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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冰镇酒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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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冰镇酒酿

擦完凳子,擦桌子,热得乔知行满头大汗,听到宋荔疏离的语气,心中酸涩:“那又怎样,我若喜爱一人,便会包围她的一切。”

宋荔平静打断:“乔二公子,从前与你相识相知的阿芙死了。站在你面前的是宋荔,从一个的粗使丫鬟,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做到春风楼后院的帮厨,想来昨天你的小厮也告知我因为高烧不退失忆的事实,我没有与你的记忆,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乔知行风尘仆仆从京都赶来,哪里是她一番话,就能断了心思。

他盯着她用勺子搅拌着蜜糖与豆花:“阿芙以前也爱喝甜豆花。如果你不喜欢我唤你阿芙,我也可以喊你宋荔。”

宋荔擡起头,方便自己脸上的疤痕落入到对方眼中:“我的脸已经这样了,乔二公子仍旧不改初心吗?”

乔知行不假思索:“不改。”

世间少有男子不重颜色的,宋荔高看了他几分,见软刀子不行,她便同他说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昨晚我想过了,乔家主母能发卖我一次,难保没有第二次。乔二公子护不住我,假使我同意你赎身,你自己尚且依靠家族父辈的钱财,又没法子娶我为妻……”

乔知行哪里会叫她去做妾,急急解释:“我可以护住你,如今我做了官,每月月俸不过几两银子,尚能养活你我。日后你便呆在后宅,什么都不需你做,有丫鬟仆从伺候着……”

被打断话,宋荔横他一眼:“好,就算我嫁你为妻,你家既然将我发卖出来,必然为你父母不喜,免不了婆媳矛盾,你身为人子,不好插手内宅。

你在外搏前程,我被日日磋磨,与你抱怨家中琐事,日子久了,难免坏了两人的情谊……

这都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身为官员,明媒正娶的夫人出自风月场所,说不定被政敌抓住把柄,被参私德有亏,没了前途。以后你怨怪我,恨我误了你,尚还能休妻续娶个美娇娘,你有退路,我却如无枝可攀的菟丝子。”

乔知行面色惨白:“不会的,除了你,我不会再娶其他女子。”

宋荔豪迈端碗,喝掉碗底的甜豆花,往桌面放上三枚铜板,起身:“难道只是因为乔二公子的爱意,便要我自甘下贱,被你父母羞辱?我也是个人,有血有肉,也会难过。”

“况且世事难料,阿芙为你赌输过一次,我不是肯豪掷一生下注的赌徒。”

乔知行想要替自己辩驳,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事实正如宋荔所说,她直截了当指出盘亘在两人之间的关键要害处。

从前他便没有护住阿芙,以为自己中第后,母亲能允诺把阿芙许给她,却叫阿芙流落到春风楼这种地方……

乔知行想要拦她,找不到拦住的理由。

她说的话,让他清醒的意识到,如果因为他的爱意,为她套上枷锁,那么他的爱是多么卑劣啊!

恍惚走出豆花铺子,身后铺子商贩追来讨要两枚铜板的豆花钱。

乔知行气急攻心,喷出了一口血。

吓得豆花商贩三魂掉了两魂,见这位公子着锦衣,头戴玉冠,出入有小厮伺候,想来家境富裕,不差一碗豆花钱,定是忘了给钱,所以巴巴追来讨要铜钱,哪想对方回头竟是吐了血。

三个铜板而已,大不了他不要了还不行吗?

