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捕(2/2)
所以,他宁愿把姿态放低、再放低,低到尘埃也无所谓,如果能赌来一次宁璃的心软......他就算赢。
突然—
后方有的车在按车笛,温子良抽身,只是环住宁璃的手臂将人拉到眼前,抱着宁璃,他没再说话。
似是没有勇气等下去。
女人缩在怀中,不似饭t局中那样跋扈,温子良静静拥着她,心中说不出的忐忑。
出生以后第一次尝到七上八下的滋味,温子良轻笑,滋味很新奇。
但他没办法拒绝。
甚至在上瘾。
眼见着里温家祖宅越来越近,温子良握住女人肩头的手也越来越紧。
话题戛然而止,就这么没了下文。
而不甘的一方,只有他一人而已,温子良咬牙,心如火燎,再难镇定。
偏偏,怀里女人的手正煽风点火。
心中算着时间,宁璃的手指轻轻在温子良的衣扣上打转,力道不轻不重。
位置恰到好处,指尖子良此时呼吸的频率都察觉到,半分不差。
刺激得温子良头皮酥麻,他腰|腹一紧,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弦。
终于,Lia那一句到了,彻底结束温子良的酷刑。
“今晚辛苦了,回去喝点汤补一补。”宁璃从男人怀中起身,自然地打理着温子良的衣服,一个字都不提方才的话题,温子良几欲开口问,却没找不到机会,眼神愈加晦暗。
整颗心被宁璃吊着走,温子良眼底闪过郁色。
烦躁、不甘以及薄怒,在眸中反复穿插,哪里还有饭局上的沉稳?
“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个。”温子良咬着牙问她。
自己不问,她真打算一个字都不说?
“既然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选他,以后更不会,你可以换种方式试探我,这样显得你......有点像绿茶。”
“晚安。”言罢,宁璃松开男人衣领,倾身凑前,意味深长地扫过男人不太安分的唇,宁璃浅浅弯唇。
然后就把温子良推下了车,动作利落。
*
晚风掠过,掀起温子良的碎发,车上暖意逼人,室外一阵风吹散心头炽热,温子良猛地惊醒,本能地捂住心口,心跳太快。
“六爷,您已经站在外面五分钟了。”佣人小心提醒。
没搞懂温子良这是什么毛病。
温子良:“......”
刚换完衣服,温子良就接到雷哲的电话。
“纪家那边说,包房里碎了三个古董花瓶,还弄脏了一幅画外加一个鼻烟壶,说是要协商赔偿问题。”
闻声,温子良眼皮一跳。
“他们说,其他就不必了,但那个鼻烟壶是乾隆时期传下来的东西,珍贵得很,点名要赔那个。”雷哲越说声音越小。
出了事,会所当然有权调监控。
有趣的是那个鼻烟壶应该是宁璃不小心砸的,因为离她最近,就在宁璃手边的展台。
“我以温氏名义送出去的赔款纪家没收。”雷哲负责收尾,哪曾想还能碰到这种事,赔款是应该的,可只点名赔那个鼻烟壶是什么意思?
而且,不收温氏的赔款,就是想让谁砸的,谁来赔。
还不是想要宁璃出面?
良久—
“六爷,这事要不要先通知宁小姐?”雷哲担心他们这边不说,纪云庭也会说,以温子良的性情怎么可能让宁璃出这个头?
到时候纪云庭再说什么,说不准宁璃最后一定会坚持自己出钱,还不如一开始抢在纪云庭前面把话说死。
“纪云庭不会说。”温子良冷嗤。
“让他找时间定个地方,我去。”男人声线嘶哑狠戾。
“是。”
挂断电话,温子良站在窗前渐渐失神。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宁璃的那句话,他情不自禁地勾唇。
从前在拳场、赛马场,以及生意场,他赢过无数次,却没有一次像今晚这样快意。
他忽然有种幻觉,得了宁璃那一句话,胜过那些利益千百倍。
......
翌日。
早茶过后,雷哲偶然间翻到一张照片,顿时无语。
“应该是梁家旻的对家看他不顺眼,自己找人蹲点拍的,这手法不像是狗仔和正规媒体。”说着,雷哲将照片递给温子良。
照片中的梁家旻染了满身的红色,触目惊心。
圈内人都知道梁家旻昨晚惹了谁,这沾上麻烦还没到24小时,就被满身鲜红地擡出来,这不清楚内情的人还以为怎么了。
“已经在处理了。”雷哲生怕温子良不耐,连连说道。
“还有,地点纪家定下来了。”
“在维港的东镛阁。”
话落,温子良系领带的手顿住,东镛阁是纪云庭当年给宁璃接风的地方,名副其实的寸土寸金。
那一年纪云庭为给宁璃接风,特地安排了无人机表演,宁璃长辈也在,到现在还是全港规模最大的无人机活动,场面很是轰动,不过事情到后面就变成纪云庭是为全了宁璃长辈的脸面,宁璃作为主角居然被摘出去了。
纪云庭选在这个位置,意欲何为,一目了然。
温子良不动声色地打着领带,似是无动于衷。
临近傍晚,温子良才到维港。
定好的地方三面向海,纪云庭穿得很休闲。
风拂过海面,泛起阵阵涟漪。
“当年,她脚下的位置,就是你站的位置,很巧。”纪云庭连招呼都没答,单刀直入,温子良眉眼一压,唇角笑意凉薄。
“我记得昨晚说过,谁砸的,谁来赔。”
“东西并不是六爷砸的。”
“我要的是她。”纪云庭淡淡道。
话毕,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一声,温子良唇边弧度未变,只是周身气息冷得叫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