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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追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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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追妻)

萧既笙带着红鱼去了通古县城。

一路上,秋风潇潇,虽不算太冷,但比之前几日秋老虎的闷热已经凉上许多,萧既笙将披风裹在红鱼身上,免得她受寒。

其实他着实是多虑了,大夏北边四季分明,夏天炎热,一入秋没几天便冷起来,春秋日都极短。再往东南方向的江南走还好一些,四季时间相差无几,夏冬时节也没那么极端,既没那么热,也没那么冷。

而云阳地处大夏最南端,说一句真正的四季如春也不为过,一年到头气候平稳,花草树木常年不败,因此如今虽已进入十月里,但云阳的树木依然葱郁,一眼望过去,宛如盛夏。只因通古县较为靠北,所以树叶之中还能瞧见一点黄,点缀在大面积的绿色之中,别有一番风味。

至于吹起的风,虽不同于江南的灼热,带着一丝凉爽,却绝不冻人,也不知为何身后男人会觉得她会冷着。

红鱼一直往前看,若是她此时回头,便能发现萧既笙的异样,他一直抿着唇,嘴角血色较浅,仔细看甚至有些发白。

通古县好似没什么变化,一进去便是两条岔道,顺着正中间那条过去,便是一座长长的拱桥,好似飞虹直上蓝天。

越过拱桥,渐渐的人就多了起来,房屋鳞次栉比,有妇人坐在屋前说话纳鞋底,汉子从屋里搬了货物到板车上,推到集市上去卖。

到集市上,很容易就瞧见一间酒楼,高高耸立在众多或高或矮的房屋之中,二楼屋檐上的铁马被风一吹,叮铃作响。

红鱼擡头望去,好似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穿一身薄旧袄子,将腿跨坐在二楼栏杆处,用力吸气呼气,探着脑袋往下瞅,好似在瞧往哪里跳,能让她不缺胳膊少腿的平安落地。

红鱼下意识张开双臂,要去喊她,然而一眨眼,那女孩儿的身影却忽然消失不见。

她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那个小女孩儿就是多年前的自己。

她那时孤身一人,瞧什么都不信任,即便青溪当时救了她,她也不相信他,打算趁他被掌柜拉住的空档跳楼跑路。

身后男人握了她的手,察觉到她手心的温热才放心,而她此时正回想往事,并未注意到他指尖的冰凉。

萧既笙下马,朝她伸出手:“下来吧,咱们到了。”

红鱼回过神来,瞧见他如今这张同往日全然不同的脸,神色有些恍惚。

那些人究竟做了什么,才能叫他的样貌全然改变,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红鱼推开他,自己从马上下来。

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萧既笙渐渐将指尖弯曲,放了下来。

酒楼里的小二早换了生面孔,一瞧见两人便把他们往二楼上引,“两位要吃些什么?”

萧既笙说了几道菜,那小二却脚步一顿,上下扫视了他一眼,显然是好奇觉得两人穿得这样好,打扮这样齐整,怎得吃这样的菜:

“客官,咱们是大酒楼,您点的这几个菜,属实有点......”

太过寒酸。

萧既笙扔给他一锭金子,隔着衣袖拉起红鱼往上走,“照我说的上便是。”

得了金子,小二哪儿还管什么寒酸不寒酸,即刻喜笑颜开,高声道:“好嘞——!请好吧您呐。”

红鱼被萧既笙拉到二楼,经过数十年的时间,酒楼已经修葺一新,萧既笙却很容易找到原先的座位,将她带了过去。

两人相对而坐,却是一瞬间的沉默。

半晌,萧既笙终于开口,叫来一壶木樨花茶给她倒上,推到她跟前:“可还记得这里?”

