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奶油蛋糕卷（1/2）
第116章奶油蛋糕卷
两日后,田小桃安葬了阿爹，按照地址寻来宋荔家。
听见朱门被叩响，阿虫吧嗒吧嗒跑来开门，见到外头是个陌生面孔的人：“你找谁？”
田小桃答：“我找宋掌柜,两日前宋掌柜花五两银子买了我,到府上做杂活的仆役。”
“你就是田小桃吧！”阿虫将她上下打量,很是满意：“快进来，宋掌柜这个时间还在东市铺子，等打烊了便回来。”
将田小桃领进家,给对方倒了杯温茶：“喝口水润润嗓子，等宋掌柜回来了，给你分配卧房住宿，以后你就安心在家里待着，宋掌柜对我们很好的。”
田小桃惴惴不安猛灌两口茶汤,放下茶杯，哪敢真坐着等,起身跟上阿虫：“姐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活计吗？”
阿虫没法子,让田小桃帮忙洒扫院子。
当宋荔和盼盼回家时,看到田小桃正在洒扫，是个眼里有活的小姑娘。
明明家中才遭逢巨变，容不得缅怀沉浸在悲伤，很快擦干眼泪,努力谋求生存。
人总得活着,活着就要吃饭穿衣……
同一时间,被人从春风楼赶出来的丧家之犬菊棠,拎着小包袱，灰溜溜来到码头。
一辆商船靠岸,见有人跟码头的搬运工们打听春风楼的方位，听口音似乎是从京都来的。
菊棠咬咬牙，上前同两人搭话：“两位大哥是要问春风楼吗，别的地方我不熟，春风楼我可太熟了……”
过了二月二龙擡头后，进入新的一月。
几日时间相处下来，田小桃发现宋掌柜和宋掌柜家里人不难相处，自居手脚勤快点，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喜爱和心疼，每日给她投喂各种美食和零嘴。
她一个奴仆，也能跟这些主子们一起上桌吃饭，且家中顿顿有肉有鱼，丰盛得不像话，竟比从前在家中，吃得还好。
属她和阿虫饭量最大，吃得最多，也不见主子们生气，她们吃得多，小翠管事还很高兴。
小翠管事以前也是买来的奴仆，靠着做工攒钱，替自己赎身，宋掌柜也很鼓励她们攒钱赎身……
田小桃不愿为奴，便将小翠当做榜样，只是她脑子笨，实在读不进书，反而对拳脚功夫很敢兴趣，听着盼盼和阿虫夸她在腿脚功夫有天赋，于是那三分兴趣，立马被拔高至七分。
进入新的一月，月初，又到了金玉绣坊招工纳新的日子。
她们计划从凤仙郡向周边城池辐射扩张，需要培养一批熟练的绣娘，跟着管事一道去分店开疆扩土。
春风楼敢从她们金玉绣坊拐骗走绣娘，宋荔放话只要有花娘子愿意，可以来金玉绣坊寻求帮助，一连过去十来日，不见有花娘子来求救，八成是畏惧春风楼背后的权贵。
不过不打紧，宋荔让卢月琴给牙婆知会了声，她们铺子需要一批年轻的绣娘，以及一批身体壮硕的女护院，让牙婆手里有了货，都给她们留着。
今日牙婆带来的一批三十余人，全部被留在金玉绣坊，会针线活计的一批，去绣房做工，或是一次性月事带的生产间；能识字认字的，上丹朱街做工；字也不会，刺绣也不会的，被安排到东市或北市的铺子；
另有两名体格健硕的，留在绣坊做护院，白日练习盼盼和阿虫教的一些拳脚功夫……
经历过这次春风楼的挑衅，宋荔仍觉得依靠别人的势利心里不踏实，想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女子护院队。
这几日饭后她经常在集市售卖奴隶的区域转悠，找找看有没有比较坚韧适合学拳脚功夫的。
因着金玉绣坊和吕记酒坊扩张开分店，尤其是吕记酒坊，专问牙婆挑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害得城中几座脂粉楼里连续好几个月买不到标致的花娘子吗，没法子了，只能托人上其它城池问牙婆买来……
吕记酒坊在城中快速扩张，凡是有伍记酒坊的地方，便能看见吕记酒坊的招牌。
被对手围堵的攻势之下，使得城中伍记酒坊的生意越发冷清。
年前，伍记酒坊的一批铺子陆续关门倒闭，从原来七八家，到现在仅有两家铺子在艰难维持，眼下又关掉一家，只剩最后一间开了几十年的总店。
伍记宅子里，传来一片嘈杂。
伍家人为了是否转卖总店，爆发争论。
大房认为他们失去招牌酿酒方子，竞争不过吕记，不如趁着现在将总店转卖给旁人，趁早捞上一笔，继续亏钱下去，还要往里砸银子填补窟窿，主张将伍记酒坊卖掉。
二房则持反对意见，两房争执不休时，终于想起坐在角落的三房，齐齐看来。
大哥伍常劝道：“三弟，你快劝劝你二哥。”
二哥伍楚：“三弟，咱们好不容易伍记酒坊发扬光大，为此付出巨大代价，怎可轻言放弃？”
听到这句“付出巨大代价”，三房伍平的平静面色一变，喃喃道：“是啊，巨大的代价，怎可轻言放弃？”
为了让伍记酒坊在凤仙开设分店，可是将他的妻子都献给了贵人。
