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回（1/2）

去回

魏劭多赖了两天,回去后还挺美，觉得自己成功占到了系统的便宜。

直到一周后，他怎么扒拉书都穿不过去时,才意识到系统看似妥协、实则反将了他一军——预支了他后两次穿越机会。

魏劭又郁闷又懊恼，使劲浑身解数,甚至把那本破书放在打火机底下威胁了一通,依然于事无补。

就这么干等了二十多天，终于到了第三周，魏劭满怀期待地去翻书，却还是翻不开。

他终于慌了。

后面他每天都翻十几次书，甚至病急乱投医到跑去找魏夏,还被不明真相的魏夏真香嘲笑了好久。

终于,又过了一周，魏劭成功回到了小说世界。

他劈头盖脸把系统骂了一顿。

系统丝毫没有愧疚之心,理直气壮道：【我是为了你好,你以为你只是预支了两个白天？不,你还透支了两个晚上。】

魏劭气急败坏：【那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有个屁关系！】

系统冷漠道：【万一你被规则同化了，到时候利用契约让我把你变回去怎么办？我做不到。】

魏劭才不会干那么没品的事,他反驳：【我不会。】

系统油盐不进：【我不信，狡猾的人类。】

魏劭气得胸膛起伏，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洛洛呢？】

他这次降落点依旧陌生,可见斐洛不在家,大概因为他爽约多次，已经觉得他不会来了。

系统：【附近,你找到之后记得跟他道别，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魏劭：【n……】

他咬紧牙关,把未出口的脏话咽了回去，在混乱的建筑堆里奔跑寻找。

他们是在一个转角处撞上的，魏劭气喘吁吁，浑身沁着薄汗，斐洛则很平静，只在看见魏劭的那一刻把手往袖子里藏了藏。

魏劭没有注意到，他呼吸还没来得及平复，就急冲冲地叫斐洛：“洛洛。”

这个世界已经过去大半年，斐洛又长高长结实了不少，骨架有了少年人的模样。

他无声地望着魏劭，眼底的情绪叫人难以分辨。

魏劭无端有些心慌：“你不认识我了吗……”

他知道这不可能，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斐洛擡眼，现在他与魏劭对视还是需要仰头，只是幅度终于不用那么大了，他慢慢开口：“哥哥。”

魏劭松了口气，想要解释：“洛洛，对不起，我这段时间——”

“这里不方便说话。”斐洛打断他。

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牵着魏劭的袖子，换了个僻静的地方。

刚停下，魏劭就听见他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魏劭本来就急着解释，听他这么说，更急了：“我……”

“我知道。”斐洛打断他。

斐洛一直没松开他的袖子，这会见他情绪激动，指尖下移，在他虎口处安抚性地轻轻捏了捏。

魏劭倏然收声，皱着眉反握住了他冰凉的指尖：“手怎么这么凉——你知道什么？”

斐洛垂眼望着他的手，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魏劭哑口无言。

斐洛收回手，靠着墙壁，嘴唇有点发白：“应该是的。”

比起魏劭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平静得过分，像是早就猜到这种结果。

他看着魏劭：“你离开的第一个月，奥托的案子下了新判决，泄露军情的是他的手下的士兵，最后判他管理失职。”

“奥托的雌父自请削爵，没多久他就被接回去了，他离开前跟我说，等局势安稳下来，就来废弃星接我。”

他把事情的后续一件件托出，最后总结：“你可以放心了。”

斐洛说的都是好事，魏劭本该感到高兴，心却闷沉沉的，他忍不住问：“那你呢？”

说了那么多，偏偏没有提到他最关心的。

斐洛答非所问：“哥哥，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魏劭：“你说。”

斐洛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就能吹散：“到底是那个东西不让你来了，还是你自己不愿意来了？”

这场告别注定无法笑着结尾。

魏劭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用力，虎口被食指按出阵阵刺痛。

他偏开视线，看着斑驳的墙面：“……都有。”

斐洛空洞洞的眼睛掉下一颗眼泪，喉咙轻轻滚了一下，一点声音也没发出，过了很久很久，才问：“那一开始为什么答应他？”

魏劭一瞬间有些恍惚，眼前划过最初的几个画面。

……原来已经那么久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说：“你太瘦了。”

瘦削、羸弱、戒备，像马路边瑟瑟发抖的流浪猫，稍有不慎就会弄丢性命。

救一救吧，他当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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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并没有因为那段光怪陆离的经历产生什么变化。

只是偶尔那么一两瞬，魏劭会忽然怔住。

譬如他看见有趣的小东西，总是直接买了塞进口袋；

譬如他早上穿衣服，还是会下意识选择口袋多的外套；

譬如他仍然表不离身；

譬如在路上看见十三四岁的初中生，他第一反应是斐洛肯定比他们长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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