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捕(1/2)
诱捕
女人声音还是那样温婉,温子良想紧扣女人腰肢,不料被宁璃轻易躲开。
宁璃手掌浅浅搭着温子良的胸膛,指尖绕着衬衫纽扣,不时拨弄,温子良心房抖动,几欲启唇却坠入宁璃那双遍布深意的眼眸,他的心跳漏掉一拍。
书房温度节节攀升,温子良抿唇咬住牙关。
分不清心口泛滥成灾的热雾,是源于自己的狂热心跳,还是来自女人的微热掌心。
香薰蜡烛燃烧速度并不快,宁璃敛眸看向灭掉的火柴,眼帘似有波澜流转。
火柴被烈焰占据那刹,宁璃嗅到那股熟悉至极的鸢尾气味。
玩香多年,她对各类味道极其敏感,火柴顶端泛着浅淡鸢尾气息,也藏着一分木调冷香,两缕气味共同促成这盒火柴的独特味道。
瞬时,宁璃面中浮起微澜。
看着无欲无求的男人,实则连一根火柴的质感也要精益求精。
最起码,今天之前宁璃还未见过带有一点鸢尾韵调的火柴。
这要的不是悬浮奢靡的金迷纸醉。
而是最特别。
睨住火柴许久,宁璃扫过桌面的香薰蜡烛,外部是纯白色陶瓷杯,质感、格调无一不优越。
专属于陶瓷的厚重感赋予香薰蜡烛别样风格。
蜡烛被引燃,明火灼目。
稍显昏暗的书房多出一抹橙红光耀,衬得周遭更加低暗。
香薰自身味道随着尖端烈焰慢慢向四周扩散。
清冷微寒的书房被烛光笼罩,暖调光晕裹挟致命旖旎,一并挑起空中的隐形易燃因子。
暧昧欲燃,迅速夺取空中清爽充盈的氧气,宁璃视线模糊一秒,双眼不自觉被陶瓷杯的雕刻花纹所吸引。
雕工了得。
题材居然是......蝶翅。
蝶翅呈振起姿态,万般自由。
正是宁璃所向往的。
她的喜好,她的取向,以及身上所有的标签,皆被温子良一手掌握,男人全方位的攻势异常迅猛,宁璃心窝轻抖。
失神间,男人从身后拥住宁璃却没有触碰她。
温子良将手臂放在桌边两侧,宁璃整个人被划入他的滚热领地。
两人之间隔着男人的潮热温度,让宁璃如堕烟海,找不到方向,坚实底气缓缓漫出心腔,硬生生把心中血肉砸开一道深沟,宁璃心绪滚动。
霸道浑厚的气息借机侵入,堵塞宁璃的呼吸道,让她吞咽困难。
“阿璃,你对我有感觉。”背后,温子良陈述,语气分外沉迷。
既是说给宁璃听,亦是说给自己听。
“只对我有感觉。”温子良重复,声线压到最低处,阴鸷又忍耐。
唯有反复确认温子良才能遏制心底疯涨的惴惴不安,他企图通过这样的极端手段告诉自己......
宁璃心底有他。
男声之中的疯狂妒意携带消沉,击穿宁璃的耳。
她竟吐不出一个含有拒绝意味的字眼。
一颗心忽然就随着温子良的偏激声调柔和下来。
少时,宁璃耳畔响起一阵细响。
是烛心被灼烧的声音。
空气被两人间的紧张气场压到极限,一点点细微波动都能引起海啸山崩。
“滋啦--”撕裂音乍然降临,宛若倒计时开启那瞬的警示音,烛心焚烧速度加快,压迫感莫名生猛,宁璃发觉温子良周身的薄戾死灰复燃,男人适才勉强稳定的气息又一次抵达爆裂临界点。
她嗅到了温子良的全程变化,宁璃眼风下压一寸,终于不再清醒疏懒。
同一瞬,温子良收紧手臂,掐着时机抱住宁璃。
就连女人手臂也一并被他圈起来。
刚好卡在宁璃心念失陷那瞬。
温子良太了解宁璃,她的每一寸心思变化温子良皆了若指掌。
顶级猎手的五感无懈可击,宁璃低眸,细指刚刚碰到温子良肌肉绷紧的小臂,就被强势捉住。
“难道连这句话的回应也给不了我么?”温子良声音低哑,包韫着解不开的痛意与不明白。
“是,我对你有感觉。”宁璃将话题接下去,利落承认,温子良明显愣住。
求之不得的话语轻松入耳,射破温子良体内因宁璃才存在的理性情动。
话毕,温子良再也按不住心底摇动的妄念,那份跃跃欲试二度增色,推着他想要更多,温子良强行分开宁璃相扣在身前的双手,抓着宁璃的手腕把人转过来面向自己。
倏地,宁璃被温子良眸底的惊诧与雀跃镇住,温子良只觉被死死弹压的贪念飞速绽开,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引诱他----
再放肆一点,宁璃也会纵着他。
这道声音如同蛊虫在温子良胸腔穿梭,他终是没绷住问下去:
“只对我一人,是么?”温子良盯住宁璃眼眸,声音颤抖,不肯错过里面的一点转变。
他想记住宁璃每一次因他而生的动摇。
男声入耳,宁璃红唇欲启却先嗅到阵阵清香,与鸢尾截然不同的气味占领她的呼吸踪迹,宁璃心神摇荡几秒才回神,这是檀香。
陶瓷杯中的特制香薰蜡烛原料是昂贵檀木。
天然香味与后期调配出来的工业香味有着天壤之别,宁璃钟情于前者,从几岁跟着母亲识香时就爱上大自然馈赠的味道。
最原始的气味自带未被驯化的野性与粗犷,只需稍加点缀便能挥发出击中心脏的勾人气魄。
檀香融化在香薰里变得柔和,与在烛心处久久不散的鸢尾清香相互攀缠,这些都是宁璃的钟爱。
双重狙击射穿她的大脑神经,让宁璃心髓震动。
温子良只是抓着她的手腕,并未越线,意外隐忍,他一直在等宁璃回答。
等待过程难熬,温子良切身体会着心跳错轨的慌乱,他迫不及待想要撬开宁璃的嘴,噙住那句他肖想已久的承诺。
混合气息再难分割,每时每刻都在熏烤着温子良的心弦,他发疯般设想......
