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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拭(追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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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们连萧既笙长什么模样都没瞧清,毕竟他上半张脸戴着眼纱,人又气势逼人,说两句话就跟落刀子似的,她们又哪里敢多瞧?

宋淳一点头,一人给一袋赏钱,“既如此,跟我走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得了赏钱,两稳婆即刻将方才的所见所闻抛到九霄云外,欢天喜地地跟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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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禅房内,一阵寂静。

人都走了,只剩他们三个,红鱼觉得有些尴尬,伸手推了推身后的萧既笙。

“多谢,我如今力气恢复了些,能抱动孩子。”

言下之意就是不再需要他。

本以为依萧既笙如今的性子,她需得废上一番口舌才成,不成想话音刚落,便听见他‘嗯’了一声。

随即瞧见他冲严钰道:“你来。”

顿了顿,又道:“先把身上的土打干净,免得呛着她。”

严钰只是一愣,随即走到门边将衣裳上的尘土扫落干净,转身上榻,从萧既笙手中接过红鱼,抱在怀中。

他们这一番动作,叫红鱼微微曲了曲腿。

刚生完孩子,下头粘腻腻的难受,可他们同时在这儿,有些话,她便没法说出口。

像是察觉到红鱼的动静,萧既笙推开门出去,不一会儿端来一盆热水和一身干净衣裳。

他将衣裳放在红鱼床头,自己则端了热水到床那头,掀开红鱼的裙摆。

“你做什么?”严钰脸色大变,“这是我夫人,男女授受不亲,你——”

萧既笙拧干了帕子,水‘淋淋漓漓’落回盆中,声音在这儿不大的禅房里分外清晰。

“她如今生产完,身上不能有这些晦物,否则要落病根。”

他握住红鱼雪白的脚腕,将上头的红血丝擦净,擡头,“这些,你不知道?”

严钰被他问住了。

他这些日子事忙,回到家总是又累又困,同红鱼说几句话便睡了,加上自己和母亲已经差人请了稳婆和奶母,便打算将接生之事全权交给她们处理。

这些妇人生产上的细节,他确实一无所知。

严钰抿唇,“那也该叫方才那两个稳婆来,你一个外男,做这种事,若叫旁人知晓,置姐姐于何地?”

萧既笙抿了唇,说,“不会有人知晓。”

“什么?”

“我说了。”萧既笙道:“不会有人知晓。”

这是旁人会不会知道的事么?严钰只觉得自己跟他根本无法交流。

不过片刻后,他便想明白他为何不让那两个稳婆干这些了。

他已经过来,他们三人这样,叫她们再瞧下去,怎么说得清。

明白人知晓萧既笙只是前夫,可不明白的人瞧见又该作何感想?到时才是真对红鱼不好。

萧既笙若是个会主动避嫌的还好说,可他是吗?

严钰咬了牙,“我来。”

萧既笙擡头瞥他一眼。

严钰给自己壮了壮胆子,说什么也不能叫旁的男人当着他的面给红鱼做这样的事,哄了哄红鱼和孩子,将她们放在榻上,随即无声与萧既笙对视。

红鱼已经累极,两个男人的谈话她竟插不上嘴,想收回腿,脚腕却被萧既笙紧紧握着,动弹不得。

她知道他是怕严钰刚从外头过来,落了脏东西到她身上,给她留下病根,可毕竟严钰才是她的丈夫,这半日他们这样,已经是大大的不合礼法了。

严钰是个一根筋的人。

他今日喜欢自己,可以不计较这些,可明日呢,后日呢?

天长日久,夫妻之间难免不生出嫌隙来。

她不可能对严钰内心的痛苦视若无睹。

红鱼安抚好孩子,朝萧既笙望了过去。

“......还是让严钰来吧。”

话音未落,严钰已经接过萧既笙手中的帕子。

萧既笙手指微蜷。

半晌,终于放了下来。

半柱香后,他坐在禅房外的石阶上,听里头‘哗啦啦’的动静,偶尔传出红鱼一两句轻声细语的安慰,不一会儿,许是孩子饿了要吃奶,两人轻声哄着,渐渐没了声响。

不远出的看台上人声鼎沸,数十对船只飞速向前滑动,每只船上,是十几名赤衣的汉子,应和着鼓点,划动手上船桨向终点进发。

烧香的人从看台上挤出来,一路到佛殿里去,一跪三叩首,虔诚下拜。

天空碧蓝如水,一尘不洗,云像雪白的泼墨在其间点缀。

远处传来钟鸣,惊飞佛塔上停歇的飞鸟。

今儿是端午,这样热闹。

他从怀里掏出一根长命缕,在阳光下用那仅剩的一只眼睛细细看着。

她和孩子都好好活了下来。

他会下十八层地狱么,他不知道。

不。

或许,他已经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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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佛塔上,有个手拿洒金川扇子的人正往这边悠悠注视着,半晌,‘啪’的一声,将扇面阖上,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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