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下的帝丹(21)(1/2)
斜阳下的帝丹(21)
“……我是费奥多尔,是某个世界你的持有者。”
费奥多尔满意地看着雪浦晴生怔愣的神情,淡笑着拉过一张椅子,悠闲地坐在一旁,单手支着脸歪着头看向他,那眼神就像一位熟稔的老友。
只不多带着颇有种看向自己所有物的目光。
雪浦晴生脑袋里一片混乱,但他本能地对费奥多尔极度提防,这样的见面方式很明显没有将他当作人对待,而更多的是认为他只是一个“异能物”。
不清楚这个反世界分子的目的是什么,雪浦晴生决定按兵不动——装傻。
“什么持有者……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雪浦晴生费力地喘着气,普希金给他注射的东西很显然能够极大地压制住他的生理代谢。
费奥多尔颔首,没有反驳他,只是诚恳地叹息了起来:“唉,原来成为人类才是你的愿望,我之前应该能察觉的,可是很抱歉,之前毁掉你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那个没有异能力,罪孽消失的被救赎的世界原本已经距离成功只差一步,可惜……我不该毁掉‘书’,毕竟是世界分支点的中心,我所在的曾经的世界因此而崩塌,而你,‘书’先生,逃亡到了这个平行世界,怎么样?有想起来什么吗?”
雪浦晴生的内心只想大喊,你费奥多尔毁灭异能力世界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自己怎么可能想起来?!
只是他可以确定一点……这个费奥多尔说不定是来自另一个分支世界,一个成功湮灭异能力世界的费奥多尔,在功亏一篑后来到了柯学世界,发现了成为人类的自己。
费奥多尔见他没有反应,只能略显失望地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深红的眼瞳微微一转,又露出了柔和的笑容:“也没关系,毕竟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我也很惊讶,在东京地区竟然没办法使用异能力,这是一个独特富有挑战性的世界,可以变成一个烂摊子,也能成为一个奇妙的舞台,没有异能力的净土,诞生了多少相互倾轧的凡人势力和头脑天才,他们用自己的凡体肉胎也创造了这样的奇迹,我想定不至于只有单纯世界的能力,果然……是你藏在了这里,才能造就奇迹。”
雪浦晴生已经被对方咏叹的语调给整蒙了,自己和柯学世界能有什么关联?无非是曾经的想融入而不得,现在突然被告知这样的世界是由自己造成的,让他如何去理解?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要么放开我,要么把我丢给黑衣组织,我对你没有什么用处。”雪浦晴生挣扎了一下被绑住的手脚,因为药物原因,他只感觉浑身无力。
“怎么会?你对我大有用处,”费奥多尔起身来到他面前,擡起了雪浦晴生的下巴,看见了他脸上易容的痕迹,但并没有撕开他的脸皮,“当初发现这个世界没有‘书’的存在时,我就很意外,因为这是绝无可能的情况,你是这个世界的基点,不可或缺,所以我就想……你是不是长出了人的腿跑了。”
这不是一个有意思的笑话……雪浦晴生缺氧的大脑无力地想着。
“异能特务科对‘书’的保存记录停在了十一年前的某一天,那天之后,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还有这个高危异能物的存在,记录都被销毁殆尽,若不是那时候我正好在异能特务科内,恐怕我也不能发现你的失踪。”
这说法是雪浦晴生第一次听说,其实初次来到这个世界他就有一定的疑虑,按照每个世界都有“书”的设定存在,那么他来到这里是不是意味着,此世界的“书”已被他取代?
又或者……副体的存在不是他的分裂,而是……这个世界另一本“书”的同化?
费奥多尔颇为头疼地顶了顶眉心,俯身凝视着他的双眼:“很可惜,我没有被规则抹去对你的记忆,你原本的模样,每一页纸张的纹路厚度都还刻印在我的脑海里,我都能想起来曾经我是如何撕下其中一页,用戏剧般的文字把你填满……”
雪浦晴生绝望地闭眼……救命,这里有个变态。
见他不打算承认,费奥多尔也没准备停下戏弄:“其实五六年前,你有过使用异能力的行为,虽然是很小范围的波动,几不可察,但我还是发现你了……在武装侦探社,是吧?”
雪浦晴生忍不住再次睁开眼,和这种心脏的剧本组交流,无论说不说话,都只能被动地被对方推着走向他既定的结局,在柯学世界为主导的帝丹高中,就算是费奥多尔也没法使用异能力,既然如此……
“放弃吧,我已经和这个世界紧密联系在一起了,”雪浦晴生收起了伪装的神色,表情带着非人的淡漠,“你不可能用我来撼动主世界的任何一角,你这个插曲只会在规则的运转下被抹除。”
费奥多尔没有丝毫恼怒,反而格外喜悦地扼住他的喉咙逼他擡起头:“你终于承认了,‘书’先生,我的演出没有白费,你真正的主人来了。”
“什么……”雪浦晴生瞳孔微缩,只听见门外又传来些许脚步声。
一个模糊的女生的声音传来:“大叶老师,下午好,我们文学社今天整理的月刊您要不要来审一遍?”
另一个声音不知是不是雪浦晴生的耳朵出了问题,他总是没法听清,只隐约地感觉到对方礼貌地拒绝了:“抱歉……今天……要见老朋友……希望下次再……”
他忽然有种窒息感,这不是药物所导致的,而是他自己忘记了呼吸。
女生渐渐依依不舍地走远了,而这间废弃教室的门也被缓缓推开。
一个熟悉到他感觉是在照镜子般的身影缓步走进,他穿着一身沙色的风衣外套,内衬的黑色西装带着浓浓的书卷气,松散的手臂间夹着本“完全X手册”,像是来喝下午茶般悠闲。
“下午好,”太宰治挥了挥手,手腕上白色的绷带垂下,“我没有来晚吧?”
——
另一边,公安正紧锣密鼓地搜寻着雪浦晴生的踪迹。
根据监控和人员排查,他们最终确定了有两组黑车从津云家离开后混入车流,大部分都在前往某处郊外时失去踪影,而有一辆车却在中途就消失了,一时间没有人知道它去了哪里。
正在调度室焦头烂额的风见裕也分辨着一辆辆在高峰期驶过路口的车辆,眼睛都要看花了,却没有瞧见一个可能的车牌。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雪浦被带走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根据录音笔里的内容和日暮与一的口述,风见裕也已经明白了雪浦晴生的暗示,让他去排查那天逮捕志布大贵的巡查,那人很有可能是让污点证人猝死的真凶。
插入公安内部的害虫必须记了清除。
隔壁审问完嫌疑人的同事也被调来帮忙,疲惫得眼下青黑,不住地揉捏着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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