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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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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捕

男人声音重重砸进宁璃耳中,让她面色发紧。

周遭死一般的岑寂叫人如坠巨海,男人话中疯意深深刺入宁璃心底软肉,好似钝刀剐心,宁璃慵懒自若的双眸终于有所触动。

她自然明白温子良的意思。

他们之间始终有一根隐形线。

最初,操纵这根线的人不是她,也不是温子良,而是那股暧昧引力在牵制与拉扯,是这根细线努力平衡他们这段微妙的危险关系。

直到后来她慢慢有了掌控这根线的欲|念,她一动,温子良就顺着她的力度靠近。

她动一寸,温子良就会近十寸、百寸、千寸。

到现在,这根线拉开的距离快要变成负数,宁璃心腔震颤。

他们都不是肯中途退让的角色,宁璃抓住这根线的那一秒就知道......

温子良不是对摆布这根线没有兴趣,而是这个男人更喜欢看着她用这根线挑起自己的所有欲壑。

亦如她亲手为男人佩戴领带夹那晚,男人深沉而视,腔调优雅混账:

“我不在乎。”

反复厮磨的男声在脑海肆意穿梭,搅乱宁璃原本秩序井然的思维,她不由得头昏脑涨。

所谓沉静开始被感性.欺压,宁璃齿间泛起凉意,她的一切都在被温子良影响,她却没办法让这种失控感觉停下来。

倏地,对面阵阵逼迫气息挤压着宁璃的呼吸空间。

独属于男人的沉冽气味侵入喉咙,越过她的脊骨与腹骨,贯穿全身的每处角落,宁璃眼波浅转,几分微茫情意从眼底不受控般溢出。

不知是被撬动恻隐心,还是单纯被挑起只走荷.尔.蒙的情.动。

两人沉默相视,温子良眼尾淡红慢慢加深,像极了尾部那抹伤痕甩进眼眸的血花。

血色在男人眼角放肆晕渲,范围越大,男人心底涩意便加一分,温子良强逼自己等待审判降临,他一定要在宁璃眸中看到动心疼惜,哪怕只有一点点。

一、定、要。

这一秒,冲上颅顶的执念彻底支配温子良的理智,他极端固执,同样极度奢望。

押上全部筹码只为咬住宁璃对他的偏袒。

永不罢休。

那只能是他的东西。

气氛沉迷,静到仅剩下刺耳心跳,宁璃深陷于面前鹰眼,铺满不经心的双眼此刻难得漫出挣扎,宁璃忽然失笑,他们的位置似乎反了。

蓄意越界的人是温子良,并不是她。

时间过得极慢,温子良定定锁视如同鸢尾花一样的女人,连眉睫都能拨动他的心弦。

瞬时,温子良狠扣牙关,他捉到宁璃眸底倾泻而出的摇荡意味,只要稍加催化,他就能拿稳宁璃的怜惜欲,就差一点点。

良久,宁璃深深呼吸,眼风中的情.潮在奔涌而起的前一瞬褪去暴浪,继而归于平宁。

仿佛适才的意动是温子良的臆想产物。

“呵。”男人咬着牙反笑,尽是痛苦,绷紧的腮骨一次次鼓动,隐忍未发的猛烈情愫冲击脑部神经,温子良只觉全身血液都奔向大脑,头重脚轻的失重感席卷每处,鲸吞掉他唯一一丝理知。

男人每一声沉笑都存着讥嘲味道,嘲讽自己的惨败,不甘被宁璃排在这场情局之外。

好似他才是彻头彻尾的局内人,宁璃不过是一时兴起入局做戏,温子良缓缓垂目,吐息颤抖得不成样子。

距离崩溃不过差了宁璃一记慵懒眼神。

他清楚感受着思绪沦为生涩老化的滚轮。

像是魔鬼一样的冲动与思绪相绞,几秒内啮合紧密,温子良眼神沉迷游离,他再度幻听齿轮咬合到最紧的涩响。

脑中的咯吱细响渐渐与时钟走动声响重叠,温子良看着宁璃那张脸,眸底酿起暴风漩涡。

“宁璃,像刚才那样看我。”温子良淡淡要求,疯态与狠戾暂时被压在舌下,宁璃眉宇间沾染惊色。

不等宁璃回答,男人那把好嗓子的沉静状态被骤然打破,温子良听见脑海里的齿轮声即刻崩裂,炸碎他的清晰心念,整个过程连一秒钟都不到t。

他控制不住了。

温子良一直在反扣宁璃脚踝,手臂稍稍用力,让宁璃再难找到平衡点,只能抱住温子良的后颈,温子良想吻她,两人偏偏意外错开。

宁璃颈间一阵锐痛,她吃痛推开发疯的男人,手掌无意抵住温子良那根银链,而银链

“你疯了?”

