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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捕(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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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捕(修)

温子良不喜明光,周遭光影略显暗淡。

微暗灯光映着男人眉目,平添几分克制阴沉。

这间半开放式包房悬于空中,俯瞰东镛阁正厅全景,傲然睥睨的视角近乎完美,极对上位者的口味。

包房里面其实有服务生,但温子良到场后他们哪里敢通风报信?

就这么在包房站着等待命令。

东镛阁的服务生足有几万,因为每个月需要经过专业项目考核,所以流动数量特别大,被纪云庭放在东镛阁的纪家人全部是高层,服务生并不会被注意。

“不要紧张。”雷哲对着拘谨的服务生笑道。

闻声,温子良捕捉到服务生藏尽惊色的眼睛,眼神幽暗,对面的服务生笑得勉强。

房间温度并不高,温子良心底却荡起燥热,长指扣住领带结用力一扯,动作猛地顿住。

男人指腹无意碰到喉间齿痕,那抹陷入皮肉的痕迹好似含着倒刺,瞬间击穿他的血肉,死死嵌入其中,犹如娇软红唇尚在。

蓦地,温子良眼波乍起,气息微凝。

一旁的雷哲给他倒了杯水,温子良摩挲杯身,思绪未明。

“什么味道。”忽然,温子良眯眸,语调低醇沙哑,几分醉人意味蛊惑人心,服务生连忙解释:

“六爷,东镛阁所有包房都会提前焚香,这是鸢尾和大马革士玫瑰特有的味道。”服务生今t年刚刚结束学业,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一味地说,他没说谎,这是东镛阁的最新规定。

话毕,服务生察觉气氛略微冷冻面色一凛,不敢再言。

男人凌厉的眸子扫过眼前焚香案台,唇间溢出玩味淡笑,一如既往的淡漠,也暗藏混账风流。

鸢尾香气混合着大马士革玫瑰的芳香侵入心脾,温子良眼底戾意慢慢褪去。

香味将包房围困,温子良暗挑眉峰,勾魂的气韵顺着鼻腔而入,直达喉咙深处。

如刀锋般的跋扈含住男人心脏最柔软处。

深喉芳香,拉扯神经。

纪云庭这么做是为谁,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雷哲暗自捏把冷汗。

曾经的纪云庭绝对不屑于打这种牌。

顶豪出身的贵族子弟骨子里性情太傲,温文尔雅仅仅是表象。

即便心悦宁璃多年,纪云庭展示出来的手段也是执着与等待。

像这种气势稍弱的主动出击太不像纪云庭的风格。

否则之前也不会弄错宁璃的品茶口味。

这明显是摸到一点宁璃的偏好了。

两头贪狼锁定一个猎物,看的就是谁手段更快更准,纪云庭一样狠,却输在不够精准。

从前是吃了太傲的亏,短短一月时间直接换了打法,宁璃不喜欢他越界,他就以朋友身份组局以及提前拜访宁璃父亲,宁璃钟意什么味道,他就偏向哪种滋味,如此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抹平劣势。

少焉,温子良神色浅淡,除去隐晦难辨的欲|色,亦有志在必得的慵懒。

男人并不在乎最钟意的滋味出现在纪云庭的地盘。

“叩叩。”有人敲门,雷哲道了句进。

纪家人来送茶,包房内姿态冷峻的男人坐在暗处定定而视,宛若矫健黑豹,引人心脏骤停。

*

斜下方。

白钻包房。

对峙氛围猛烈,温兆宇身边的跟班生怕两人动起手,未料,饮了酒的温兆宇还算冷静。

也不知白彦琛是怎么把温兆宇压住的。

“二哥,你不想摆脱伸手要钱的生活么?”白彦琛缓缓扬唇,语气平缓。

“砰!”温兆宇气急,一掌拍在桌面上,声响剧烈。

“你什么意思?”温兆宇跳起来质问,仿佛由高到低俯视白彦琛就能拔高气场,他站着审视着白彦琛那张与自己没什么相似之处的脸,心中越发觉得可憎。

有私生子就算了,为什么要纵容白彦琛来和夺财产!温兆宇恨到咬牙切齿。

最近温兆宇的日子非常难过,还不如在祖宅被温子良养着混吃等死。

为了快速凝聚起能够与温子良抗衡的资本,温兆宇背后拜访过不少业界大佬。

有些老狐貍没有将话说死,吊着温兆宇的胃口。

这些人基本都在港城生活了几十年,温兆宇如今势弱,不得已放下身段去迎合他们的喜好,与陪吃陪喝陪聊的细佬也没什么区别,一张脸在港圈早就丢尽了。

今晚躲到东镛阁试图清净,结果还被白彦琛缠上,温兆宇真是恨不得弄死白彦琛!

