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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脏脏糖花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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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茶盏的热气被吹走些,宋荔端起茶盏抿了几口。

石桌对面,陆承吃相斯文,尽管如此,脏脏糖花卷里的红糖和芝麻酱,沾了一手。

宋荔正欲开口询问想得怎么样,听到木屋外有人瓮声瓮气地叫喊,让陆承滚出去。

两人来到前院,见到宋荔,还有她身边的小燕、阿宁,刚才那群被吓唬的孩童的父母们顿时噤声。

宋荔行得正坐得端:“刚才我可不是吓唬你们,就算不识字,也要懂得律法,破坏他人财物,只要主人报官,你们这些孩子都要被抓到官府。”

听她出言维护,村民不解:“宋掌柜怎么能与这种人来往,他弑父的,你不知道吗?”

宋荔:“有一个词叫大义灭亲,如果父母做得不对,子女应该规劝,而不是一味纵容。有句话叫,惯子如杀子,做父母也是。”

望着宋荔将他护在身后,人前帮他辩解,这是陆承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并不弱,能上马杀匪,拉弓挽剑,即便他在山谷身体受损,并非鼎盛时期,以目前的力

量,这帮村民奈何不得自己。

哪怕他并不需要人保护,哪怕宋荔的身量根本护不住他……

她自私,她胆小,她爱财,她也会在他遇到危险,毫不犹豫挡在身前……

原来被人偏爱,被坚定选择的感觉,真的很好。

“那又怎么样,就算是天大的事,也不能毒杀亲父,那是不孝。”

听到这帮村民翻来覆去都是这么几句,陆承不愿与之纠缠,扭头同宋荔说:“不必浪费口舌,冥顽不化的观念,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解开,我们回去吧。”

夜里,一场夏雨浇灭了滚滚热浪。

夏风裹着雨水的湿气,气凉温爽。

夜雨连绵至第二日,山路不好走,宋荔没去城外看望。

又一日,烁玉流金,蝉鸣阵阵。

今日天气好,宋荔准备出城,临出城前,却遇到了自称是徐国公府的老夫人与小姐。

茶楼雅间,徐国公老夫人抿了口茶水,吐会茶盏内,一脸嫌弃:“果然是穷乡僻壤,比不得咱们在京都吃的香茶。”

这副派头,分明是刻意给宋荔难堪。

从前还纳闷,怎么她从未听陆承提起过家人,如今知晓了,素质堪忧,且对陆承可能也不太好。

那自称是陆承姑姑的小姐,从见到宋荔起,便很没礼貌打量人,此刻又是一副施舍的模样:“你可知晓,我家那侄儿从前的过往?”

宋荔很是不耐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果然是烟柳之地出身的女子,竟是这般没有教养?”徐小姐怄得慌,要是自家哥哥还在,哪里容得了这上不了台面的粗俗女子在自己跟前放肆。

“人与人之间相处,就是一面镜子,你拿什么样的态度对我,我自然回以什么态度,你们可以看轻我,我却不能鄙视你们这些落魄的贵族吗?”宋荔头上有人,但总有人以为她是软柿子,落败后的国公府,甚至不如她这个官眷体面。

见拿捏不下区区女商户,母女俩对视一眼,徐小姐又抛出个信息:“陆婉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是个贱胚子,我阿兄龙章凤姿,功绩盖世,哪一点配不上她?整日要死要活,闹得国公府没有一日宁静,阿兄甚至为她不再娶妻纳妾,好在她肚子争气,生下个男胎。我侄儿刚出世时,母亲抛弃,父亲不喜,一直长到五岁启蒙,才由我阿娘,也就是他的祖母,亲自起了名字。

后来他祖母生了病,总也治不好,听说城外白云观里的平安福很灵验,他便亲自去求,摔得头破血流。这般极尽讨好,终于打动了祖母,他也争气,一次便中举,考了状元郎回来。如果不是他带给国公府的荣誉,我们根本不会承认他国公府世子的身份。”

