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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极其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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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有什么事咱们想办法,不可在此喧哗,冲撞圣驾。”

尹素容却不理他,挣扎着往御帐去,大声喊:

“陛下,就算您再不待见贵妃,也该赏她一个体面,您是她的丈夫,怎能如此无情!”

宋淳一见她越说越不像话,急得忍不住低声喊她的闺名:“素容!”

两人拉扯间,萧既笙终于从帐子里出来,他站在木阶上,看向尹素容问:“太妃方才说什么?”

尹素容看了宋淳一一眼,推开他,走到阶下擡头看着萧既笙。

“我说,求陛下可怜可怜贵妃,赏她一个体面,从周娘子那里指个御医给她。”

她哽咽了下,接着一字一句道:

“陛下,她快死了。”

-

萧既笙站在榻前,望着红鱼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指尖微凉。

他此刻说不上什么感受,只是这样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地老天荒。

他想抱着她,告诉她别怕,可是他刚刚擡脚凑近,她便猛地蹙眉,接着使劲瑟缩起来。

“娘娘,您别动......”“别动啊娘娘,快来个人按住娘娘的手臂......”

萧既笙的手僵住,过来好半晌,方才将迈出的脚收回来。

她连在昏迷之中都这样排斥他。

片刻之后,他才听见自己对御医道:“治活她。”随即转身擡脚走了出去。

他站在帐子门口,透过帘子缝隙望着外头的风雪,忽然脑袋一阵嗡鸣。

宋淳一扶住他,“陛下,您累着了。”

萧既笙推开他,转身透过屏风瞧里头的人。

她如今,竟能这样影响自己的心神。

“等她醒了,告诉我一声。”说罢,萧既笙终于擡脚离开这座帐子。

然而红鱼这次伤得极重,一连在榻上躺了近一个月才醒。

彼时,圣驾早已回鸾,而她和尹素容却特意被留在了行宫里。

当红鱼睁开眼时,只察觉到浑身的疼痛,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人灌满了水,沉得要命。

尹素容来看她,给她讲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听到她讲萧既笙将御医都留给周芸书险些害她丧命之时,红鱼只是眨了眨眼,没什么反应。

她歪头往窗外瞧,想着天冷了,她在宫里的那几株杜鹃怕是没人照料,也不知会不会被冻死。

过了些时日,尹素容便不大来了,听闻是因为宋淳一被流放了,她心情不大好。

香桃说是因为那次为了救她,两人在御帐前争吵,被有心人看见,便引出两人进宫前的种种来,有御史上奏指责宋淳一祸乱后宫,朝廷内外流言四起,皇帝无法,只得将其流放。

倒是自己害了他们,红鱼心中着实过意不去,比划着问流放他到哪里。

香桃答:“云阳。”

红鱼的手一顿,垂下眼帘。

云阳,她有多久没听过这两个字了?三年?五年?她也忘了。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想让她把欠青溪的债全部还清,这次受伤,她左肩上留下个同青溪一模一样的伤疤,瞧着比青溪身上的还大些。

夜深人静之际,红鱼瞧着左肩上那块疤痕,总是忍不住出神。

她觉得自己好似一张网,被无数的念头拉扯着,不知该何去何从。

红鱼没想过萧既笙会来看自己。

这日她坐在榻上正吹着箫,便听见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她停下动作,转身去瞧,却见萧既笙一身黑衣锦袍,踏着夜色而来。

她按着规矩从榻上下来,跪着行礼,然而不知为何,她却觉得他对自己的行为有些生气。

他在气什么?是她下跪的姿势不够虔诚,所以不满?

萧既笙抿了抿唇,擡手叫她起来,“外头凉,上榻吧。“

这话有歧义,红鱼不禁擡头看了他一眼。

萧既笙这时候才意识到她似是误会了什么,道:“朕不会动你。”

红鱼点点头。

她忽然想起来,大多数时候两人见面,好似都是为了办那件事,单纯坐在一起和气说话的次数,微乎其微,也难怪她下意识便以为他此次来是为了和她一起去会周公。

红鱼上榻,钻进被窝。

萧既笙背着她坐在榻边,长久地不吭声,就在红鱼要睡着之际,她听见他道:“你身上还疼么?”

红鱼睁开眼,摇了摇头。

其实,她疼的,可是她已经不想再跟他说,卖乖撒娇,那是她对从前的青溪才会做的事,对着他并不管用。

“朕不知道你不见了。”他又道。

红鱼张了张口,看着头顶的青色床帐,微微扯动了下嘴角。

是啊,他的一颗心只扑在他的周娘子身上,哪里会顾得上旁人,更何况她只是个阻碍他们感情的讨厌鬼罢了。

她也不想将那日的事告诉他,她如今在他心里什么地位,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难不成还指望着他替自己出气,惩治周芸书?

还是做梦比较快。

不知道他今日吃错了什么药,她听见他又接着开口,“贵妃,若你能忘记你那情郎,我们——”

他的这句话被她的萧声打断。

萧既笙转过身来,瞧见红鱼已然坐了起来,手中在吹奏着那根短萧。

萧既笙隐在袖中的手渐渐握起,发出‘吱吱’的响声。

她在告诉他,他永远不会忘记她那早死的情郎。

当真是痴情。

他们两个之间只有他认了真,好似跳梁小丑般半夜跑到这里任她羞辱。

萧既笙心中燃起一把火,想质问她既然她这样喜欢她那情郎,当初又为何要来招惹自己?

若他给她她想要的后位、权势,她会不会有一点点喜欢他?

可她是个哑巴,他什么也问不出来,身为皇帝的骄傲和尊严也不允许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萧既笙心头的火渐渐熄灭,眸色黯了下去。

好半晌,萧既笙才站起身来,“既然如此,贵妃好好养伤,放心,朕不会再来烦你。”

他的声音带着属于帝王的冷漠,仿佛方才的那几声轻柔的询问都是红鱼的错觉罢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红鱼又吹走起那首曲子。

“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家飘散在他州。”①

她忍不住想,若是当初见面时,青溪吹奏的不是这首曲子,他们的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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