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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问我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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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小声而委屈地说:“我以为……是您想让我喊的。”

季也说:“我要你随便发出一点声音,谁让你喊救命?你喊了,不就让人觉得我是个坏人吗?”

季也弯腰凑近男人,乖顺短发下,黑眸弯起,“我·是·吗?”

男人胸腔轰鸣,发出了玩偶般干巴巴的笑声,“哈……您怎么会是呢?”

季也点头,唇角勾起一点,好像很满意他的回答。

季也站直身体,将香烟丢在脚下,拿脚尖碾灭它,同时,他宣告道:“放了他。”

男人:“!”

男人诧异又惶恐,他怕这是一个陷阱,直到他身上的桎梏全都解开,他才真的松下一口气。

男人迫不及待要去和季也道谢,季也却先行说道:“待会会有人带你去剧组。”

“啊?”

“好好演,演得好,之前的事我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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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语橙收到五千块的第一件事,是归还季也请客蛋糕的钱。

季也收下钱,打来电话,询问很久:是不是那家店的蛋糕不合你的胃口?

祝语橙说“不是”,说“很好”,敷衍又敷衍,只想尽快将通话结束。

电话挂断后,房间里的马甜甜说:“橙子,你朋友到了,我们可以出发啦。”

马甜甜说的朋友是李元珏,李元珏听说今天是她们留在H市的最后一天,她主动提出要来做导游。

祝语橙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她也正好想和李元珏了解陈主编的近况。

等到三人会合,出发去景点的大巴上,李元珏说起陈主编昨天没有来参加会议的原因。

“陈主编在忙诉讼的事,她和公司请了十天假。”

“进展顺利吗?”

“顺利。我和吕律师见过了,她完全能够理解陈主编的情况。”

“我知道。你说过,吕律师她能够看见照片。”

“是。”李元珏说,“而且,我想,吕律师她很有可能多年前就已经能看见这样的照片了。”

祝语橙从李元珏的声音里听出了悲伤,她明白这份悲伤从何而来。

想想看吧,吕律师是一名离婚律师,陈主编未必是她遇到的第一起同妻离婚案。

只不过,之前的案子里,她的当事人全都“看不见”。

看不见,那就没有办法,只有律师能看见是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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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影视基地,《贝壳》片场。

庄无忧筷子戳着盒饭,有些走神。他太迷茫了,他是怎么来到这、又是被要求过来做什么?

整个下午,他都在扮演尸体,他不知道他扮演得是好、还是不好,有没有达到季也少爷的要求。

他更不知道他这莫名开启的演员生涯要到什么时候才算结束……

有人这时坐到了他的对面。他擡起头,看见石时,石时是选角导演口中的“前辈”。

“小庄,你要多和小石学习。”

庄无忧暗想,这不是学不学的问题,他和他的差距是一目了然的啊!

那就是脸。石时有一张足够担当男一号的脸,庄无忧却只有一张当跑龙套都会被嫌丑的脸。

庄无忧第一次见到季也时就在想,如果他有一张季也这样的脸,他肯定不再给人当马仔。

他要去给富婆当狗,每天给富婆跳香|艳舞蹈哄她开心。什么男人的自尊心?拜托,那是有钱人才有的东西!

庄无忧想到这,余光注意到石时把盒饭挪到一旁,手拿着笔在带来的纸上画画。

庄无忧好奇,“你是画家吗?”

石时低着头回:“只是爱好。”

庄无忧扫了眼说:“可你画得很好,你要是专职干这个,肯定赚钱。”

石时还是低头,“我不贩卖爱好。”

庄无忧不懂,“为什么?我听说你经常来这演戏,你看着不像是不差钱的人。”

石时说:“嗯,我很缺钱。”

庄无忧说:“那就更该有什么就卖什么。”

石时擡起头,直视着庄无忧说:“庄先生,你知道人类为什么要有休息日吗?”

庄无忧怔了怔,结巴地回:“啊,呃,为了休息?”

这句像是把题干抄了一遍的回答,却很令提问者满意。

石时点头,认同道:“我的不卖亦是如此。”

庄无忧懂了,“所以,你现在是在休息。”

石时说:“对。”

庄无忧问:“那你休息的时候多吗?”

石时摇头,“很少。”

庄无忧问:“为什么?”

石时答:“因为很少有人问我讨要我不卖的东西。”

庄无忧疑惑,“你都不卖些什么啊?除了画。”

石时再答:“身体,感情。”

庄无忧:“……”

石时:“嗯?”

庄无忧:“我不信。”

石时侧了下头,表情困惑,“为什么不信?”

庄无忧说:“不可能有人不问你讨要这两样。”

石时说:“真的没有。”

庄无忧说:“难道没有人邀请你去他们家吗?”

石时放下笔,手抵下颚,陷入围棋选手般的长考,他想了很久,终于想到。

石时说:“两年前,有位女士给我一万块让我去她家和她下飞行棋。”

庄无忧倾身,“然后?”

石时说:“我去了,问她飞行棋在哪,她说先喝酒,喝了几轮酒,她醉了,让我扶她去房间。我给她摸了脉搏,说她没有醉,她说我有病。我问飞行棋在哪,她说我有病。我说没有棋没办法玩,她说她去拿。出来的时候,她穿得衣服破破烂烂。我很同情,原来她的经济如此拮据。我说,算了吧。我退了她钱,离开了。”

庄无忧:“……”

庄无忧还没有从这段信息量极大、又信息量极少的话里缓过来,说话者又想到了一件事。

石时说:“还有一件事也和这件事相似。去年五月,我在酒吧打工,有个男人给我八千,让我去男厕所等他。我说,我不擅长厕所清洁工作。他说给我一万。我说,我不擅长。他说,给我一万五。我说,我可以学。我去了,我清扫了厕所,喷了香氛。他来了后,将门反锁,把我逼到角落。”

庄无忧又倾身,“然后?”

石时说:“他的身上很臭,我担心弄脏厕所,我建议他先自我清洗,我将手上香氛递给他。他很生气,可能因为不喜欢薰衣草香。他冲向我,我出于自保转过身,他撞上墙壁,摔破鼻子,流了很多血,弄脏了厕所的地板,我只好又把血擦干净。”

庄无忧:“…………”

石时说:“再再然后,他冲我发脾气,让我从了他、不然就退钱。我不知道‘从’是什么意思,我只觉得这笔钱好难赚。我退了钱,可他还是不高兴。后来,我再也没有去过那家酒吧打工,真是无妄之灾。”

庄无忧小声道:“我猜对他来说,你才是无妄之灾。”

石时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庄无忧摆手,“不重要了。我反正是已经明白,为什么没有人问你讨要。”

石时自己却还是不知道原因,庄无忧也不解释,这种事没法解释。

庄无忧只说:“石先生,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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