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在漩涡（1/2）
蝴蝶在漩涡
进了三月,天气已经有所回暖。之前密集录制的双人物料也陆续播出。
综艺、杂志、采访……都将他们的亲密无限放大，呈现在粉丝面前。
此时此刻，他们还是当之无愧的顶流cp。
只是,方愉辰的后续资源都被卡断了,手上还有的几个,是早就定下不能更改的。而且,公司已经终止了cp的营业。
最新接受的采访中，有一个给好友打电话借钱的环节。方愉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祁惊玉，正当他犹豫的时候,工作人员给了明确的指令：不可以和祁惊玉联系。
而且在回答粉丝提问时，一切有关鲸鱼的id,都不准被提起。
方愉辰的心骤然空出了一块,看着祁惊玉的痕迹在他身边一点点消失,好像把他的什么也带走了。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之后即便是新公司允许他提起祁惊玉，时音锐星也会在每一次交集时大肆购买他在蹭热度的通告,让新公司迫于舆论压力,也作出相同的决定。
次日上午,方愉辰达节目录制现场,录制前随手打开手机，却看到自己的名字挂在热搜上。
#方愉辰删除微博#这个词条已经在娱乐榜前排,一个[热]字引人注目。
他慌了一阵,急忙点开自己的微博主页，快速翻动之前的微博。果不其然，之前除夕夜发的那张和手绘蝴蝶的合照不见了。
艺人微博一直由工作人员监管,这次想必也是他们在操作。
[风筝别乱飞：卧槽！什么情况？？？啊啊啊啊？别吓我啊！！这么有纪念意义的照片怎么删了！]
[山药片：听说方愉辰不和时音锐星续约了，解绑CP了呗~]
[甲乙0213：Be了？不会吧,这俩春节那会儿还好好的！！]
[芒果能不能没有核：要解约就装都不装了？正主亲自下场拆cp是吧！]
[转啊红枣：什么？啊？]
方愉辰看着评论区，随手点进几个用户的主页，就能看出来是水军。
此刻，他心知肚明时音锐星在干什么。让他先对祁惊玉闭口不提，然后删除纪念照片买水军...这样，粉丝就都会认为是他因为解约，先动手亲自解绑cp。
而祁惊玉不过是个受害者，是被他无情踹开的那个，如此一来抱怨、谩骂都会冲他来...
既然删了，热搜也上了，那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方愉辰抵着额头，怒意到达了极点，忍着恶寒拨通了刘珺的电话。
“喂。”刘珺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为什么删我微博？”方愉辰质问着：“不要拿我和祁惊玉的关系做文章！”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笑：“呵，你和他不是没关系吗？”
方愉辰忍怒不答，记起那天谈合同时候的话。
“公司原本计划的cp营业是一年时间，现在算提前结束了。”刘珺说话冷漠：“你们两个是独立艺人，不能长期捆绑，总归要独立行走。你出道这么多年，不用我详细说吧。”
方愉辰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骨节发白。
“别忘了，你跟公司还在合同期，最好服从团队的安排，不然我们有权利诉你违约。”刘珺警告着。
方愉辰不愿意再听那声音，用冰凉的指尖挂了电话。可还没缓口气，祁惊玉的语音便打了进来。
这个名字令他刹那紧绷，心脏似乎是要炸裂一般，迟疑着接了电话：“喂？”
他尽量声音柔和，却还是会漏出些颤抖的气息。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删了照片？”祁惊玉语气焦急，想必也是看到了热搜：“还有，评论说什么你不续约了？”
“艺人就位。”片场工作人员喊着。
方愉辰恍然擡头，尽量平复呼吸，草草回答：“公司删的，具体晚上见面跟你说。”
没等对面回复，他就挂了电话，避免在节目录制前，陷入不可调控的负面情绪。
“老师，我们准备录制了。”工作人员近前，礼貌说道。
方愉辰擡眼时温和地笑着，礼貌向人颔首：“好。”
摄像机开始运转，舞台灯光下，没人看得出那个笑得温柔明亮动人，刚刚在什么样的漩涡里挣扎过。
暮色降临，拍摄结束了。方愉辰强撑了一天，疲惫不堪。本想直接离开，可却不得不应制作方邀请，去参加一个聚会。
原本是工作人员一起在喝酒的，可酒过三巡之后，他却被收了手机，由制片人单独邀请进了一个包厢。
这种场景下，艺人和制片人没什么工作直接谈，大概率不是好事。
“谢谢，不喝了。”方愉辰精神早就透支了，可还是礼貌拒绝了倒进杯里的高度白酒。
“好酒，尝尝。”制片人是个穿着板正的中年男人：“你们公司和我说，你很不错，我们认识一下。”
“多谢厚爱。”方愉辰应酬喝酒从不喝醉，现在很清醒，也想尽快逃离。
他示意了门外：“和团队约定了待会儿要走，快到时间了。”
“不急，我有车，我们一起走。”老板笑得放荡。
方愉辰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潜台词。而且看这架势，八成还是团队安排的。
蛇鼠一窝，串通好了给他下个套。
“失陪。”他面色冷了，不顾身后人的目光起身离开。
“今天一晚，我给你两档节目的常驻。”制片人肆无忌惮。
方愉辰早就看透心冷，于是并不理会，径直开了门离开。他知道，这会让他的名字从这个制片人这里消失。
连今天拍摄的内容，在播出的时候也剩不下多少。
“手机给我。”他穿过杯盘狼藉找到了执行经纪人。
“给。”经纪人显然有所预料。
方愉辰冷漠地拿了手机，干脆转身：“不用跟我了。”
他清楚，这是看他要离开公司了，给他挖的坑。公司知道他一定不会陪制片人的，如此一来便是他亲自得罪了人，掉了资源。
如果不幸被灌醉了，那明天他就会收到不堪入目的照片，威胁他放弃任何利益续约。
三月的夜晚还冷，方愉辰心口翻腾地厉害，提不起一丝气力，只记得和祁惊玉约了见面。
九点，他打开微信，意外地看到了祁惊玉数十条消息。
[你在哪儿！发个定位]
[是哪个制片人？]
[语音未接通]
…
[你还好？安全吗？]
诸如此类消息，翻不到源头。
祁惊玉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诧异着，紧张播回了电话。
语音即刻被接通。
“喂，你在哪儿？怎么样了？”祁惊玉声音焦急。
“我…”方愉辰有些无措，尽力压住近日所有的情绪：“我挺好的，没事儿。”
祁惊玉声音甚至有轻微的抖动：“刚才刘珺给我发消息，说你在…在和制片人喝酒…”
“就说了和制片人喝酒？”方愉辰呼吸都不匀称，如果单说喝酒，不可能惹得对面发了几十条消息。
半晌，祁惊玉声音低了，犹豫着：“说你…陪一个制片人喝酒，然后…喝完酒要一起过夜…”
每一个字说得小心翼翼，却又格外心疼。
“他妈的有病啊！”方愉辰没等话音落便脱口而出骂着，几乎崩溃，近些日子积压的负面情绪将心理防线破开了一个口子。
许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情绪失控，口不择言地骂人。
不准他在镜头前提祁惊玉，又删除照片、买水军说他下场解绑，他都忍了。
现在却把他送到制片人的包厢，转头又把这事儿以最龌龊的形容告诉祁惊玉，给他插上血淋淋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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