她们高高在上,细数陆承幼时的过往,极尽轻视,讽刺他极尽讨好。

宋荔只看到了一个缺失家人关爱的幼童,不得父亲喜爱,或许因为与陆掌柜肖似的眉眼,被父亲厌恶。

本就是为了用孩子牵绊掌控孩子母亲,而制造出来的工具人,当这个孩子牵绊不了陆掌柜,在徐国公的眼中,彻底失去价值。

对权柄滔天的国公爷,只要他愿意,只要他想,可以找很多女子替他生儿育女,他不缺一个没有价值的孩子。

或许在陆掌柜死遁那些年,每次见到他,都会让国公爷想起那个宁愿死去,也要离开他的女子,每每恨得咬牙切齿,更不会善待陆承……

上行下效,整个国公府都不喜他,国公爷的喜好便是风向标。

唯有祖母替他取了名字,于是小心翼翼讨好长辈,盼望得到一丝丝家人之爱……

这些成了所谓家人的攻击点,如今看来,一腔真心,喂了狗。

难怪陆承分明从小金尊玉贵长在国公府,却总是习惯卑微讨好她。

宋荔支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只有这些,还没有更凄惨些的?”

徐小姐和徐老夫人:“?”

两人见拿捏不住这名女商户,旁人听了这些,不是应该露出鄙夷轻视,然后彻底远离陆承?

到时她们只需示弱,待哄上几句,让不孝孙子同意与她们一道回京都……

宋荔往桌面放下数枚铜板:“茶钱我请,我有事出城一趟,两位自便。”

从茶楼出来,马车朝城外方向过去。

进了小木屋,宋荔扔来一个重磅炸弹:“刚才我见过你得祖母和姑姑。”

陆承的脚步一滞,装作若无其事:“她们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都说了,说你的童年过得多么多么凄惨。”宋荔端起茶盏润了润嗓子,抢走他都是靠椅,跟没骨头似的懒散靠着:“你童年再不好,起码呆在国公府不愁吃穿,我呢,我一睁眼到了春风楼,整日忍饥挨饿的。普天之下,比你悲惨的人,海了去。”

被抢走靠椅,陆承也不生气,拿过石桌上的蒲扇,给她扇着风:“你说得对,我只是从小缺失家人,在吃穿上,我比很多人都要富足。不该自怨自艾。所以你也不会同情我,怜悯我,不是因为可怜我,才想要与我在一起?”

宋荔眯着眼,享受着人工蒲扇带来的丝丝凉风:“想什么呢,你都要人可怜,谁来可怜可怜我。”

陆承的情绪,像是被人扯在手中的风筝,时而低落谷底,时而冲上云霄:“那你为何想要同我在一起?”

“你是傻了吧,我想跟你在一起,当然是因为喜欢啊!”她直起身来,猝不及防,两人距离拉近,能闻到彼此的呼吸:“我以前有过一点点喜欢,直到听到从湖广传来的噩耗,那时我发现自己远比一点点喜欢,更多更多。”

听到心胸里扑通扑通,宋荔凑耳过去:“你心跳得好快呀!”

她说喜欢他,靠得这样近,怎能叫他不心跳加速?

陆承既渴望她的靠近,又害怕失控的自己,擡手将宋荔的脑袋推开:“你别这样。”

宋荔以为自己会错了意:“你拒绝我了?好吧,我不勉强。”

见她作势要走,身后的人拽住她衣角:“我没有,我一点不勉强的。”

甚至,巴不得她勉强他。

这是,也随她居心不良了。

两情相悦固然美好,有一件事情,宋荔觉得在交往之前说清楚最好:“我这个人自私,平生最爱我自己,我不可能为你放弃事业,回到后宅洗手作羹汤。”

这一次,换陆承坚定朝宋荔走来。

她不知道,过去几年的日日夜夜,无数次他克制自己,不去打扰,希望宋荔可以无忧无怨的生活。

只有在新年伊始的早晨,藏在大雾里的眼眸,可以肆意打量她的眉眼,那枚带着体温的簇新铜板,被藏在心口,听见他不受控制的心跳。

这一次,他不用违背自己的心意:“跟我在一起,不需要你放弃现在的生活。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学做羹汤。”

宋荔有幸品尝过他做的仰泳鱼汤,鱼儿的音容,仿佛还在眼前:“这个就不必了,其实咱们不缺钱,可以雇佣厨子厨娘。”

两人又重新坐回石桌石凳,空气莫名焯烫。

她觉得脸颊发热,拿手扇着风:“好热,你热不热?”

