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萧既笙(追妻)(1/2)
杀萧既笙(追妻)
正是初夏时节,清风拂过山岗,那绿油油的樟树叶便霎时发出‘沙沙’的响声,应和着布谷鸟叫,显得山林间燥热且静谧。
正午的阳光,耀眼却不十分炽热,照在人身上,本该带来一丝暖意,可萧既笙却无端觉得冷。
他擡眼,静静望着不远处的红鱼,无悲无喜,好似一尊失去知觉的雕像。
“怎么。”陈三爷歪头瞧向红鱼,对她的无动于衷有些不满:“两个都舍不得?”
红鱼抿了抿唇。
她刚醒,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一睁眼,萧既笙和严钰都被绑在柱子上,这大大出乎她的预料。严钰就算了,他原本就被陈家使手段下了狱,将他提出来绑在这里也算说得过去,可萧既笙是怎么回事?
他身边那么多锦衣卫,功夫又那样厉害,怎么也会被绑在这里?
她瞥向陈三爷:“这人身份不简单,我劝你还是将我们放了为好。”
本以为陈三爷会疑惑,询问她萧既笙是谁,谁知他轻笑一声,走到一旁翘起二郎腿坐下,“知道,当今皇帝陛下,夫人您的情郎么。”
那边奄奄一息的严钰原本见陈三爷离红鱼这样近,还想呵斥他走开,离红鱼远一些,哪只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见了这样一句话。
他愣了半晌,怀疑自己是不是受刑太过得了幻听之症,转头瞧向萧既笙。
“......他说得可是真的,你,你是......”
陈三爷闻言大为吃惊,“这么久了,咱们陛下成日家往你家跑,和你夫人出双入对,小严大人,你说你没本事,做乌龟,允许你夫人跟另一个男人好也就罢了,怎么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见严钰仍是那副震惊呆愣的模样,陈三爷走到他跟前,蹲下,拍打了下他肩膀:
“你不会......是故意装聋作哑,想用你夫人换前程吧。”
这话成功激怒严钰,挣扎着对陈三爷怒目而视,手腕被勒出血痕来。
“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叫你不得好死!”
陈三爷装作被他唬了一跳的模样,跳开来,躲入红鱼背后,“哎呀呀,夫人,严大人好凶。”
话音刚落,红鱼已然拔下髻上簪子,劈手朝身后刺去,陈三爷身形一闪,转了个身,身后护卫立即上前制住红鱼,簪子掉落在地。
陈三爷上前,弯身瞧红鱼的脸,啧啧两声,“没成想,夫人身上还有功夫呢,怕不是也跟咱们陛下学的吧,哎,您可真是好狠的心,我同严大人也有些交情,看在他的面儿上,您也不该偷袭我不是?”
红鱼被那护卫反压着手,朝萧既笙瞧去,却见他仍是那幅神情,静静被绑在那里,如同老僧入定,丝毫未曾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反倒是严钰瞧见她被欺负,急得满头大汗:“放开她!”
陈三爷斜倪他几眼,这才回转过身来看向辖制住红鱼的护卫,“没听见严大人的话吗,赶紧将关夫人松开。”
护卫松开手,红鱼猛地一踉跄,险些扑倒在地,还是陈三爷拉住她,挑眉,顺道在她手上摸了一把:
“夫人小心,摔倒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一股反胃的感觉从红鱼胸口迸发而出,她飞快抽出手,使劲在他方才摸的地方擦了又擦,手背都擦红了,方扶住一旁廊柱喘息。
或许是方才闻了那迷药的关系,她此时浑身竟提不起劲儿来,脑袋更是昏昏沉沉,想到这里,她暗自咬牙,若非身中迷香,方才那一簪子,是能要了陈三的命的。
可惜了。
陈三爷慢悠悠呷一口茶,将茶杯交给下属,走到红鱼身边,再次开口,同时手中拿出一枚西洋怀表在空中不住晃悠,晃得红鱼脑袋愈加发昏:
“夫人,我瞧这两人,还是严大人对您好些,咱们陛下可是只管自己,半点要心疼您的意思都没有。”
红鱼手抚着胸口,将视线投向萧既笙。
确实,从方才起,她被陈三调戏侮辱,萧既笙都恍若未觉,好似她的挣扎痛苦都与他无关一般。
这样的他,叫她想起他失忆的时候,那时在宫里,他对她,也是这幅样子。
她望着他,耳边是陈三爷喋喋不休的耳语:
“陛下是个冷心肠的人,这么久跟您纠缠不休,全然不顾及您的名声和体面,您心里不会还念着他吧?”
红鱼咬牙,“与你何干!”
“自然与我无干,只是心疼夫人罢了。”
陈三爷手中的西洋怀表晃得愈发厉害,“您忘记从前在宫中所受的苦了?他把您扔昭狱里,可是半分情面都不讲,昭狱多冷啊,大冬天里,连块过冬的棉被都没有,地上全是沾了泥水的稻草,夜里还有老鼠在您身上爬来爬去,这一切,都拜咱们这位陛下所赐。”
随着他的声音,红鱼眼前渐渐浮现出自己当初身处昭狱的情景。
四周都是铜墙铁壁,只有一个小小的铁窗透出微弱的光芒。
他来见她,高高在上,瞧她仿佛蝼蚁。
红鱼指尖发白,对陈三爷道:“......我带着飞琼惊了圣驾,他不知道那是我。”
陈三爷眯眼,“那猎场里呢,大雪天,您差点死了,他去找周娘子,可从未想过要寻你啊,若不是尹太妃,您就死了。”
顺着他的话,红鱼又仿佛重新回到了几年前大雪纷飞的猎场里,浑身是伤,被冻得四肢麻木,不能动弹,期盼着萧既笙来救她,终于听见他声响,却发觉他是去寻周芸书的事实。
“还有宫门外,您要见他,可他就是不开宫门......”
红鱼手脚冰凉,牙齿打颤,睁眼又闭眼,手里的血出现又消失,她只觉得自己不对劲,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咬牙道:
“你究竟想做什么?”
陈三爷没想到她这样能抗,收起那枚西洋怀表,道:“方才不是说了么,您的丈夫和情郎只能活一个,我这是在请您做选择啊。”
“我都选。”红鱼将舌尖咬破,叫自己保持清醒,“他们任何一个死了,都对你没有好处。”
“夫人这可说错了。”
陈三爷摇头,正色道:“他们两个,一个成日与我作对,想扳倒陈家,一个是他背后的主子,推波助澜,都想我死,他们死了,对我怎么就没好处?”
他拿扇子给她扇风,“可我这人到底心善,不忍叫夫人余生孤苦伶仃,没个人陪,所以还是决定叫他们活一个。”
红鱼转头:“你不怕自己做出这样的事,被朝廷追究?”
“那就不是夫人要考虑的事了。”陈三爷扇子一收,扬手道:“夫人还是快快选吧,这大热天里,我的耐性也有限。”
他们站在亭子那边讲话,声音散在空中,被风一吹,到这边萧既笙和严钰被绑的地方,模模糊糊只剩几个音节,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拼凑不出。
严钰急得喊了几声,没人应答,只能转向萧既笙,“关......,陛下,您平日里的功夫呢,怎么不使出来,还有你身边那些人,又都跑哪儿去了?”
他没见过皇帝,不知皇帝长相,又因为大夏萧氏皆是异瞳,所以未曾将萧既笙往皇室身上靠。
但从萧既笙的做派和在云阳给红鱼送的那些东西推断,他身份必定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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