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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在漩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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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珺认为两人有关系,那不就是想让祁惊玉知道,他看上的人有多不堪吗?

街头汽车的尾灯和路灯一起缭乱着,方愉辰连呼吸声都颤抖,喉间堵着一团火把嗓子灼得生疼,鼻腔和眼眶都涨热。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祁惊玉声音从未有过的小心。

方愉辰茫然地望着街景,尽量不让悲愤的泪水落下,半晌无力道:“不用了,直接去我家吧。”

他没多等着,直接挂了电话,每呼吸一下心口都像是被剜着疼,眼前明暗不定。

......

晚上十点,方愉辰回到了家里,他上楼后看到祁惊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没进去?”他不知道自己的语气算不算得上温和,只记得和对方说过密码。

“等你。”祁惊玉眼神试探着打量,没敢多说什么话。

他还记得在电话里听到那句骂声,完全料想不到一向温柔的人发怒是什么样子。

方愉辰没有平日的柔和,面上什么情绪都没有,眼中也没什么光彩,自顾输了密码开了门。

祁惊玉跟在后边观察,不知道发什么事情:“你还好吗?”

“我喝了两口酒就出来了,没干别的。”方愉辰直白地诉说。

祁惊玉自然知道,只是不解:“公司又在为难你?”

“我跟时音锐星的合同20号到期,不再续约。”方愉辰不想兜圈子,直接说了自己想说的。

祁惊玉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后才恍然惊觉:“评论里说得是真的?合同到期不续约?”

他从没问过方愉辰合同的事情,也从没预料到会这么快就面临这个问题。

“那...”他知道时音锐星对方愉辰有多苛刻,这会儿根本没有理由劝人留下,甚至应该庆祝脱离苦海。

“那我们...”他最后担心的事情,就是两个人的将来。

方愉辰极力压抑着,让自己的声调与平常无异:“时音锐星不会让我们再同台的,我不想这样...可我也不想再留在时音锐星。”

对于这样的事情,祁惊玉完全没准备,他们甚至来不及在镜头前有什么仪式,就这样草草地不能再同框。

方愉辰今天是喝了酒的,没有醉,只是酒精把他所有情绪都放大了,一浪又一浪地涌上喉间,堵得气息不畅。

“他们不让我在镜头前提你,删了我的微博。”他脑子都是时音锐星肮脏的手段和言语,言语掺杂着气音格外混乱:“然后,今晚...”

他有一瞬间的失声,轻微哽咽。

祁惊玉从没见过方愉辰这样,毫无平日温和,甚至连情绪都不稳定。

“没关系,你说,我在听。”这次换作他语气平和,静静地陪伴安慰。

望着那双漆黑的眸子,方愉辰霎时落下泪来,再无法故作平静。

谈合同时刘珺的那些话,这两天的痛苦纠结还有今晚公司的卑鄙行径,全部涌上心头。

“今晚!”他哽咽却又决绝:“今晚刘珺把我送进制片人的包间,又给你发了消息,告诉你我在陪酒!”

陪酒两个字说得像刀子一样,他的话掷地有声:“她想让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公司想让我在离开前,什么都留不下,包括你!”

祁惊玉看人哭着,看着一个平日从不会高声说话的人,不可控制地哭着。他知道,这其中一定经历了太多不甘和痛苦。

方愉辰深吸了一口气,不去管脸上的泪水:“我十八岁进了时音锐星,二十一岁就想解约,可是他们要五千万的违约金。”

说着,他不住地想起当时的无助:“五年,我把我最宝贵的五年,都交给了这个吃人的公司!”

“他们不会让我花时间去打磨音乐和舞台,我的时间会被量化成几个综艺,几场直播!会成为他们业务总结上一行行的热度数据和收益总额。”

“他们要的不是一个唱跳歌手,是能为他们带来最大收益的工具。”

五年的沉默,在此刻像洪口决堤般,再难被埋藏。

“我拒绝了频繁的直播和综艺,要求制作专辑。他们就用合同和违约金威胁,中止了我的学业。”

方愉辰无奈地摇头:“后来我妥协了,接受公司的一切安排。”

祁惊玉第一次从方愉辰口中听到许多这么有棱角的词语,原来温和的人不是生来温和,而是将自己包裹,不向外界展露内心。

方愉辰哽咽着,泪眼不甘却又迷茫:“可我不想一直做这些,不想在与音乐毫无关系的曝光和无休止的营销中榨干自己。”