“还好。那我给你打扇。”他拿起蒲扇,继续给宋荔扇风。

想到什么,宋荔问:“你还会一声不吭的走吗?”

陆承老老实实保证:“不走了。”

宋荔十分满意:“天色不早,我要回去了。”

起身后,衣角又被人攥住,她无奈回身:“怎么了?”

“男女交往,需交换信物,这是我的。”

他从腰间取来块玉佩,一副生怕她转头不认账的模样,宋荔:“……”

她在身上摸了摸,因着平时要在铺子做工,身上几乎没有任何配饰。

摸了半晌,没摸到啥,倒是挎包里有一包蜜饯,总不能拿蜜饯换吧!

“我身上没有值钱的信物,改日,等我改日从家里取些首饰,与你交换。”

陆承偏执道:“只要贴身之物,都可以拿来做信物。”

宋荔从挎包里挑了个没用过的干净帕子:“这样总行了。”

交换完信物,宋荔急急忙忙往马车赶。

返回城中,瞧见有贩子售卖一种类似幂篱的遮阳工具,适合夏日在户外工作。

她给小燕和阿宁各买了个:“以后赶马车,不会晒着。”

想着,又多买了个幂篱。

从丹朱街出来,前往东市……

结算账目后,木湘湘没有第一时间锁铺子,犹犹豫豫一番后:“宋荔,我听市井上说道你与那陆承还在来往,咱们是朋友,我还是想劝劝你,以后离他远一些。”

宋荔:“你以前不是最崇拜他吗?”

木湘湘跟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似的炸毛:“那是从前,谁会崇拜一个弑父的人?”

在宋荔看来,木湘湘对陆承的喜爱,有点像现代追星,现在木湘湘脱粉了,还回踩一脚:

“如果不是弑父,现在的大周朝还存不存在,都不一定,徐国公谋逆后,我们能不能过上现在的安稳日子,不好说。”木湘湘并非迂腐酸儒,非黑即变,于是宋荔耐着性子分辨:“世人皆知曲目《陆夫人》,无人知晓他阿娘并非自愿,是被徐国公强迫。”

“强迫?”木湘湘最讨厌逼迫女子的权贵,不由得想起兰心,那时她曾武断批判过兰心,后来亲眼见过堂审,方知兰心的苦衷,如今得知那戏曲里唱的《陆夫人》,从人人艳羡被娇宠的国公夫人,实则是权贵掌心里的金丝雀,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自己做不得主。

“所以,陆捕头是为母复仇?”如果真相是这样,木湘湘觉得自己还会再崇拜对方。

宋荔笑笑,没说话。

也许是,也许都有吧。

从东市回到家,日头西落。

菜园子里,人影晃动。

周万春正给地里除草,宋荔最是喜爱的番茄苗,被仔细除草,施了水肥。

齐腰高的番茄苗,挂着几个硕大的青色果实。

番茄膨大后,宋荔基本完全确认,这就是番茄。

等番茄由青转后,便可以摘来炒着吃,打汤吃。

番茄炒蛋,番茄鸡蛋汤,可谓一绝。

其实青番茄也能吃,摘下后,切成薄片,拿辣椒炒着吃,酸辣开胃,简直是一道下饭仙品。

青番茄里面的籽儿没熟,宋荔想要收集蕃茄籽,播种第二批看看,舍不得将它早早摘下。

秉承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她吞咽着口水,努力将目光从圆润饱满的青番茄身上挪开。

施完水肥,干娘从菜园子出来前,跺跺脚,跺掉脚跟沾上的湿泥,免得将泥土带出来,弄脏了青石板。

跺干净后,这才走出菜园子,更换干净的鞋,见宋荔一直在旁等着自己,换好鞋,周万春回头道:“走吧,咱们回屋聊聊。”

宋荔没有瞒干娘,将她与陆承交往的事,如实告知。

周万春点点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就算干娘看得开,不劝自己跟陆承撇清干系,也要问问交往的情况,跳过这个,直接问婚期,宋荔一头雾水:“我没打算给他成婚啊!喜欢,我们就在一起,不喜欢了,我们就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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