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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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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句话被纪云庭生生吞回腹中,周遭气压有些低。

不远处,有人已经上马,宁璃开口断掉这个话题:“放松而已,与其他无关。”

女声落下,纪云庭面色发紧,他怎么会听不出宁璃的意思?

这是在告诉他,梁家旻在与不在都不要紧。

要紧的是,今天她只管放纵享受,不想因为一个区区梁家旻背上纪家的人情债。

人情债。

纪云庭自嘲淡笑,他等待多年,努力多年,最后换来的依旧是疏离。

浓烈挫败感笼罩心房,让纪云庭窒息。

“宁璃。”纪云庭叫她,他没有叫女人阿璃,纪云庭知道宁璃不喜欢。

一向沉着的上位者此刻语气却极度压抑,宁璃眼皮轻跳。

“师哥。”宁璃轻轻道,击碎纪云庭的模糊妄念,如一剂清醒剂强行淡化那股猛烈奢望,两人一起上过马术课,也听过宁志勋的茶道公开课,又是校友,叫一句师哥不为过,纪云庭眼底升上挣扎之色,他太想问宁璃---

那他呢?

只是师哥吗?

“我......”纪云庭才启唇,纪家人跑来低声和他说着什么。

瞬时,纪云庭变了脸色。

“你等我。”纪云庭没多说,只叮嘱宁璃等自己,宁璃点头。

说罢,纪云庭匆匆离开原地,转身那瞬,宁璃清楚看到纪云庭脊背浅弯,不似平时挺拔,宁璃回想起纪云庭今天的脸色好像有点泛着青白。

*

跑马场休息区。

“纪总,家里的电话。”

“是我。”纪云庭接起,对面却响起一道端庄女声。

“家里有事找你。”

“阿妈,我心中有数。”纪云庭淡声答着。

纪云庭的母亲常年在外,不常回纪家,有些听不惯港腔,普通话也略微生硬。

“你......算了。”那头,女人轻叹。

“回家注意态度,老爷子很精明。”

“嗯。”纪云庭淡淡应着,女人没说太久,看样子是打来电话提点一下纪云庭。

挂断电话,纪云庭拧眉。

“怎么回事。”

“应该是老爷子听说了。”纪家人小声汇报。

不然消息根本不会这么快传到夫人耳中,夫人最不愿意涉及这些事,今天专门打电话来情况怕是不好。

老爷子做事最喜欢借力打力,这就是变相警告。

“这次之后您不如先对家里服个软,尤其是老爷子那里。”纪家人提议,他们不明白纪云庭坚持的意义在哪里。

为了赌一次未来与宁璃的可能,不停做出破格的荒谬事,如果不是手段与能力在前面顶着,早早就会满盘皆输。

偏偏宁璃太不好招惹,软硬不吃。

闻言,纪云庭面色不改,他当时走得急,动用航线后消息立刻就会传开,哪怕他刻意压了一下消息作用也不大,纪云庭情绪浅淡,不为所动。

阿爷既然没有派人亲口说给他听,证明没什么问题。

整个纪家,纪云庭这一代共有4个孩子,但港圈都知道纪家那位老爷子最器重长孙纪云庭,别人和他没有可比性。

祖孙二人感情不算亲密,纪云庭内心深处却不觉两人感情淡漠,至少老爷子倾尽全力培养的恩情,他一直记得。

捏着手机,纪云庭心绪飘走,神思含混。

在纪家三十年,除去宁璃的事之外,他全未忤逆过家里意愿。

他这辈子就任性一次,阿爷会体谅他的。

“先回去。”许久,纪云庭说道,擡步那一秒他握住身侧扶手痛苦弯腰。

剧烈痛感入侵大脑,逼他清醒。

那晚,老爷子对他下了狠手,一鞭下去血肉模糊,有的地方伤口极深,背后伤势拖到现在还没有痊愈。

“医生都在,我叫他们来给您......”纪家人连忙呼叫医生。

“把药送来。”纪云庭声线冷沉,不容置疑。

......

障碍赛向来是宁璃的拿手好戏,梁家旻现在是真的想哭,他哪里能想到当初在澳港宁璃根本没有用全力啊?!

