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 番外:愉悦(2/2)
他不会知道,原来高三毕业前一个月,他跟陈炎昭路过崇明楼,眼前那个踩着凳子画板报,扎着马尾辫的乖巧小学妹,会是他未来老婆。
——“哦,原来你对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姜洵闷闷不乐走到他身边,把他身上的貍花捞进怀里,摸一摸,还挺沉,最近吃太好了。
貍花睡醒开始撒娇,周屿程恶霸似的把貍花撵走,让它自己在院里闲逛,一手把人抱进怀里,让她坐他腿上。
阳光洒在他眉眼间,他微微皱起眉,模棱两可道:“这么一说,其实也不算没有印象。”
姜洵看他一会儿,伸手捏他脸,薄薄一层包裹着俊气骨骼。
“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没骗你。”他浅笑着说,“不过吧,当时我以为那姑娘喜欢陈炎昭,不然怎么一见到他就脸红。”
“?”她一顿。
这都什么误会?
周屿程手欠地挠挠她下巴,有一小块肌肤软乎乎的,手感不错。
“你自个儿回忆回忆,我说的不对?”
“......”她有点词穷,“这也不怪我,谁让你们天天在一起厮混。”
那时候高一下学期接近尾声,她每天为分班志愿的事情犯愁。
她想考京大的事情已经被林燕芳记下了,每晚吃饭都要拿来说一顿,问她怎么打算的,真的想考吗,那赶紧学啊,考上了请亲戚们吃酒席,当妈的脸上有光。
她戳戳碗里的米饭,遗憾里有一点自知之明:“不一定能考上,你不要太期待。”
林燕芳眼一瞪:“说什么呢,还有两年!两年还考不上?你只管念书,妈有钱给你念。”
姜洵看向对方,小声轻哼:“虚荣,又想拿我跟亲戚们攀比了。”
林燕芳反驳:“胡说什么?什么叫虚荣,妈这是盼你过得好!别像你妈似的,高中就辍学不念了,糊里糊涂学了个裁缝技术,最后也没用上,倒是嫁个了废物男人,浪费一辈子光阴。”
听着亲妈抱怨,姜洵只能低头夹菜,小声“哦”了一下。
“寻寻。”林燕芳忽然喊她。
她淡然擡眸:“怎么了?”
林燕芳给她夹个虾仁,莫名语重心长:“没怎么,就是想跟你说,妈不可能一直陪着你,你自己多长点儿心,长大之后要努力,越过越好,知道没?”
姜洵不太习惯她这样温柔的语气,静了会儿,轻轻点头:“知道了。”
“知道就好。”林燕芳吃饱了,起身把剩下的菜倒到同一个盘子里,推到她面前,“赶紧吃,吃了回房写作业。”
姜洵嚼着虾仁,乖巧道:“我来洗碗吧。”
林燕芳系着洗碗围裙,自顾往厨房走,回头睨她一眼:“洗什么洗,我生你是让你洗碗的?”
“......哦。”
周一回到学校,班主任特别关注她,找她商量分班的事。
“转特长生怎么样?”班主任认真建议,“你美术方面很有天赋,别浪费了,回去跟家里人好好商量一下,选一条适合自己的路。”
姜洵愣了好久,从办公室出来边走边发呆,手里的分班志愿表攥得紧紧的,页边被她的手指压出一个小印子。
那时候很奇怪,好像谁夸她她都不太信。
总觉得自己不够好,好像“天赋”这个词是不属于她的。
劳动节前一周,崇明楼底下的大展板要换新的节庆板报,跟姜洵一同负责的那个女生傍晚有事,请了假,只剩她一人踩着凳子,用湿抹布一点一点地,擦掉原先的展板颜料。
手都举酸了,上面那一点还是擦不干净。
“怎么不绑个杆子啊?”
一道声音从近处传来,姜洵差点站不稳。
陈炎昭嘿嘿跑过来,助人为乐地抢过她的抹布:“来来来,学长帮你,瞧你费劲的。”
“......谢谢。”
姜洵踩下椅子,默默退到一边,视线悄然游转。
不远处,周屿程懒洋洋倚着公示栏,面无表情耷着眼睫,自顾按手机。
晚霞很烈,光线笼罩在他身上,依旧闪烁又遥远,她看得出神,脸颊被夏日夕阳晒红,耳朵也是。
“给,擦好了!”陈炎昭把抹布还给她,她局促接过,只见他又嘿嘿地跑向周屿程,一手挡在额前遮阳,“走咯走咯!”