而且温兆宇的粤语本来不算流利,但他所要接触的大佬里面有一些只听得懂粤语,想从这些大佬手中撬来资源,就必须要学乖,他只能投其所好。

今晚在东镛阁温兆宇刚刚见过一位业内大佬,整个过程点头哈腰,哪里还有什么脸面,白彦琛大摇大摆地进门分明是做给那些资本看的!是想证明他一个私生子也配上位?种种因素刺激着温兆宇的血性,让他难以冷静。

曾经的温家二少爷如今居然落到如此艰难境地,更别提今晚直接迎面撞见了仇敌白彦琛。

眼下,白彦琛每说一句都能让温兆宇炸掉。

“没什么意思,就是看本来该是二哥的东西落到别人手中,有点可惜。”白彦琛笑得人畜无害。

果然,温兆宇闻言脸色惊变。

“现在来挑拨是不是太晚了?”温兆宇警惕地回答,白彦琛哼笑,还不算太蠢。

不过么......他还没天真到以为温兆宇能就此安分下来。

“听说,二哥从纪总手下挖来的人才被宁小姐撬走了?”白彦琛言语无心,温兆宇的火气顿时蹿腾而上,盯着白彦琛的眼神极其恶狠。

见状,白彦琛照单全收。

这个人,就是前段时间被他大哥和老师女儿联手送进警署的蠢仔。

当时他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毕竟那是追随纪云庭多年的边缘心腹,就算多了边缘二字,也不是温兆宇这种人能接触到的。

后来白彦琛才知道是纪云庭在背后放水,只为递给老师女儿半个投名状,白彦琛咂舌。

真不愧是师母和老师教出来的女儿,连纪云庭这种倨傲资本家都甘愿让步。

“你知道的很多啊。”温兆宇冷笑。

好不容易从纪云庭手上搞来一个人,后面立刻被温子良和宁璃横插一刀,这个人名下的资产原本能够为他所用,现在倒好,全进了宁璃肚子。

温子良也不怕宁璃撑死。

“我弄不死温子良和宁璃,搞一个你很难吗?”温兆宇几度克制不住暴怒,若非跟班在身侧提醒,怕是能掀开桌子给白彦琛一拳。

白彦琛哪有心情和温兆宇谈天说地。

一直在等耳机中雷哲的声音。

大约十五分钟过后,雷哲声音悠闲:

“再等等,白先生。”

白彦琛:“......”

他有理由怀疑温子良是故意报复。

*

另一边,雷哲附在男人耳侧低声密语,温子良浅挑眉尾。

“纪家人早就跑出去通风报信了。”雷哲小声道。

适才茶被送到包房之后,纪家人肯定已经把消息递给远在海外的纪云庭,就看纪云庭能不能赶回来。

但赶回来也是木已成舟,没用的。

纪云庭防住所有不安定因素,就是为避免温兆宇和白彦琛撞面。

良久,温子良慵懒应声。

倏然,桌边手机震响,温子良垂眼。

目光捉到来电人姓名那刹,男人蹙起眉头。

“喂?”对面男声酥哑,带着些许锐感,存在感极强。

“有事?”温子良低哼,显然不太高兴。

“阿良哥,今天来找阿情的那个女人,你认识。”对面男声甚是离经叛道,港腔含着无限情韵,浪荡恣肆。

闻声,温子良搭在沙发靠背的手指动了一下,指骨跟着滑动,藏着几抹冷意。

“嗯。”温子良哼笑。

耐着性子等对面说完。

“这个人,我不能动?”男声微扬,张狂入骨。

通话声音不小,包房又安静,衬得男声越发清晰,雷哲倒吸冷气,温子良淡淡睨他一眼。

“你觉得呢?”温子良语气淡凉。

那头,刹车声传来,温子良连眉心都没拧一下。

“今日的事没有第二次。”半晌,温子良缓声道,字句迫人。

听罢,对面男声似是轻笑一声,有点意外。

“有空给这位宁小姐赔罪。”秦钧霖音腔狂肆,更显放浪形骸。

“不过阿良哥......今天的事,我不太希望在港城人的嘴里听到。”秦钧霖说得意味深长。

“我的人把天捅破了也没关系,至于你们的事,她没兴趣。”温子良声色薄凉,字字狠辣。

“她不会,不代表她身边的人也不会。”秦钧霖半开玩笑式地接话道,两人对话火花四溅,叫人心惊胆战。

熟悉温氏秘辛的圈内人都清楚温氏与秦家曾经关系不错。

只是到了这一代,温氏掌权人变成温子良,而秦家则多了个衣冠禽兽的败类,做事邪性不说,性情太疯,当年温氏与秦家合作期间,不少人担心这二位撞在一起怕是要出问题。

不曾想,私下里居然相安无事。

就是每次对话都裹藏煞气,一般人受不住。

话落,温子良眸色微缓,宁璃应该是带着娜琳一起到秦家拜访。

俄顷,温子良掀唇,嘶哑低醇的雅痞腔调钻入话筒:

“要看她的意思。”话腔缱绻缠绵,也颇为阴郁,至死方休的情愫被压在舌下,将每个字寸寸晕染。

言下之意:宁璃全权做主,他负责听话。

能吞人的饿狼突然温顺,的确挑战心理底线。

闻言,秦钧霖反笑。

“玩真的?”

