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 番外：湿涩（1/2）
94番外：湿涩
◎男模好看？◎
千万次。
她心里颤一下,指腹不经意间摩挲纸页边沿。
这一句属于书面情话范畴，周屿程写得出，却不一定说得出。
一时间起了点逗弄的心思,姜洵举起本子对着他,无辜笑了笑：“连笔太多了,我看不清楚，你念出来让我听听。”
周屿程脸色一变，一脸莫名地扫她一眼，很快错开目光,擡起一只胳膊垫在脑后，靠着沙发若无其事闭上眼，慵懒沉声：“没看见。”
就知道他会装蒜。
姜洵弯起嘴角，悄默声放下本子。
片刻，她无声靠近,膝盖跪坐在沙发边沿,凑上去给他一个吻。
热意紧贴，垂落的发梢随风扫过他脖颈,又轻又痒。
很少看见他耳垂变红,这好像是第一次。
周屿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热切回吻。
结实手臂揽过她腰侧，使坏地掐了下,惹她溢出一声微哼,身子往他怀里跌。
一瞬的功夫，他呼吸倏地变沉,舌尖探进来纠缠,手里锢着她不放。
微风轻拂,海平线有朝阳漫过。
彼此听见起伏的心跳声,近在咫尺。
时间过得很快，一周后由南返北，海浪声化作未融的积雪。
钟谭里新开一家livehoe酒吧，闲得发毛的谈亦晓约她去尝个鲜，她正好不忙，收拾收拾欣然前往。
卡座提前订好，正对舞台中央，被斑斓刺眼的镭射灯笼罩。
傍晚赶到的时候，谈亦晓不顾旁人视线蠕坐在桌沿，已经喝空两瓶朗姆酒。
苏禾陪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显然无果。
“我真服了你个大小姐，酒精过敏还喝这么多，想死啊？”
谈亦晓趴在臂弯里咕哝：“别担心，我不会死的......”
苏禾脸黑如炭，满脑子“杀杀杀”。
这时经过一个打扮骚气的男生，对方端一杯特调，兴致十足地停下来撩拨：“姐姐，失恋啦？”
苏禾翻个白眼：“滚你爹的蛋。”
男生吃瘪，脸色不佳地离开，跟恰好走上前的姜洵错身。
距离拉近，他不怀好意打量过来，姜洵漠然看回去，三秒后，对方讪讪错开眼。
苏禾看见她，无力地挥了挥手，烦得浑身泄劲：“来吧，你来劝，反正我是劝不动，气死我了，恋爱脑全都给我拖去枪毙。”
姜洵一言难尽地看了眼谈亦晓，对方突然眉毛一竖，瞪眼坐直，对着空气骂：“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是我吗？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吗？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既然不知道又有什么理由攻击我！你们都自以为是，没素质，下贱！”
苏禾扯了扯嘴角，一脸无语。
撞枪口上了属于是，老实退一步算了：“好好好，我的错，我天生嘴快，跟公主您道个歉行吧？您能不能别喝了，上了舞蹈综艺好歹也算个明星，你是真不怕被狗仔挂热搜啊？”
谈亦晓捂起耳朵：“你好烦呐......”