闻言,温子良靠着椅背,两人距离被宁璃强行拉回安全范围,宁璃重新获得足够氧气,只是抵住温子良的手未见松懈,温子良唇边噙着冷嘲讥笑,乖张阴郁。

顶着雅面做败类事也是赏心悦目,但这是宁璃在他身上未曾见过的颓废。

拉扯间,宁璃膝盖发麻。

偏生温子良不肯轻易饶过她,钳住脚踝的手掌越来越紧,心底发泄不出的晦涩戾意尽数传送到指间,斯文皮囊下不是运筹帷幄,而是歇斯底里,宁璃轻声提醒:

“温子良,轻一点。”

女声柔和,从进门到眼下只有一瞬间的昏茫迷离,温子良心如刀锯。

她怎么可以这么冷静?

同一秒,温子良不敢放纵自己消沉下去,他怕伤到宁璃。

男人几乎在宁璃话落那瞬放松紧绷的指骨,宁璃向来嗅觉灵敏,察觉男人有意退缩,她便想抽身离开。

今天他们都不在状态,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哪知,温子良早早料到她会这样做,伸出另一只手罩住宁璃五指,他带着宁璃企图抽走的手牢牢勾紧自己颈间银链,温子良一寸一寸地掰开宁璃屈起的手指,让宁璃动弹不得,强势蛮横。

得不到渴望已久的答案,那就动手。

无所谓是谁主动。

见状,宁璃怒极反笑,她眼睁睁看着温子良动手,男人没有一点犹豫。

不可谓不狠。

现在的银链在她手中更像是钢索,勒得宁璃指尖不过血,温子良发了狠,犹如痴狂。

银链在颈间已被拉扯到极限,男人似将喉骨亲手交给宁璃。

他要宁璃锁住他的喉,也要宁璃不放手。

疯子!

宁璃承认,她拒绝不了这种游戏的魅力,可这不代表她会因此接受以情为起点的暗昧威胁,即便温子良感觉不到这是威胁。

“我只说一遍,放手。”宁璃温声道,温子良没听。

“子良,听话。”女音迷人,如塞壬歌声诱动着温子良的心脉血液滚滚鼎沸,这是宁璃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温子良失神,头皮发酥,周身的利刺不自觉软化下来,一点征兆都没有。

“叩叩。”突然,叩门声打乱暗热凝重的氛围,宁璃借着男人走神时机推开他,然后随手按了什么,房门打开。

“宁小姐,六爷。”佣人简直要哭,难怪白先生临走前提醒他们最好盯紧这二位。

白彦琛走时吐槽归吐槽,但还是好心提醒祖宅佣人,不要放任这两人在同一屋檐下想出太久,一定会出事。

果真让白彦琛猜中了。

男人瘫倒在宽椅里,颈间红痕刺目,领带也松松垮垮,全无回来那时的矜贵,手掌盖住眉眼,平复气息克制难忍,宁璃侧身在男人不远处站着,一言不发。

佣人是来送茶的,宁璃说了句辛苦。

听罢,佣人屏息凝神为两人斟茶。

太平猴魁的香气弥漫书房,茶香袅袅,引人醺醉。

温和中隐隐藏着霸道,无孔不钻,宁璃心头窒息,胸腔中的氧气被茶雾尽数掠夺。

“温度刚好。”佣人小声道。

闻言,正欲离开的宁璃顿住脚步,偏头凝了一眼杯中茶水,猛地记起两人参加陈嘉豪组的饭局那日,男人动手为她斟茶,沉哑音线缠住她的耳,温柔追问味道是否可以,宁璃心尖微抽。

“放下东西,出去。”温子良声线不稳,佣人不敢多说,宁璃见佣人神色惊惧,柔声说着:

“他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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