场地,女人稳骑马背,姿势前倾,上身放松却不过于懒散,身体随着马背跑动弧度变化,轻松跨越前方水障。

动作一气呵成,风姿飒爽。

女人腾空那瞬,周围响起惊呼。

这一刻,人马合一,逆风狂奔,自由暴烈。

北区裁判的专业性毋庸置疑,比赛全程一共12道15跳,最终罚分最少者、用时最快者胜出。

几人同场竞技,高光时刻几乎都被吕正基和宁璃这对师徒包揽,宁璃很久没有这么放纵过,全身毛孔张开,沉沦纵马快.感,万分恣意。

睨着梁家旻那张满是苦色的脸,宁璃眼底晕染开一抹恶劣笑意,梁家旻想起梁荣给他的任务,硬着头皮迎风说道:

“两个人争太无趣,不如加个人?”

听出梁家旻的不怀好意,宁璃还未说话,身下黑马先哼出一声,似乎很是不屑,梁家旻的脸彻底绿掉,北区这块地和他有仇是吧!

梁家旻刚刚说完,就有人出面阻拦,都不想去触温家霉头,偏生梁家旻非要把所有人拉下水,宁璃气息骤冷,黑马意会女人薄怒,踏着马步逼近满口狂言的梁家旻。

纪云庭吃过药后赶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女人掌控名马,气场全开。

下意思拧眉,纪云庭正欲信步过去,突然涌上阵阵预感,他不禁侧目而视。

观众席。

男人西装革履,轻靠椅背,周围是身着黑衣的保镖,气场深沉强势。

傲人身高即便放在偌大席间也容不得任何人忽视,融入骨血的危险与空气严丝合缝,携着巨大引力勾走众人思绪。

他就静静看着在场地撒野的宁璃,那抹纵容摸不透道不明。

“纪总,他怎么......”纪家人怀疑自己精神出了问题,温子良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

温氏董事会的老狐貍都是死人么。

竟然放任掌权人为所欲为?

半晌,席间的男人偏头看过来,纪云庭唇边对堆起冷意。

两人隔空对视,气场相撞。

温子良对着纪云庭浅浅扬眉,置身局外的疏冷带着偏执戾意,男人像个末路疯徒。

不管不顾,追到北区只为牢牢抓住宁璃。

整片跑马场因此岑寂,甚至能隐约捕捉到耳边风声,惹人心慌。

*

20分钟前---

温家祖宅。

“六爷,梁家旻不太行,宁小姐一直压着他打,没有一点还击能力,现场被纪云庭请过去的个个是人精,梁家旻的戏没人接。”说罢,雷哲忍住笑意。

雷哲话落,男人坐在阴影里,气息未明。

“要不就直接过去?”雷哲试探问道,男人低声轻笑,t算是默认。

得到回答,雷哲不是很理解。

明知道梁家旻没有压制宁小姐的实力,还把让梁荣把任务丢给梁家旻做什么?

男人听见那半句宁小姐一直压着他打,启唇扬笑。

他想看看自己在宁璃到底有多少分量。

宁璃在护他,不论因为什么。

男人心中愉悦,但这还不够。

垂眼凝着指间润玉,温子良指腹刮过玉石的沟壑位置。

图案是闪蝶的雏形,男人一遍一遍摩挲玉石,不厌其烦,缠绵偏激。

含着热雾的指腹在石面留下道道暗痕,温子良眸色沉郁,似是被狠狠压到底端的弹簧,寡情却莫名嗜|欲,张力剧烈。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贪。

直到雷哲开口说话,温子良才回神。

“白先生传话过来,说温兆宇那边没有问题,我们的人在北区也准备好了,您一到港媒会立刻有动作。”

单凭温兆宇自己一人当然架不住这件事,温子良安排了自己人在北区接应他,以防出现意外。

今天正处于周末,北区跑马场的商业区有赛马比赛,人流量非常大。

与温子良所料不差,商业区人山人海,提前蹲点的港媒看到温子良的身影差点没吓死,温兆宇的话原本没有几个人相信,港媒不过是碍于温氏名号照做。

怎料,温子良出现了。

来商业区赌马看赛的普通人不知道,可是他们很清楚......纪云庭今天在非商业区排了一场大佬局,温子良这时候去当然是要砸场子啊!

......

北区并非纪家地盘,纪云庭很快接受温子良到场的事实。

“不欢迎我?”温子良走过去沉声道。

听罢,纪云庭反笑。

这个疯子!

两人对立,没有一句硝烟味道浓郁的话语,却让人全身狂颤。

与此同时,港媒抓住好机会,曝光照片。

照片中,纪云庭和温子良之间仅有一臂距离,而两个男人斜后方则是纵马的宁璃。

红字加粗标题无比刺眼—

#新欢旧爱齐聚,宁璃靓爆驯良马!#

标题中的那匹良马到底指谁,见者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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