“我烦？”真是吃力不讨好，苏禾翻个白眼，一手拎起包，“闲的我，老娘走了！”
姜洵有点状况外，担忧的目光追上她：“你喝了酒还能开车吗？”
“没喝！”
“哦，那你慢点。”
“放心吧。”苏禾边走边回头，手指隔空指过来，义正言辞，“记得教她，abandon！”
姜洵浅笑一下，轻轻点头。
三两下功夫，快空的酒瓶子被她忽悠到手里，放到桌子另一角。
柔声劝：“别喝了，我给你点杯果汁。”
谈亦晓“唔”一声拖长音，两手搓了搓泛红的脸，手臂上开始冒起红疹。
仿佛不撞南墙不回头：“果汁没劲，不想将就。”
姜洵看她一会儿，轻叹。
真是没辙，威胁一下好了：“那你就等着进医院打点滴吧，我不救你。”
谈亦晓盯着空气里五彩闪烁的光线，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攥住她胳膊，满眼兴奋：“寻寻，我们去跟帅哥男模互动好不好？”
姜洵望向舞台，DJ在众人预热的欢呼声里准备打碟，台边四五个高瘦的男人正在热身，准备开始一场劲爆小秀。
其实也行，给失恋的人转移注意力。
但要先提条件：“如果你不继续喝酒我就陪你去。”
谈亦晓点头如捣蒜：“嗯嗯嗯，不喝了，肯定不喝了。”
两人带好东西，离开卡座往前方观赏区走，那一片已经是人挤人。
乐声噪音，火热气氛开始攀升。
舞台上群魔乱舞，几个男人一边耍帅，一边撩起衣服摆弄身躯，一个个白肌实臂，鬼迷日眼，在昏沉燥热里活色生香。
台下有人欢呼起兴，谈亦晓也醉得欢实，二话不说往台上砸了个铂金戒指。
小小一个闪在灯光里，被眼疾手快的丹凤眼帅哥捡起来。帅哥扭腰不停，还能分心往她们站着的方向做一个飞吻，下一秒大张旗鼓脱了上衣，线条优秀的精瘦腰身晃人眼睛。
真够果断的，姜洵噎了一下。
谈亦晓一瞬间忘记烦恼，十几万的项链也脱下来往台上扔，仿佛在说谁爱捡谁捡，反正姐有钱。
这地方好像真不怎么正经，姜洵抿了抿唇，脑海里三连问：我是谁，我在哪，接下来该干嘛。
酒吧里都是年轻人，精力旺盛，台上台下越闹越欢。
男模们跳得满头大汗，时不时朝台下抛个媚眼，半长不短的湿发往后一捋，嘴角翘成一个勾。
姜洵不忍直视，谈亦晓却蹦个不停，还凑上前跟其中一个男模击掌碰拳，仰着头大声说醉话：“你喜欢我吗？”
男人蹲在舞台边牵她的手，耍酷地做个弹舌：“喜欢啊，最喜欢姐姐了。”
话音落下，谈亦晓明明是笑着的，眼里却忽然起了层水雾，不知想到了谁。
切歌时分，大家都等着新一轮热辣表演，不料台下有人砸了个酒杯，声响竟盖过了乐声。
下一秒，一个身材极佳的女生冲上台，二话不说给了男人一巴掌。
DJ登时呆住，音乐戛然而止，众人不约而同噤声。
其余男模识趣退场，台上只剩两人对峙，男人被那一下打得脸偏，双眼惊诧瞪大，反应滞后。
女生咬牙切齿，甩起包狠力砸他，金属链条划过他裸着的上半身，一条红痕。
“下三滥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啊，把老娘的钱吐出来！”
男人捂着被扇的一边脸，慌张扫一眼台下，盯着女生：“你闹什么？”
女生愤然不答，又甩他一巴掌。
声响清脆，大伙一线吃瓜，异口同声地“唔”一下，挑眉的同时人中拉长，举起手机录视频。
男人怒了：“你到底想干嘛？！我在上班！”
“上班？”女生冷笑，“上班干什么？上班当鸭？你不是说你富二代吗？啊？不是住在洛杉矶吗？不是说跟家里闹翻了要我打钱给你买机票吗？牛逼啊你，骗我骗了大半年，我才知道你白天坑我的钱拿去装逼，半夜就在这儿脱衣裳钓金主，你真够贱的啊！”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男人百口莫辩，急得磕巴：“不是，我、我可以解释——”
“解释个鸡毛你解释！你给我等着！”
女生愤然跃下台，高跟鞋稳稳落地。
众人自觉给她让一条道，她别着牛皮小包阔步离开，留一个飒爽背影。
姜洵照常静立着，保持身处闹市而丝毫不乱的淡然，转头看一眼谈亦晓，这人已经皱着脸满眼泪水，突然大喊一声：“打得好！”
姜洵赶紧捂住她的嘴：“你醉了，不许说话。”
不多时热闹依旧，众人在猎色消遣里聊起八卦，都以为那个女生会找人过来把那男的打一顿。
没想到截然相反，女生把警察叫来了。
表演再次喊停，酒吧老板吓得半死，屁颠屁颠跟在一众警察后边解释。
“误会了误会了，我们真不搞黄，正当表演，一点儿色情成分都没有！”
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反正有人举报，色不色要查了才知道。
警察安排人手在场子里挨个巡查，走到姜洵面前的时候，她略微局促。
警察瞧出几分端倪，冷冷伸手：“麻烦出示身份证。”
“警察姐姐！”谈亦晓醉醺醺蹭上去，“姐姐，工作辛苦了，早点回家啦！”
警察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又看向姜洵，加倍严肃：“二位，请出示身份证。”
姜洵吞咽一下。
“......好的。”
说完一把将谈亦晓扯回来，翻翻她的小挎包，又翻了翻自己的。
一无所获。
完蛋，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对不起，我们没带......”
