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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极其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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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极其虐)

萧既笙,要杀了她。

虽然对此早有预料,但从王玄口中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红鱼一颗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抽动了下。

她将附着在发丝里的一根干草拿出来,在手中无意识摆弄着,一点点剥除上头的淤泥。

原来当日周芸书定要让自己在认罪书上画押,打的是这个主意。

冒充郡主加上蓄意坑害未来国母,足以让她死上百次。

只不过,若要置自己于死地,直接将自己按律治罪即可,或是问斩,或是绞刑凌迟,可最后偏偏让萧既笙下了这样一道叫人惊奇的圣旨。

心口疼,所以需要生祭她这个废妃,还是在封后大典这样见不得血的日子里......

红鱼将手中那根干草随手丢掉,起身来到栏杆前,脚上的铁链随着动作发出声响。

她比划着问:“那我还能活几日?”

王玄道:“封后大典定在下个月的六月初九。”

六月初九......

她的生日。

红鱼忽然笑了下。

萧既笙还当真会挑选日子。

红鱼垂下眼帘,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她饿了。

王玄却没回应她。

红鱼擡眼疑惑看去,却见他目光复杂,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就在红鱼擡手想问他发生何事之际,却听他忽然突兀来了一句:

“忘记告诉娘子一件事,我升了锦衣卫都指挥使,陛下亲自下的令”

他将‘陛下’两个字咬得极重。

红鱼双手抱拳,对他表示恭喜。

然而王玄脸上并没有高兴的神色,反而略带焦急,“不是......我的意思是——”

话音未落,牢里忽然传来脚步声响,王玄只好止住话头,对红鱼低声说了句:“娘子保重。”

然后转身离去,同不远处的同僚打招呼,手臂往人肩上一放,搂着人远去。

那人:“哥哥升得这样快,也该请哥几个吃顿酒吧,不然没得叫人说小气。”

王玄哈哈大笑:“那是自然,走走走,我请客......”

两人渐渐远去,红鱼垂眼,只见方才王玄所站地方,赫然放着一个纸团。

红鱼若无其事将手伸过去,却不小心将手边的破碗打翻,里头的水顷刻间流过去,将纸团沁湿。

于是当红鱼将纸团拿过来展开时,只见上头的字迹已然模糊不清。

红鱼叹了口气,将纸团往嘴里一塞,咽了下去。

不几日,宫里来人接了红鱼进去,给她洗漱换衣,将她安排在奉天殿旁的文楼里,等着封后日子一到,便将她押往奉天殿前行刑,为新后祈福。

她虽被废,但毕竟当过皇妃,即便是死,仍旧不能叫她失了皇家体统。

红鱼被关在文楼里,手摸着那件即将被她穿着赴死的豆蔻色宫装,擡手摸上去,望着那能遮住脖颈的领子,目光微闪。

两宫人来给她送饭,红鱼坐在那儿吃着,那两人离去之时,隐隐有谈话声从外头传来。

“那边武楼正着人收拾着呢,过几日典礼开始之前,新后便要在这里停留半个时辰歇脚......”

武楼......

红鱼拿筷子的双手一顿,将碗筷放下,拿起手边灯烛往北边走去。

只见北边那堵墙最边上,赫然立着一扇小门。

红鱼擡手,轻轻一推,那门竟没被上锁,‘吱呀’一声,轻易被推开。

红鱼怔仲片刻,擡起灯烛往门外照去,一条漆黑的长廊赫然出现在眼前。

烛火不住晃动,四下里寂静无声,红鱼回头。

那两个宫人还没回来。

她转回头去,毅然擡脚往长廊那端走去,不过几十步的功夫,一扇一模一样的小门出现在眼前,而这扇小门,同样没有上锁。

红鱼擡起灯烛照过去,瞳孔微微收缩。

只见‘武楼’两个小字赫然被刻在门边的墙壁上,鲜艳夺目。

红鱼脚步顿住,手上灯烛就要拿不稳。

身后,从走廊那头隐隐传来脚步声响,红鱼定了定神,慢慢后退,随即快步转身离去。

门后,萧既笙一身漆黑长袍,如墨一般隐没在黑夜之中,微弱月光下,只那一双异瞳分外显眼。

门那边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无踪,萧既笙方垂下眼帘,转身对宋淳一道:

“走吧。”

-

与此同时,城外一处庄子上,周芸书正轻手拿银簪拨弄快要熄灭的烛火。

见她如此镇定悠然,马亮与其余两人对视一眼,忙站起来讶然道:

“娘子,你方才所言,可是当真?”

那烛火终于重新明亮起来,照着周芸书一张如花似玉好面容,“方才诸位不是已经听见了么,这位可是那巫医的徒弟,他师父当年备受先皇看重,他的话,你们不信?”

“不是不信。”此时,李彦茗起身说话,他一向与马亮不合,然而如今为了同一利益,也不得不同他拧成一股绳:

“只是这皇嗣之事,非同儿戏,娘子说当今陛下并非先皇血脉,这样的事,如何叫人信服?”

马亮:“说的是,若陛下不是先皇血脉,怎会生有异瞳?”

周芸书轻笑了下,这时从门外走出一带眼罩的小儿,她轻轻擡手,将小儿的眼罩摘下,屋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他,他他......”

这孩子竟也是异瞳?

周芸书起身淡淡道:“谁说只有萧氏血脉才会生有异瞳,只要用药,普通人也能成,对吗?”

