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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虐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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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虐男)

夜黑风高,天上星星点点,月光似一张巨大的网将大地笼罩,蝉在树上被照得无处可逃,只能扒着树干发出急切的哀鸣。

苗春柳被这蝉鸣声搅得心烦意乱,顾不得理会沾在头发上的泥土,踢了一脚身旁的秦升:“快挖!”

秦升身上的褶子湿透,黏在身上很不好受,即便如此,他却没有时间理会,只加快动作,用铁锹将坟上的土挖出来。

苗春柳急得嗓子冒火,往地上啐了一口,上气不接下气骂道:

“狗皇帝,也不知抽了什么风,把人留在宫里好几日,还弄这么好的棺椁,将人埋在这深山老林里,害咱们找这么久才找到,我看他生来就是红鱼的克星。”

秦升左顾右盼,深怕那些送葬的宫人又回来,连忙提醒:“娘子低声些。”

若叫人听见,别说人救不了,便是他们两个也得搭进去。

这话在理,苗春柳拿磨出血泡的手飞快抹了把眼泪,冲着坟低声道:“坚持住.....你坚持住,我们马上救你出去。”

终于见着棺材,二人大喜,扑上去用手将土扒拉开,拿出早准备好的羊角锤将长生钉拔掉,掀开棺材板。

见里头人面色发青,手上满是‘尸斑’,秦升连忙将提前熬好的汤药往她嘴里灌,随即将她背起,对自家婆娘道:

“走。”

-

红鱼做了很长一个梦。

梦里光怪陆离,一张张熟悉的脸不停出现又消失,最终,她眼前只剩下一片虚无的空白。

她在里头漫无目的地走着,渐渐地,听见前头有人说话的声音,她侧耳细听,却始终听不清,只觉身子恍若在水面上,随着波浪不停浮动摇晃。

“她怎得还不醒?”

苗春柳拿帕子擦红鱼已经光洁如新的额头和脸颊,神色担忧,转头冲着外头赶马的丈夫道:

“别不是你这么些年医术生疏,把药配错了吧?”

秦升叹气:“娘子,若当真如你所说那般,关娘子如今不会好好躺在这里,早就没气儿了。”

知道自家娘子忧心,他又道:

“你不必急,她这样,是因为她那假死药着实是有些烈,即便流了那么多血,身子还是有些扛不住那药性,她又在棺材里闷了好几日,米水未进,身子实在是有些弱,你好好喂她些米粥下去,应当很快便好了。”

听他如此说,苗春柳脸色这才好看些许:“但愿如此。”

大约半月前,在他们离开皇宫时,红鱼忽然出现,悄悄塞给他们一张字条,等到出了皇城,他们打开字条看,瞧见上头的内容,齐齐傻了眼。

红鱼竟叫他两个去挖她的坟。

当时,苗春柳只以为红鱼是在同他们说笑。

她好端端的,跑到坟里做什么?还让他们去挖?

后来,便听到了皇帝将她废弃,并打算处死她的消息。

他们一边惊讶,一边想法子同她取得联系,可惜唯一能说得上话的王玄不知在忙何事,成日不着家,竟连他儿子都见不着,更别提他们夫妻二人。

于是两人只能买了铁锹,煎了恢复体力的药膳,打听红鱼会埋在何处。

一开始,众人说会埋在乱坟岗,毕竟她这样的罪人能留个全尸已经是陛下开恩,可后来,那些人又改了口风,说他们也不知晓。

一打听,原来是皇帝封后那日,竟出了意外。

具体出了何种意外,外间并不知晓,只知道,封后大典刚开始,便开始六月飘雪,雪完了,又是一场大雨,紧接着皇帝便发了疯,撇下新后,竟把刚被‘勒死’的红鱼抱在怀里。

很快,宫里便血流成河,新后和好几位大臣都死了。

这一变故,叫人始料未及,苗春柳和秦升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那日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但他们想不明白,宫外的百姓都想不明白,这事太过离奇,很快街头巷尾便有无数流言蜚语传出。

有说关娘子死得冤,所以魂魄回来报仇,弄疯了皇帝叫他杀人的,也有说大喜日子祭祀关娘子本就不吉利,惹得上天震怒的......