吓死人了。

豆花商贩呆愣原地,见对方小厮眼疾手快扶住那位贵公子,另一小厮递了铜板给他,匆匆跟上前面搀扶公子到医馆的队伍。

乔家人打点好行李,乘坐马车,又转道运河,眼看还有四五日抵达繁华的京都,路上收到信件,得知乔知行在凤仙郡,吐了血,连药也喝不进去了。

眼看大夫也说时日无多了,家人可以准备后事,此刻掉头赶去凤仙郡,兴许能见上最后一面……

看完信,乔夫人一头栽倒,晕死过去。

几日后,乔家一行人来到凤仙郡码头,由乔知行的小厮接来客栈。

见到床上瘦骨嶙峋,病病歪歪的儿子,乔夫人嚎啕大哭:“儿啊,你可是咱们乔家最有出息的儿郎,你刚入翰林院,前途一片光明,怎么这般想不开,阿芙从前生得美,但她已经那样了,娘保证,一定给你寻个比阿芙还美的夫人。”

乔知行的唇边泛起苦涩,出气多进气少:“我不要别人,我只要阿芙,若我死了,阿芙心中可会记挂着我,如此这般,我也值了。”

乔夫人泪水涟涟,悔恨不已:“我的儿,你可是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为了个女子放弃大好前途,往后要娘怎么过啊?”

老太太一入城,便派嬷嬷请了城内最好的几位大夫,过来问诊。

诊过脉象,大夫们纷纷摇头,表示束手无策。

有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见乔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得可怜,对老太太嘱咐说:“我观病患郁结于心,这病来得及,药石难医,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让嬷嬷给老大夫拿了诊金,送出门,老太太听着儿媳嚎哭的声音,心烦意乱:“我孙儿还没死,你就在这里嚎丧,真晦气。”

乔夫人用帕子抹着泪痕,来到外间:“我知道打从我进乔家的大门,娘就看不上我,可现在知行这样了,他也是娘的亲孙子啊,娘就一点不伤心吗?当初若不是娘在家宴间玩笑,要将身边的丫头许给我的儿,哪会成现在这样?”

这是怪到她头上了,老太太冷哼:“你多哭一分,知行的脚踏进阎罗殿深一分,刚才大夫的话你可听见了,知道该怎么做?”

乔氏心头忐忑,同身边嬷嬷交代:“套马车,我们去春风楼。”

如果能救活她的心肝肉,别说是去求那人,就算是那人要她三步一叩跪大街,她都心甘情愿。

对儿媳的做法,乔老太太摇摇头,显然不赞同。

这般大张旗鼓,闹得人尽皆知,显然怕宋荔怀恨在心,不愿答应来开解,于是使了出苦肉计,逼迫对方不得不来。

老太太心知阿芙丫头心肠柔软,即便是得了失心疯,本性不可能差到哪里,如果知道她的孙儿病成这样,自然会来,不需用这种下作手段。

不过她心里存着私心,便没有开口阻拦。

既然阿芙丫头无缘做她的孙媳,干脆断了乔知行还想求娶她的后路。

从前儿子闹着要娶乔氏,老太太不肯点头,乔氏一直以为自己看轻她农户出身,并非老太太瞧不上农户女,单纯是瞧不上对方的眼皮子浅,喜欢卖弄心眼子,叫人一眼看穿,愚不可及。

阿芙的身世还比不上农户女,可老太太瞧她性子好,知书达理,时常带在身边养着,库房也交给她管着,不是主子,胜似半个主子小姐了。

*

宋荔揭开砂锅,里头是用鸡汁煨的卤豆干,约莫差不多了。

蒸笼屉里,蒸着几碟豆腐皮包子。

宋荔从前馋嘴,仿曹公笔下的菜肴做的,用虾蓉混合着猪肉馅儿,添冬菇丁、藕丁,用葱白碎和姜末去腥,调味后,裹入焯水后的豆腐皮,用葱叶收口,上锅隔水蒸熟。

除这两道,屉上还蒸着桂花蜜藕。

前几日宋荔用酒曲拌的糯米,算算日子,今日正好可以吃甜酒酿。

她将甜酒酿取了来,添了红枸杞、金黄黄的桂花蜜,用冰块冰镇着。

大热的天,胃口不好,宋荔琢磨着这道冷饮酒酿。

荤菜也少不了,有撺小鸡、鱼虾煲,宋荔将这些菜肴装入食盒,让小翠拿给福爷的小厮。

灶台边缘温度高,火热热,她到水井边打了凉水,正掬起一捧清水洗把脸,听到花妈妈身边的婆子慌慌张张跑来,说外面来了位官眷夫人,站在春风楼门口,要见她。

宋荔眼皮子一跳。

距离那日遇到乔二公子,已经过去四五日,这时候找上门来的,莫不是那位乔家主母?

