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流露(1/2)
真情流露
方才发生了什么。
原本应是长剑穿透她的胸脯,却被那只千纸鹤挡去所有伤害,仿佛是有人以身护住了她一般。
榆满怔了怔,看着手中的千纸鹤消失不见。
迷茫之际,她听见了一道温润似水的声音,只一句,便抚平了她内心所有的不安。
他说。
“找到你了。”
叙止站于风雪之中,冰雪恢复,不再凝滞,他肆意笑着,丝毫不顾胸膛上那道骇人的剑伤。
鲜血顺着衣襟往下流走,他装似无意掸了掸灰般笑笑,可嘴角溢出的血丝告诉旁人,他并不好受。
他一步一步朝着榆满的方向走过。
温柔而又坚定。
“不是说过,不能随意离开我身边的吗,你总是这么不听话呢。”
榆满抖着手,不知该干什么才好,那胸膛的血似不要命的往外流,可反观叙止的样子,却并不当回事。
他是真不要命了!
山辛见二人忽视自己,刚想起势捏诀,突感左手传来丝丝麻意,他擡眉去看。
是季逢春挡在了他身前朝他说了些什么。
他怔了怔,放下手中的长剑,随着季逢春朝院中木屋走去,面上魔纹尽退,手指堪堪搭在季逢春的腕上穿过。
飞雪顺过季逢春朦胧的身影飘落在地。
榆满也不管面前的山辛如何,她大步朝叙止奔去,脸上的焦急溢于表面。
她拧眉,有了些哭腔,“你不要命了,你怎么总是这样?”
在秘境里也就罢了。
怎么出了秘境,他还是这般不顾自己。
他的命就不重要了吗,为什么不能多考虑考虑自己,还以为他给自己的是什么法宝。
若是她早知这千纸鹤,是用他的躯体挡住伤害便是给她一千次机会,她也不会使一回。
椿相庭是傻子也就算了。
叙止怎么也是。
阿爹只是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又不是让他以命相护。
他又何必如此。
“我总是哪样?”叙止被鲜血映红的嘴唇扯了扯,玩笑了几句。
榆满抿唇看他血流不止的胸膛,一言不发,眼里的情绪翻涌,最后叹了一声,只剩一句。
“你不疼吗,下次别这样了好吗?”
随即就要去看他的伤痕如何,那剑可是一整个穿透了过去,就算其中有纸鹤作为媒介挡去一部分的伤害,但也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
面前的女子焦急的仿佛这是伤在她身上似的,抖着手不忍替自己扯开面前被血浸透的衣衫。
叙止怔了怔,有些不解。
伸手去抹那一片黏腻,艳丽的液体顺着他的腕骨往下滑着,滴滴绽放在白雪之中。
疼?
从未有人关心过他疼或是不疼,对或不对,他只知道事情的成功或是失败。
为什么替他心疼?
他不明白。
哦对了,这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敢相信。
他不敢相信,居然有人会心疼起他,被人所关心,所期盼,所需要。
真好啊,不用去羡慕旁人了。
他也有属于自己的‘安神曲’了,叙止突然想笑,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你怎么了。”
听着头顶传来的欢愉笑声,榆满疑惑仰头。
他被刺傻了吗……
衣衫下的剑伤并没有榆满想的那么严重,更没有她想的那般整个穿通过去,想来是那千纸鹤抵消了大半。
只是黏腻在衣衫下的肌肤早已皮开肉绽,鲜血流个不停。
得尽快止血才行。
看着他这般模样,榆满心脏莫名揪紧了一瞬,睫毛微微颤了颤,她自乾坤袋拿出一只纯白瓷瓶,瓷瓶周身孕着浓郁的灵气。
指尖轻轻触碰,似羽毛拂过。
头顶笑声不再,随之而来的是一遍又一遍的轻声呢喃,榆满顿住了指尖,听不大清,她小心踮起脚尖,将耳朵凑到他唇边。
听到的却是他在一声一声喊着自己的名字。
“好疼啊榆满,我好疼,好疼……”
榆满见此有些着急,双指微颤不敢轻举妄动,“可是我弄疼你了?”
叙止静静瞧着她,并不回答。
“那怎么办,我,我也不会这类的术法呀。”榆满拧着眉。
思来想去,她只想到一个笨办法。
“那我给你唱歌好不好,我少时多病却不爱喝药,都是阿爹哄着我,这才肯喝药,每回听到阿爹唱歌我就会忘记药有多苦了。”她说的极快,仿佛已在嘴里过了千百遍。
其实这都是假的。
阿爹从未给她唱过歌,她每回喝药都是捏着鼻子一口闷下。
只是她听旁的师姐说过,阿娘会在她受伤害怕的时候给她唱歌,听到阿娘的声音,她就不会害怕了。
榆满从未见过阿娘,阿爹虽待她极好,却永远将仙门放在第一,她从未得到过偏爱。
这是她骗叙止的,也是来骗自己的。
见叙止不答,榆满也不介意,她清了清嗓,双指重新抹上灵药,轻柔的抚弄着。
她嗓音清脆,哼起的调子也不算难听,除了有些微颤的尾音暗示着她的青涩。
“摇啊摇,晃啊晃,白兔在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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