可无论是哪种传言,其中却有一个事实,那就是——

红鱼‘死了’。

或者说,在明面上,死了。

这时候,苗春柳和秦升心中只剩忐忑不安,他们已然大约猜到红鱼的目的。

她是要假死脱身。

秦升是大夫,他自然明白,要想让活人的身体变成一具‘尸体’且能在棺内存活不被人发现,几乎不可能。

除非——

她吃下一种叫‘假死药’的东西。

那药吃下两个时辰内,服用者的身体便会一点点变凉,人陷入昏迷之中,全身脉搏不再跳动,呼吸极弱,叫人难以察觉,随着时间推移,甚至会跟寻常尸体一般出现‘尸斑’,散发尸臭,如此这般,可维持七日。

然而这药却烈性极大,寻常人承受不住,一个不小心,假死便会变成真死,想要舒缓药性,便要提前放血。

当他瞧见棺材中红鱼腹部沁出的星星血迹,瞬间明白了一切。

他和苗春柳并不知道她是从何处得到假死药的,但在那一刻,两人便知道,她已经计划出宫许久了。

也许,比他们认为的还要久。

马车出了上京,走在田野间,初生的朝阳照在大地上,是绚烂的金色。

黑夜褪去,天光明亮,热气一点点漫上来。

苗春柳给红鱼喂了些水,拿帕子擦她嘴角,那边孩子醒了,揉着眼睛望向马车上多出来的红鱼,指着叫:

“娘,姨妈怎么在这里?”

他记性好,见一面的人他都认得,也不怕生。

苗春柳扔了个炊饼给他吃,“你姨妈不要她那大房子了,要跟我们走,秦岩,坐好了。”

秦岩‘哦’了一声,点头做好,正打算将炊饼往嘴里塞,结果马车猛地一晃,手里的炊饼登时飞了。

秦岩小嘴一撇,正打算挤出几滴眼泪,干嚎几声朝父亲抗议,谁知打眼一瞧,却见对面方才还睡着的人已经睁开眼,手上正拿着自己那张炊饼望着自己。

瞧他看过去,那人十分顺手地将炊饼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娘——!”

“做什么?渴了那边有水囊,我跟你爹说话呢,秦升你个不省心的,能不能当心着点,瞧见石子不会绕过去吗?你——”

“姨妈醒了。”身后传来儿子稚嫩的嗓音。

苗春柳和秦升同时一愣,转过身来。

红鱼嚼碎了口中炊饼,用力咽下去,翻了个身,朝两人眨了眨眼。

炊饼,有点咸。

苗春柳眼眶一红,猛地扑过来,将秦岩从红鱼身前推走,确认她当真已经醒来之后,方才哽咽着、压着嗓子说:

“冤家,你可吓死我了!”

-

或许是因为红鱼这次的行为确实有些气人,从她睁眼,苗春柳便连丈夫儿子都不管了,时刻守着她,足足数落了她五天,害得红鱼在睡梦中也能听见她的唠叨。

红鱼无奈,只能装可怜,一会儿说伤疼,一会儿说没睡好,惹得苗春柳一腔火发不出来,只能去骂秦升和秦岩。

听着苗春柳数落两人,红鱼颇有些过意不去,扯着衣袖将苗春柳拉回来,继续听她唠叨。

唠叨够了,苗春柳倚在马车角落冷哼一声,问:

“说吧,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想起红鱼不能开口,苗春柳自己先放下抱住的胳膊,敛了神色。

红鱼像是没瞧见,笑嘻嘻拉着她手将事情缘由一五一十告知于她。

她越写,苗春柳脸色越是惊讶,睁大了眼睛问:

“......你说,当今天子便是小官人?”

红鱼点头。

苗春柳和秦升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久久未曾回过神来。

难怪......

难怪她会当什么劳什子贵妃。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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