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妃(非常虐)(1/2)
封妃(非常虐)
殿外,冷风吹得旗帜飒飒作响,惊飞了落在殿宇屋檐上的鸟雀,鸟雀影子过处,训练有素的宫廷禁卫正快跑着捉拿方才放箭之人。
这些人齐刷刷踏在花岗石上的脚步声震耳欲聋,愈发衬托出殿内的静谧。
众大臣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半声不敢吭。
陛下的脸明显瞧着不大好看,方才殿前公然飞上一只箭来,他都面不改色,如今却是怎么了,阴沉得好似要吃人似的。
就因为那位郡主娘娘在大殿之上不小心掉了笔,失了礼仪?
然而再擡眼时,皇帝脸上的阴沉已然尽皆褪去,换了一副脸色,显得极其如沐春风、和蔼可亲,仿佛方才他们从他脸上看到的‘阴沉’只是所谓错觉。
“郡主多半是被吓着了。”他道。
随即皇帝竟弯腰拾起脚下的笔来,缓步走至红鱼身畔,轻声道:
“还是朕来替郡主写吧,写完之后,郡主只需点头或摇头即可,如何?”
他的语气听起来那样稀松平常,可或许是他离自己太近,红鱼竟从中听出一丝威胁的味道来。
红鱼这样瞧着他,手在袖中越发地抖动起来,只能用另一只使劲按住,才能不被发现。
不像的,一点不像。
青溪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眼神同自己说话,可......
红鱼再次看了一眼身后的廊柱,那柄飞刀仍静静嵌在上头,刀柄上系的红绳随着殿外透进来的冷风不住飘动,像极了那年少年头上的红色发带。
“郡主?”皇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将她从多年前唤回来。
红鱼回头,手心被自己掐出几道红印,仿佛失去知觉,半晌,终于点下头去。
皇帝仿佛这才有几分满意,利落下笔。
横、撇、竖......
皇帝笔迹极是沉稳,下笔如游龙飞舞,很快便要将一个‘不字写完。
红鱼忽然想,青溪的笔迹也是这样的吗?好像是,也好像不是。
他离开得太久,她已然记不清了。
青溪识字,但他很少写,当时她也没注意过他的笔迹,但她想,无论如何,他的笔迹应当也不像眼前这个男人一般工整、利落。
他只是个刀尖添血,不知能活几时,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小护卫,写不出这样好的字来。
所以,不是的。
他不是他。
皇帝的字就要写完最后一笔。
然而就在他擡笔之际,却发生了一件令人瞠目结舌之事。
众人只见那位郡主娘娘忽然不知何故,猛然按住了陛下写字的那只手腕。
那张已然写好的‘不’字登时被她带来的手劲儿横划一道,再瞧不分明。
满殿哗然,有几位大臣的笏板险些拿不稳,掉落在地。
那,那是陛下啊,九五之尊,那郡主胆敢明目张胆去扼他的手,胆子也太大了。
这是要欺君不成?
红鱼显然也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等反应过来时,下意识去看皇帝的脸色。
果然很不好。
他并未皱眉,也未曾瞪眼,可浑身散发的不满已然要将她淹没。
红鱼心头一咯噔,赶忙要松手,身后却响起马亮的声音:
“陛下,郡主此举便是已然做出选择,她愿意进宫,为我大夏朝的皇后!”
此时李彦茗亦反应过来,跟着跪下:
“陛下,马大人所言极是,郡主能进宫,实乃我大夏之福,请陛下不日下旨,立郡主为后!”
“请陛下下旨,立郡主为后!”
大半的朝臣‘呼啦啦’跪下去,只有王濂宁与极少数的几个人还站着,最后,也只得迫于形势、按下不甘跪了下去。
萧既笙冷冷瞧着红鱼按在自己手腕上那只手,一双异瞳平静得可怕。
红鱼赶忙松开手,一步步往后退。
她想,她怕是要彻底得罪他了。
-
院子里的梅花树长得正好,一片绚烂,墙角几颗牡丹被沁了霜,有些发蔫,待得来年四月春日才能开花。
小丫头踢着毽子,那毽子飞得太高,险些落进牡丹盆里。
“你这小蹄子,要作死啊。”另一个丫头恰巧瞧见,过来拧她的耳朵。
“这牡丹可是从前陛下送给咱们娘子的,你一个不小心弄坏了,你的命是小,到时惹娘子伤心,事便大了。”
小丫头捂着心口,心有余悸,“多谢姐姐提醒。”
瞧见她手中端的没动几口的红烧鱼片、醋溜酸笋,又朝里头瞧了瞧,问:“娘子还是吃下饭?”
“可不是么。”另一个丫头道:“自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郡主,咱们娘子便吃不好睡不好,人都消瘦了一圈。”
“呸!什么郡主,就是个低贱的村姑,前儿还在街上卖艺呢,今儿就成郡主娘娘了?也不知那群朝臣发了什么疯,竟要陛下立她为后,陛下早将后位许诺给咱们娘子了,她算哪根葱,也来同娘子争?”
她骂的急了,声音不免高了些,被小姐妹捂住嘴巴:
“小声些,仔细娘子听见。”
“彩鹮,你们在说什么?”从里间传来周芸书的声音,彩鹮连忙将托盘交到小丫头手上,掀帘进去。
只见周芸书正在窗下坐着摆弄熏香,也不知是不是心中有事,香灰洒落了还不知道。
“娘子。”她走上前去,“娘子不必忧心,陛下他不会食言的。”
周芸书的手一顿,叹口气说:“若是从前,我自是信他不会食言,可如今......我也不敢确定了。”
皇帝早不似几年前那样同她亲近,更何况还有那些大臣的逼迫。
她不确定结果最后会不会如她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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