从议事的前厅回来，伍夫人发现自家丈夫神情不对劲，坐在一旁自顾自饮酒，喝醉了，翻箱倒柜，从箱底翻找出一只锦盒，里面装着个小木人，依照伍平上已故夫人的模样雕刻的，每每醉酒难过，都要抱着小木人痛哭一顿。
反正是搭伙过日子，伍夫人倒也不介意丈夫缅怀亡妻，反而因感怀其对亡妻的情深，才选择嫁给能力平常，又性格木讷寡言的伍平。
与以往不同，今日伍平一面痛哭，一面向小木人嘀嘀咕咕什么，伍夫人凑近听了听，只听到“对不起”和“我后悔了”等字眼。
再后面的，有些听不清，伍夫人带着丫鬟艰难地将伍平搀扶到床上，闻着满室的酒气，嫌弃地捂住口鼻，吩咐丫鬟将书房收拾出来，要去借宿一晚。
*
金玉绣坊才招新一批绣娘培训，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开分店的事情。
这日午后，宋荔得了闲，带着盼盼一起去南市转悠一圈，查看她们坊市的施工进度……
毕竟投入了三千两银子，宋荔一半身家都进了里面，隔三差五来转悠一圈，看着它从拆迁、挖地基，到现在已经打好一部分地基，浇筑了糯砂浆，等待晾干……
“不错不错，进度还算快。”毕竟所有工程完全依赖人力物力完成，靠着庞大低廉的人工，能有这样的效率，比宋荔想象的进度还快。
逛完一圈，两人回到铺子，见王福火急火燎跑来：“宋掌柜，出大事了。”
宋荔心头一咯噔：“什么大事？”
王福左右环顾一圈，道，用眼神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宋荔将对方带到账房，一屁股坐到靠椅里，擡手招待：“福爷坐啊！”
王福听到传言，着急忙慌赶来给她报信，得知宋荔外出，只好在铺子里干等，终于等到宋荔，见到对方这般气定神闲，要不是情况紧急，他都要夸对方够定力：
“宋掌柜，今早有人在传你跟你干娘与春风楼的事情，连带着说起春风楼有个花娘子染病的事，引导百姓们不去你的食肆铺子，宋掌柜，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听到这个传言，宋荔第一反应就是王世良和春风楼。
“多谢福爷特意提醒。”
见她神色凝重，王福觉得对方八成猜到是谁，于是搓搓手：“客气了，没多大点事，反正你平时注意点。”
宋荔送王福出了账房，打烊后，回家吃过晚饭，带着盼盼和两名女护院去了一趟王县令家。
她让人问过书院了，得知王世良不在书院，为了筹备下个月的县试，回家收拾行囊去了。
希望能堵到人。
见高大人家的千金亲自登门，王县令只觉得自家寒舍蓬荜生辉，让仆役送来茶水和点心。
得知对方来找王世良，王县令心头打鼓，暗骂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以为是儿子又在外面闯了祸事，当即对身边的仆役吩咐：“去，把大公子请来。”
王世良老老实实收拾行囊，准备赶赴回想考试，听说阿爹要见自己，以为对方良心发现觉出自己这个嫡子的好处，巴巴赶来。
大老远，瞧见他爹手里一根长鞭，身旁还站着个女煞星。
仔细一瞧，那女煞星身旁还跟着三个同样杀气腾腾的女护院，瞅着光是一条胳膊，比他大腿还粗哩！
三个女护院！
王世良感觉胳膊一痛，自己的两条胳膊不够她们三人掰扯的。
阿爹害他啊！
这般想着，他扭头要跑，被身后围来的仆役拦住去路，限制了行动自由，押到两人跟前。
不等宋荔几口，王县令便命人将王世良绑在板凳上，作势要抽对方。
宋荔擡手拦住，王世良有些诧异擡头，下一秒讥讽：“分明是你跟我阿爹告状，仗势欺人，让我阿爹打我，呵，装什么装？”
宋荔没理他，扭头对王县令说：“等问清缘由，王县令再做处罚也不迟，况且令公子下月要县试，若身体受损，本来因学业不佳，考不上县试，到时诬赖到我身上便不好了。”
气得王世良差点急火攻心，不会说话别说话，他还没考今年的县试，什么叫因学业不佳考不上？
想到县试，王县令也冷静下来：“好，有什么宋掌柜直问便是，谅这逆子不敢诓骗，来人，将他的小厮也一并押上来。”
被押上来的小厮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宋荔居高临下，望着如鱼肉一样被绑在木凳上的王世良，问：“坊间的流言，可是你做的？”
“流言？什么流言？”王世良不解地擡头。
宋荔见问不出有用信息，看向王县令。
王县令也会来事儿，让人将小厮绑起来。
眼见要被棍棒伺候，想到屁股被打开花，小厮吓得脸色发白：“我招了，我全招了，只要不打我，我都招。只是我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流言，宋掌柜，要不提点提点小的，我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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