宁璃的情.迷.意.乱,只给他一人。
他太想要宁璃失控。
想得快要疯掉。
两人眸光流转的痕迹都一模一样,宁璃顺着男人视线看去,看到的是浓重奢望,心尖t顿时一拧。
她下意识折起眉心,心跳过快让思维失去着力点,宁璃迷失在温子良全无傲然的双眼,方才的镇定仅差一步便会化作虚无,她突然没了先前的定力。
温子良在求她。
这瞬,男人身上恣意弥漫的雄浑气度布满浑然天成的狂野。
含着点点檀意,也藏有未被驯服的豪放,是宁璃最钟意的原始味道。
“回答我,阿璃。”
“只对我一人,是么?”温子良追问。
听罢,宁璃神差鬼使地回他:
“除了你,再没有别人。”
女人声音暗藏情难自禁,温子良心脏狠狠抽动,他就像是宁璃手上的亡命赌徒,稍稍品味到甜头就忘乎所以。
一点点甜味就能勾着他上瘾。
甚至是......
送上命门。
书房回归静默,温子良攥紧宁璃的手腕,舍不得卸掉一点力道。
看到宁璃眼里的情愫猖狂摇曳,温子良心弦错乱。
那都是因为他。
遗憾的是,他没能彻底催化这份瞬间蹿腾暴起的烈情。
“阿璃。”温子良嗓音低哑。
“嗯。”宁璃狠咬舌尖,让自己冷静。
“不要再见纪云庭,好不好?”温子良哀求,他和纪云庭势均力敌,不存在谁比谁高一头,纪云庭的优势很多时候要多于他,比如与宁璃的那十年,纵使他再如何有权,过去这十年他仍然没办法介入。
买的到一切,买不来这十年。
捧在掌心里的人被眈眈虎视,温子良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快要爆掉。
话落,宁璃胸腔跟着男声一震,在脑海中飘浮的思绪找回支撑点,宁璃猛然来了力气挣开温子良犹如铁钳的手。
她按住男人的肩,渐渐稳住脱轨的心跳。
从宁璃意图挣脱那一秒,温子良就明白他赌错了,输得狼狈不堪。
如食.禁.果的窃喜不过延续几秒而已,这场美梦醒得太快,让温子良重新建起的妄念轰然倒塌,碾碎他三十年以来的自控手段。
永远只差一点。
就差那一点。
他可能一辈子都追不上宁璃与纪云庭的那十年,也填不平宁璃从动情到失控的那一点距离。
“你今天......”宁璃刚刚掀唇,温子良就握住她的手指,让她无法挪动,手掌只能抵着男人宽肩。
话没说完,宁璃就见温子良神色冷沉,但更多的是挫败与束手无策。
半晌,温子良吞下快要越过高压线的失望,抓着宁璃静得可怕。
渐渐地,温子良带着宁璃的手,从肩头移到心脏位置。
男人停下时,宁璃忽觉掌心之下那颗肆意律动的心脏将要蹦出。
忽地,温子良擡眸,红血丝爬满眼尾,宁璃不免心惊。
两双眼对峙良久,温子良只觉眼内生涩,痛得他连合眼都是一种折磨。
这个问题对他和宁璃而言是无解的。
纪云庭和宁璃父亲关系匪浅,未来难免会撞面,他知道宁璃不回答是什么意思。
温子良全都明白。
但在宁璃面前,曾经收放自如的控制力完全丧失,他一步步看着自己陷进去,直到快被溺死。
越自救,陷得越深。
情人游戏,走身走心都可以。
要的太多是大忌。
宁璃不会放纵危险随意生长,不答最后一个问题,婉拒的是未来的不可控。
索性在尚未沉沦之前断掉不定因素。
安全的情人关系,才谈得上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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