回来的路上,才晓得原来他就是那位春闱金榜里的探花郎,乔知行。

据说现在任职翰林院编修,是个七品官。

她与乔二说清了,见对方是个饱读诗书,通情讲理的人,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每天依旧跟陀螺一样在后厨里转。

现在对方母亲找上门来,宋荔本有点担心花妈妈,因为对周万春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好歹对方是正儿八经的官眷,真要找花妈妈买她的身契,难保花妈妈不会服软。

得知对方站在春风楼门口,似乎要让人尽皆知,她突然一点不担心了。

意识到乔夫人此举的意图,宋荔也随了对方的意,去前堂唱完这出戏。

宋荔随着婆子来到前堂,站在门口,朝花妈妈望了一眼。

花妈妈简单描述了事情经过,宋荔打眼瞧去,隔着台阶,街道停靠着辆马车,妇人站在马车前,约莫三十几岁的年貌,身边跟着婢子婆子和马夫,通身气派。

见到宋荔,乔氏又惊又骇。

从前在乔家当大丫鬟时,她替老太太管着库房,看在老太太的面儿,主子们也给些体面,等风光?

现在她穿一身灰扑扑的衣裙,白净的面庞一条狰狞的疤痕,生生破坏了秀丽之美。

乔氏越想越觉得自己大张旗鼓逼迫她就犯的法子,做的很对。

乔氏以己度人,倘若自己坏了名声,破了相,她对乔家一定怨恨恼怒,绝不肯替她们着想。

她自己过的不好,自然也不希望别人过的好。

所以见到宋荔面上的疤痕,乔氏哭诉道:“是我鬼迷心窍,趁老太太出门省亲,将你发卖了出来,事后老太太也第一时间托张嬷嬷来赎你……你气恼我,恨我,但请看在老太太从前对你爱护有加的份上,救救我的儿。”

宋荔微愣:“乔二公子出什么事了?”

乔氏只当她心里有气,咬咬牙,膝盖一软,当街跪了下来:“听知行的小厮说,来寻过你几回,你次次回绝不见,就当我这个做母亲的求你了,只要你去见他最后一面,我什么都同意,他想娶你,我也不反对了,只要我的儿好好的。”

在乔氏跪下时,宋荔闪身到一旁,躲开了。

自己不是原主,没有权利替原主原谅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这两日,乔家小厮的确来找过她几回,宋荔只当是贵公子绝食迫她相见的把戏。

至于吐血,可能是夸大其词的说法。

这会儿见乔氏下跪,宋荔才晓得乔二的情况有多么不好。

略一迟疑,她软了语气:“这样啊,那我同乔夫人去见见他吧!我愿意见乔二公子,并非原谅夫人伤害我之举,只是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走一遭,问心无愧。”

同花妈妈说道一声,花妈妈派了身边的婆子跟着一块去,算是照应。

乘马车来到客栈,宋荔被乔氏引领到内室,在外间遇到个鬓发染霜,周身华贵沉敛的老妇人,猜测应该就是对原主有恩的老太太。

进了内室,瞧见床榻上病入膏肓的人。

几日前,还是意气风发的贵公子,如今只剩眼窝凹陷,病体沉疴,原来乔氏一点没夸大,乔二真的得了重病。

床榻里的人双目无光盯着头顶的床帐,毫无生气,像是在慢慢等待着死亡。

宋荔停在床边,喉咙发干:“你怎么成这个样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乔知行僵硬地扭过头来,看到她的面孔,他无神的双目迸发一点光亮:“阿芙,是我做梦了吗,还是我害相思快要死了……”

宋荔叹气:“不是梦,乔二公子,我来见你了。”

这人也算是世间少有的痴情种,不负原主的一腔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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