她转头,看向身后之人,那小巫医犹豫片刻,低声道:

“......是。”

闻言,马亮与李彦茗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意外,然而在意外之后,漫上来的便是熊熊的野心,这两个老对手不用猜,便知对方想的是什么,为防止被人瞧出,颇有默契地同时移开视线。

然而两人的动静,却终究被周芸书尽收眼底,她擡眼望向自己的公爹王濂宁,王濂宁立即起身添一把火:

“当今天子性情、摸样,哪里像先皇,况且当年北戎进犯,形势那样紧迫,先皇后母子怎可能还活着,不过是先皇为了稳固人心,叫人冒充的罢了。”

说罢,又叫一个人进来,那人自称是当年伺候先皇后的老人,言明当年先皇后和才会走路的世子早一起在逃亡路上死了。

王濂宁道:“这下两位信了吧。”

马亮与李彦茗交换了个眼神,齐齐站起身来。

马亮:“我大夏江山竟落入一个外人手中,决计不成!”

李彦茗也道:“马兄说得在理,此人冒充萧氏一族做上我朝皇位,必定没安好心,不想着同北边交好,弄得百姓战战兢兢,企图重新将他们拉入战火之中,此乃小人也。”

皇帝在朝堂上屡次驳斥掉两人的奏疏,早招致他们不满,前几日手下又有人禀明,二人与北戎的往来书信已经给落入皇帝手中,照此下去,他们早晚落得被砍头抄家的下场。

如今周芸书的这一出,恰好给了两人兴兵的借口,只要除掉他,他们便能继续安生活下去,至于皇帝是不是萧氏一族血脉,他们并不在乎。

只是......

两人瞧向周芸书,她马上就要成为皇后,却将他们叫来,鼓动他们推翻皇帝,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周芸书瞧出两人心中所想,擡手摸了摸身边那异瞳小儿的脑袋:

“做皇后,哪里有做太后来的舒坦?”

马亮与李彦茗齐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正是,正是。”

然而两人心中却不约而同想着,等除掉皇帝,这个女人也必不能留,面上却毕恭毕敬,甚至提前喊起了‘太后娘娘’。

“什么时候动手?”

周芸书:“封后大典,如何?”

待送走马李二人,王濂宁才有些惴惴不安道:“芸书,你说的这个计划,能成吗?”

周芸书瞥了他一眼,“害怕了?”

王濂宁唯唯诺诺:“是,是有一点。”

当今陛下确实是萧家血脉,他们用这个理由扳倒他,若来日被人拆穿......

他这幅摸样瞧得周芸书心烦,她转过身去不瞧他,“若是害怕,你大可现下便去宫中告密。”

王濂宁自然是不肯,太后前公爹的身份带来的诱惑性太大了,且周芸书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不担心她将来不听话。

一旦成功,便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到那时,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比如今风光多了。

“我不害怕,芸书,我自然全力支持你。”

周芸书不想再瞧见他那张脸,摆手赶他出去。

待众人都离去,只剩周芸书和彩鹮两个人,周芸书才坐回椅子上,闭上眼睛。

过了好些时候,就在彩鹮以为她要睡着之时,周芸书才开口,语气里透着疲惫:

“找到了吗?”

彩鹮摇头:“娘子,先帝做得太绝,当年负责从东宫擡出太子的人也都没了,没人知道他被埋在哪儿,或许......或许他已经——”

周芸书猛然开口:“别说了。”

或许......她的太子已然被烧成灰,被挫骨扬灰,灰飞烟灭了。

“娘子......”

周芸书手捂着脸,半晌才放下来:“那个人被安置在哪儿了?”

彩鹮:“奉天殿旁边的文楼,娘子,陛下打的是什么主意?”

难不成他是当真要关娘子死?

周芸书没有吭声,慢慢起身,望着跳动的烛火,将手伸了上去。

“娘子——!”

周芸书双手因为被火燎而不住颤抖,但她仍不顾彩鹮的拦阻,身形一动不动。

待到两只手手心均起了火泡,方才将手收回,彩鹮连忙用裹了冰水的帕子裹上去,“娘子这是在做什么!”

周芸书却没吭声。

夜色浓郁,她望着窗外被风吹动的柳条影子,默然无语,随即推开彩鹮,吹灭身畔的烛火。

凭什么只有她留在黑暗之中,她要将他们,全都拉入无边地狱。

-

到了六月初九这一日,红鱼早早被人唤醒。

离天明还有一个时辰,天色一片昏暗,宫人们鱼贯而入,点燃灯火,小小一间屋子,瞬间亮了起来。

红鱼擡手挡住突如起来的烛光,坐起身子。

有宫人站在榻前,冷着声音喊:“起来了,奴婢们给您拾捯拾捯,您这就上路吧。”

红鱼下榻,没让他们动手,自己洗脸梳头,将衣裳穿上。

许是见她这样听话,宫人也就没再为难她,问她还有什么要求:

“陛下宽厚,您有什么话,便尽管说。”

红鱼被饿了许久,想起今日是自己的生日,便表示想要一碗长寿面。

这要求倒不难,很快长寿面被端上来,红鱼拿起筷子开始往嘴里送。

她越吃越快,喉间飞快涌上一股痒意。

“慢些。”有人在轻手拍打她的后背,“呛着了也不知道,小心吃成小猪。”

红鱼捂着嘴,不住咳着,慢慢擡起头来。

青溪。

“怎么,不认识我了?”青溪无奈摸着她脑袋,将她耳边那根纷乱的发丝别入她耳后。

“你总是这样,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瞧,头发乱了也不知道。”

他一双桃花眼微弯,笑意盈盈,还是当初那个明媚的少年郎。

红鱼弯起唇角,也同从前那般对他笑着,擡手理好自己的发丝。

“这样才对,这才是我认识的鱼姑娘。”青溪见她终于笑了,擡手摸她的脸。

“生日快乐,鱼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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