周屿程淡淡擡眼,手机塞回兜里,往姜洵的方向看了一眼,她转头错开视线。
陈炎昭得意洋洋,搭上他肩膀:“诶,你说那个小学妹是不是暗恋我?她脸好红啊!”
周屿程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击碎他的自恋美梦:“傻狗吧你,这太阳你晒你也红。”
音落,姜洵心跳加速,手背摸了摸自己脸颊,确实很烫。
声音渐远,她将展板最下端的边边角角擦干净,掌心浸着一抹水,混着颜料的水珠顺着手臂悄然滑落。
第二天他们再次路过,她听见聊笑声里他淡淡回应,说板报配色确实好看。
于是那张分班志愿表开始有了字迹。
...
周屿程一手探进她腰侧,得了便宜还卖乖:“所以是真的见了我就脸红?”
姜洵有点后悔坦白,索性顺水推舟:“你说的对,是太阳晒的。”
“哦。”他挑眉一笑,“哪个太阳,是不是姓周?”
“......”自恋鬼,姜洵拿起沙发抱枕锤他。
他立刻装可怜,皱眉卖惨:“祖宗,我手疼你还打我?”
她动作一顿。
不对,针都打了多久了,怎么还疼。
他就装吧。
“骗子。”
周屿程气笑:“不是,在你这儿我就没个好听点儿的称呼?”
“没有。”她一一细数,能骂的全骂了,“霸道鬼,幼稚鬼,醋王,骗子,混蛋。”
周屿程微眯起眼,自顾自琢磨。
其实他家小祖宗骂人也挺好听的。
莫名其妙有点爽,想天天被她骂。
于是他一天到晚看她的信笺本回忆过去,招她骂。
这还不算最骚的。
更骚的是,周屿程会在彼此疯狂沉浸的时候,一边湿漉漉地吻她耳垂,一边连哄带喘地念出其中几句话,顽劣至极:“‘那一秒我说了一句谢谢学长,很小声,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姜洵霎那间面红耳赤,他得逞笑了一声,俯身吻住她,进一步使坏,全神贯注地顶个不停。
她脑子嗡嗡,心跳如擂鼓,喉咙里溢出几声微弱又撩人的轻哼,他听得心痒,体内一把火被她拱来拱去,吻得急切又深入,气音含混地欺负她:“这会儿不叫学长了?”
“周屿程你有病啊......”她好烦,被他撩得语塞,耳朵烫得过分。
周屿程扣住她手腕压在枕边,她动弹不得,只能羞恼地瞪着他:“你再说,今晚打地铺睡。”
“行啊。”周屿程笑着退出这个吻,在她脸上亲一下,偏头埋进她颈侧,呼吸沉了又沉,坏得要死,“但你得叫我一声学长。”
?学他个头!趁他松了点力道,姜洵鱼一样挣脱出一只手腕,随手抓一个枕头扔他,烦死了:“什么学长,你就是个混蛋。”
周屿程瞧她生气的模样,瞪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眼,腮帮子微微鼓起来,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伸手捏她脸,被她气闷拍开。
他笑一下,实打实身心愉悦,坐起来把人抱进怀里摁着,沉浮的节奏继续欺负她。
她肩膀颤动,伏在他肩头哼了几声,没什么力气怼他。
周屿程习惯性扯过空调被,半薄不厚的一层,盖住她软得过分的腰,贴近她耳旁细细密密地吻,声音浑哑:“逗逗你,又没让你真的喊。”
又逗她,天天逗。她气不过,低头咬他锁骨,不轻不重留一个红印子。
其实周屿程这家伙还是很好治的,她已经摸清了。
只需要时不时跟他反着来,让他期待落空,之后又出乎意料地顺着他,给他直触心底的一击......
周屿程看她发呆不说话,故意发狠一记:“想什么呢你?”
力道俯冲,她立刻抓紧他肩膀,软绵绵溢出声。
时间太长,房间空调因为怕她体寒一直保持二十六度,半冷不热的,对原本体温高的男人不太友好,他微蹙的眉心沁了点汗,宽阔胸膛也逐渐湿润,水淋淋的,在落地灯光线里泛着浅光。
姜洵看得心热,生涩咽了咽喉咙。
小心思跟现实接轨,觉察到他临界值快到的时候,她如他所愿,贴在他耳边委屈地说:“学长,好热。”
音落,他一瞬间脑子空白,下一秒跟彻底炸了一样,浑身腾一下燃起火,烧得他理智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