眼,眸中情愫颤了又颤,终是将嗓间的艰涩给咽了下去。

郎秋粲然一笑,满是苦涩“我也算是想明白了,与其阻拦他,倒不如随他而去。毕竟我与他不同,哪里有那广阔的雄心壮志,不过是想好好地活上一场。”

手中的玉折扇猛地展开,他慢条斯理地摇着,鬓边的发丝随风舞动,他忽而扬声道:“莫说些煽情的话语了,有这功夫倒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再说了,我行己兄向来坚毅,所发本心从未有任何一次失利,此番亦然。”他深深地看了谢浔,那一眼足够沉重,好似做着诀别。

向来随心所欲的郎家大公子格外端正地朝谢浔作了一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在临要转身的刹那,他笑得肆意道:“三日后不要相送了,搞得人尽皆知,本少爷我可丢不起这人!”

狂风一扫,留下满地枯黄。

次日入夜,浓厚夜色将人影照得似隐似现,郎秋一手拉着睡眼惺忪的小二福,一边朝马车奔去。浅浅的车辙印下足迹,偌大的郎府也在此刻变得冷清起来。

不过几日,朝堂形势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谢浔站在一隅,举目无亲。不过郎溪倒是分外恣意,他擡脚走了出来,直面文武百官的逼问。

清冽的声音在大庆殿上回荡。

“依你们所言,连失数座城池、百姓叫苦连天都是谢浔一人之故?不过是一介敌将,竟惹得你们自顾不暇,恨不得将谢浔群起而攻之。”

“早前已有诏书,偏生他谢浔各自为主,还纠合了数千名杨家旧部,此举不是谋反?”裴臣梅冷哼道。

一时之间,朝堂剑拔弩张。

坐于高台上的沈暗钰自是见不得眼前的场景,擡手示意,这才将紧绷的局势给拉了回来。他先递给谢浔一个安抚的眼神,正欲开口,就瞥见了赵平榆面上的戒备。

他当即收回目光,袒护谢浔的心思开始动摇。末了只道了句无关紧要的话语后,便以手扶额,眉心紧锁,一幅疲惫至极的模样。

还是七窍玲珑心的宦官走上前去,三言两语间就结束了今日的早朝。

无人的宫殿内,沈暗钰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半晌还是叹了口气将桌上半阖着的草木灰扑在脸上。妥帖后再看向铜镜,只见得眼前多了一个面目黝黑,身着麻布的男子。他不太确定地追问,“这般就行了?”

负手而立的男子轻轻颔首,锐利的视线紧紧盯着屋外,待沈暗钰收拾妥帖,这才双双朝外走去。

出了宫门,往街道里走去,宽大的街上清冷了不少,许多衣着褴褛的百姓皆抻长了脖颈朝前望去,沈暗钰不解,遂转头压低声响道,“他们在瞧些什么?”

赵平榆摇了摇头,他也不知晓,不过可以上前去问上一问。

想到这儿,他领着太子殿下二人往前凑近,还有半步之遥时,那翘首以盼的百姓当即回过头,脸上是遮掩不住的防备。待瞧清沈暗钰身上的麻布后这才叹了口气。

暗中攥紧的拳头开始松懈,不经意地问道:“也是命苦之人啊!”话音一转又道,“你也是来送别大恩人的?”

突然的问话,听得沈暗钰云里雾里。他擡眼朝着远处看去,那架飞驰的马车早已看不清模样,可他却觉得这是杨府的马车。毕竟能被百姓称赞为恩人的人,除了谢浔又有谁呢?

思及此,沈暗钰薄唇轻抿,面上的笑意愈发收敛。

站于一旁的赵平榆暗自打量,从未开口说过一字一句。有些话说了倒不如不说,还不如让太子殿下自己去猜,毕竟在他的心里,恐怕早就下了定论。

见沈暗钰不曾回答,那人也不多言,反而擡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哑着声开始诉苦。

此情此景也是问不出什么的,赵平榆走上前来,果断开口告别。那百姓也不多做挽留,反而泣涕涟涟地瘫坐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

往里走去,转了个弯儿,偌大的院子空荡荡一片,几个瘦弱的孩子坐成一团,黯淡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瞧着为首的男娃娃,另一个孩子仰着头一个劲儿地追问“哥哥,今日的故事你还没讲。”

“是啊,壮子哥可千万不能忘了。”女孩子附和道。

被唤作壮子的男孩嘴巴一撇,得意洋洋地笑了笑,这才清了清嗓子道:“说是在数年前,有人在一处土地平坦之地落了脚,他们的后代就驻扎在此。”

“数年是多久?掰着指头就能数出来吗?”女孩儿怯怯问道。

“可我只有十个指头,我爹说了,数年就一百年前!”坐在角落的男孩儿扬着声反驳。

……

关键时刻还是壮子开口打断了他们,他两手一拍,大声喊道:“还听不听了,不听我就出去找吃的了。”

这话一出,还在争执中的孩子们当即噤了声,个个捂紧嘴巴,仰着头瞧向壮子。

“没过几年,坏人来了,又是杀又是打,漫天的大火连着烧了好几日。几人高的房子都倒在了大火里t,莫说是活命了,有些如你我般的孩童一睡不起。好在这样的日子没多久,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出来了。”

说到这儿,壮子扬了扬眉毛,中气十足道:“那人手握红缨枪,驾一疾行骏马,一个凌厉的横劈,击退半数坏人。这还不算什么,他身后跟着的是训练有素的大将,直打的坏人屁滚尿流,灰溜溜地逃跑了。”

“赢了!赢了!”开始欢呼的孩子们拍手叫好。

正是兴头,转头就瞧见两人自门前走过,孩子们当即止住了话头,个个脚步利索地躲在了壮子身后,探头探脑地朝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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