“我想哪怕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可以写写音乐,想发单曲,发专辑!想站上舞台去唱跳。”

他说着,漱漱落下泪来,那样委屈又难过:“在认识你之前,我已经两年没有上过舞台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不住地颤抖,像是丢失了毕生珍宝一样。

祁惊玉心里阵阵发痛,眼中含着泪光,手臂微微擡起着想要拥抱,却又不敢上前。

方愉辰仰头任泪水落下:“出道的时候定制的一对耳返,刻着我名字的耳返,在我的抽屉里放了两年了,没有属于我自己的舞台可以用它。”

祁惊玉望着眼前的人,每一颗落下的泪水,都好似滴在他的心口上,灼出一块通红。

“我跟你一起解约。”他说得干脆语气冰冷。

半晌,方愉辰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你的专辑录了,首唱会的票也开了,粉丝都在等着。而且...我们毕竟不是一个组合,终究都要有各自的路。”

无论如何,他知道刘珺的话是对的,两个人总要独立行走。

现在祁惊玉和公司解约,很大可能被中止计划,到时候已经购票的粉丝会有负面情绪,完全不利于祁惊玉的后续发展。

还有,他不希望祁惊玉为了他付出什么代价。

“我们先这样吧…”方愉辰不知再说什么,只觉着刚才一番宣泄,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我留下来陪你。”祁惊玉实在不放心。

“不用。”方愉辰拒绝,最近的一切都让他不知如何面对,或许逃避是最好的选择。

“我想静一静。”他疏离着,刻意回避两人的关系。于是找了个拙劣的借口,不留人过夜。

这是祁惊玉第一次方愉辰被这么明确地拒绝,不是客气委婉,也不带任何感情。

他没有强行留下,只是在出门后久久地靠在楼道的墙上,就这么默默地守着。

怕方愉辰又给他打电话,而他来不及赶回来。

楼道的声控灯灭了,他也不敢发出声音让其亮起,担心屋里的人察觉门外还有人。

直到后半夜,门里再没有传出任何响动,楼道里才又空空荡荡,安静如常。

方愉辰坐在飘窗上,望着空寂的马路一整夜。听说刘珺用那样话给祁惊玉形容他的时候,他瞬间便失控了。

那种感觉,就像一只蝴蝶被剪了翅膀,又被恶劣地放到一朵冷艳的花上。

周围所有人都在嘲笑着:“看看,你念念不忘的蝴蝶,是只毛毛虫。”

甚至无关事业,但他便是觉得自己的心被绞得粉碎,无法捧起给谁。

......

早晨九点,祁惊玉一身黑色的风衣,阴沉着面色,脚步带风地走进了时音锐星的大门。

和他擦肩路过的人见那气势纷纷退避,快速远离。

会议室里亮着灯,祁惊玉推门进去扯了椅子落座,随即把目光刺向对面的人。

“做不到和平解约是吧?”他直接质问着,深邃的眸子里冰冷。

刘珺确实会忌惮祁惊玉,不过资源到底是她在把控,这会儿并不畏缩:“为你好啊,现在粉丝很偏向你这方,过段时间会大批转成你的唯粉。”

“从现在开始到方愉辰离开公司,你们干点儿人事儿。”祁惊玉很有气场,丝毫不为那虚伪的笑容所动。

刘珺无奈叹了口气,调侃着:“骗骗自己也就罢了,别把逢场作戏当真爱。”

“今天腻腻歪歪地在一起,明天就亲自下场撕得一地鸡毛。说到底不过就是营业期入戏太深,把营业状态当成了恋爱。”

“方愉辰这种营业对象你以后会遇到无数个,见一个爱一个吗?”她说得淡然:“没必要。”

一字一句都残忍,却说出了圈里最真实的样子。Cp因戏生情,今年谈恋爱明年分手,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祁惊玉明显有所思考,但却没忘此行目的。他擡眼冷冷看过去:“我和方愉辰怎么样,不用你管。”

他直起身来,带着点嘲讽的笑意:“记住今天我说的话,几个月后,孙风会替你在酒桌上,给不少人陪酒道歉。”

孙风是时音锐星的老板,但是在祁惊玉嘴里却像一个什么不起眼的名字,随口说出来当个笑话。

刘珺这才脸色发白,她知道祁惊玉背后是新明科技,却想不到新明科技能把手伸进娱乐圈里做什么。

祁惊玉没给人追问的机会,开了会议室的门咣当一声任其大敞,阔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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