只是这句话男人再没回答。

挂掉电话那瞬,雷哲凑过来说戏开场了,温子良眼梢轻动,尾部红痕上挑,似淬着血迹,悍戾贪肆。

雷哲话音刚落,白钻包房内部身影便层层交叠,燥乱至极。

温兆宇也不知是情绪上头还是过于激动,站起来和白彦琛说话,而那些被温兆宇带来的跟班乖乖站在一旁,没有要动手的意愿,反倒是白彦琛掌控全场。

温子良凝眸睨着,眼底攀上少许兴味t。

确实不是任人宰割的羊羔。

......

白钻包房。

“你还不知道纪总对宁小姐是什么心思么?”白彦琛对着情绪不稳的温兆宇说道。

“这样做是最好的。”白彦琛根本不在乎温兆宇的薄怒,自说自话的态度让温兆宇万般痛恨。

明明和他流着一样的血,却偏偏做出一副和温子良相似的姿态,温兆宇眼角腥红。

“想借我的手讨好纪云庭?你是不是想得太好了?”温兆宇冷嗤。

本以为白彦琛寻到东镛阁来是为落井下石,温兆宇没想到白彦琛竟然会帮他,纪云庭为拉拢宁璃特地组了一次大佬局,哪怕温兆宇近段时间一直在外花天酒地,对于这事也多少知道些。

纪云庭下了血本,可温兆宇始终不愿相信宁璃会产生这么大的能量。

当然,以他的脑子能想得到才有鬼,白彦琛说出那句要他提前找好港媒帮纪云庭扩张声势的话后,温兆宇差点没惊掉下巴。

这不是开玩笑。

一旦纪云庭真借着此次机会和宁璃传出点什么,宁璃就是纪家长孙这些年唯一一位当众示好的女人。

几年前,那场无人机表演的确是为宁璃举办,但温兆宇也打听到后面不知为什么整件事再不见宁璃身影,宁璃被完美摘出去。

所以,绝大多数人都不清楚纪云庭曾为宁璃豪掷重金。

若纪云庭达到目的则截然不同,港圈就会自动把纪云庭放进扶野与温氏的游戏里面。

那时,温子良就不再是唯一竞争者,纪云庭安的什么心温兆宇还是能看出来的,这是天赐讨好纪云庭的良机,白彦琛竟愿意拱手让给他?

“这件事只有二哥来做才可以,我没能力。”白彦琛三言两语说得温兆宇心思震动,温兆宇本就藏不住心事,白彦琛佯装没看见温兆宇的犹豫,装得那叫一个无辜。

“万一我安排人进去蹲点反过来被纪家人请走,还不是没得玩。”温兆宇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行,白彦琛暗中叹息,这蠢仔难得智商在线。

“二哥。”突然,白彦琛“情真意切”地叫他,温兆宇心脏轻抖。

“就凭你和纪总的关系,这点小事算什么?更何况你是去帮纪总向宁小姐示好。”白彦琛循循善诱道。

事情非常简单,就是要温兆宇出头去联系港媒提早蹲点,在纪云庭和宁璃同框当日跳出来为纪云庭造势,温兆宇混了这么多年,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再者,谁都能隐约察觉到纪云庭近期对温兆宇的忍耐力大大下降,温兆宇正发愁没有机会修复和纪云庭的紧密关系,白彦琛老神在在地坐着,旋即趁热打铁道:

“其实.......二哥可以不用向纪总请示的,纪总有自己的顾虑,但二哥这样做是为纪总好,等事情成了,纪总还不是要高看二哥一眼。”白彦琛句句引诱,说得十分好听。

一句话正中温兆宇心病,纪云庭已经不相信他很久了,这么做听上去成功率很高,可如果纪云庭怕他坏事直言否掉,温兆宇就等于是送上自己一张脸给纪云庭打,面子里子全丢了!

白彦琛在请示二字上重重咬着,听得温兆宇眉心拧紧,显然对请示这个词眼十分不满。

“你为什么帮我?”温兆宇斜睨白彦琛冷声问。

白彦琛:“......”

他终于知道老师嘴里那句人蠢冇药医,医好晒药费是什么意思了。

蠢真的无药可救。

底细都被他摸完才想起来问。

半晌,白彦琛看着温兆宇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启唇:

“因为我们是兄弟啊。”

闻言,温兆宇周身狠意逐渐退散。

董事会那群老嘢想方设法要他与白彦琛联手,说什么他们是亲兄弟,白彦琛手里不可能没有好东西,只要他们兄弟合作压制温子良就是时间问题。

想到这里,温兆宇死死咬牙,可老豆给白彦琛的东西本该属于他!

看着温兆宇的微表情变化,白彦琛心中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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