警察见怪不怪，点点头：“得，走一趟吧。”
“......”
派出所半夜也亮着灯。
那位警察听完详情，啧啧摇头，心疼又嫌弃：“你看，你看看你朋友，喝成这个鬼样子，为个男人至于吗？”
姜洵搔了搔发红的耳垂，把坐不稳的谈亦晓拉回来。
隔着桌子看向警察，淡淡一笑：“她......情感比较细腻，我回去劝劝她。”
“回去”二字意有所指，警察审视她片刻。
这姑娘俩眼睛水灵灵的，是真能惹人怜。
过了会儿，对方在记录薄上写了几个字，顺带把座机推过来：“赶紧的，拨个电话。”
姜洵一时明了，莞尔一笑：“谢谢您！”
电话火速拨出去，听筒里响起等待音。
...
赛车俱乐部里明灯连片，主维修区里停了几辆要改的车。
年轻技师蹲在一辆拉力赛专用的EVO旁边，手里的零件左右比了比，表情有点犯难。
周屿程懒洋洋嚼着薄荷糖，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尺寸不对？”
技师憨实地点了点头。
周屿程情绪不佳地回过头，扫一眼远处划手机的前队友。
“拿这么小的刹车卡钳配这么大的轮圈，心里想什么？脑子退化了还是第一天改车？”
对方似乎早就知道了，头也不擡地自找理由：“新买的明天就到，现在出点儿差错怎么了？又不是明天就要上场，慢慢来不行？你要是不想带队参赛就直说，不逼你。”
周屿程耷着眼皮，三两下把糖嚼碎。
就事论事，有人还杠上了。
冷嗤一声：“这么小个卡钳屁用没有，装你嘴里是不是正合适？”
“......”
气氛僵持，贺司看准时机上前圆场，给两人各扔一瓶苏打水，看向不服气的那个：“大余，你少说两句，他好不容易同意归队，做队友的别一天到晚蹬鼻子上脸。”
大余闭口不言，低眉顺眼划手机。
加上周屿程和贺司，还有另外一个领航员，车队现在就剩四人，招募计划要等拉力赛结束才能落实。毕竟没落过，总得跑出点儿名堂来，才会有新人愿意加入。
其实很不明白周屿程为什么要归队，目前那么多车队想挖他，留在KM简直是下下策。
——“屿程！”
周屿程正跟技师谈话，闻声回头望，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三步一喘，跟个米其林轮胎似的滚过来。
最后几米的距离，他索然无味收回视线，从兜里拿出一盒薄荷糖，往嘴里塞两颗含着：“叫名儿不带姓，咱俩很熟？”
严经理气喘吁吁停下，胖手搭上他肩膀：“哎，瞧你，说这话。我跟你大哥熟，不就是跟你熟？”
他笑了下：“照你这关联法，不得管动物园的猴子叫声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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