红鱼望着他,点了点头。

多年前她被他从冯衙内手下救出来,就是在这儿吃的饭。

那时的她刚经过一场浩劫,怕被官府的人把她抓走,那样的话她的身份就会暴露,只能被送回随明城,然而却不知,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随明城里的人派来要抓她回去的,是她母亲陈袅娘下的令。

其实他完全可以直接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他武功那样高,她是决计逃不了的,只能乖乖同他回去,可是他却偏不,一直不说自己是谁,反而带着她在县里到处吃喝玩乐。

后来她才知道,他身为死士,规矩太多,一旦回去,除非主子主动派遣任务,否则是不能出来的,只能在王府里窝着当个死人,即便出来,也不能随意跑,必须要按规定的时间回去,否则,轻则割去舌头,重则直接处死。

王府也不担心他们会逃跑,自被选做死士起,他们身体里种的化血丹会让他们无论去哪儿,最终都会回到王府。

红鱼望向萧既笙。

他如今仍好好活着,那化血丹的毒多半是解了吧。

她捧着茶杯,饮口木樨茶,这茶的味道,经过这么多年,倒是没怎么变。

见她茶杯空了,萧既笙又给她倒上一杯:“那时候,其实我是不想救你的。”

他突如起来的一句话,叫红鱼擡了头。

萧既笙笑起来:“在被你母亲派来找你之前,我刚遵照徐文期的指令杀了一个人,他是个来往于云阳和江南之间的大富商,因为不肯同徐文期合作给他提供钱财,所以派我去杀了他。”

他知道红鱼在听,继续静静讲着。

“那个富商刚哄完襁褓中的孩子,他的血溅在我眼睛里,是热的,像火一样,那是我杀的第十九个人。”

当他的血溅到他眼睛里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倦了。

厌倦了杀人,厌倦了东奔西走,厌倦了......

活下去。

在陈袅娘派他去找红鱼那一回,他出了随明城,一路向北,走了近两个月才到通古县,然后体内化血丹的毒性发作,倒在了城外。

红鱼张了张口,半晌,比划道:“是城外那个老丈救了你?”

萧既笙点头:“他又瞎又聋,一个人孤苦无依,出去打柴时发现了我。”

红鱼回想起多年前他领着她旁若无人地到那老丈家里的场景,瞧起来他们二人确实像相熟的模样。

“我那时觉得世间了无生趣,成日待在屋子里,睁眼看着破败的房梁,一躺就是一整天,然后一天夜里,我听见一阵响动,走出去一瞧,是老丈在吹箫。”

他吹的,便是他儿时常听的那首《月子弯弯》。

红鱼只觉得他好似要告诉自己一个从前从未知道的秘密,有些犹豫要不要听下去。

她只是同他走一遍从前的路,走一个过场,好彻底断了他对自己的念想,并不想跟他有太深的瓜葛。

她下意识觉得,萧既笙即将要说出口的秘密,怕是同她脱不开关系,一旦让她知晓,只能将他们之间的羁绊变得更深,想解都解不掉。

她站起身来想走,被萧既笙猛地隔着衣袖拉住手腕。

他擡头看着她,像一头无家可归的狼,眼底隐藏着深深的哀恸,红鱼仿佛瞧见十一年前的那个少年,在黑夜之中无声地与自己对视,怕自己赶他离开。

她几乎忘了,他也是害怕打雷和黑暗的,却为了讨她的欢心,在无数个雨夜里站在门外陪她,劝慰她不要害怕。

可是,害怕的何止是她呢,他只是比自己隐藏得好,习惯性地将恐惧埋藏在了心底,没有人发现而已。

红鱼手指蜷缩起来,整个人再动不了。

萧既笙还是保持原来那个姿势,惹得来往的食客好奇地向两人张望。

萧既笙望着红鱼,再次轻声开口:“我的萧,便是他所授,而他的萧是同一个叫孙德春的小孩子学的,鱼姑娘,这个孙德春,你可认得?”

红鱼蠕动嘴唇,滚了滚喉咙,一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撞一下,酸涩难当。

孙德春......

是她跟着苗春柳在院子里时认识的一个小男孩,他母亲是个死去的粉头,他小小年纪无依无靠,便在院子里帮工养活自己。

他的萧,是她教的,在她到苗春柳身边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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