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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名祈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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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名祈安

屋内视线昏暗,潮湿的角落隐隐散发气味并不好闻,可叙止依旧将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只是破屋仍是破的,补不了也不能补。

可他真的好冷。

好冷。

他自始至终都明白。

可他又有什么错,他早已不奢求父母的关心,只想睡得安心。

“你真干净。”

叙止撑着手慢悠悠坐了起来,他咳声不止,惨白的指尖捂住,浑身酸痛的仿佛散了架,眼睛却一直盯着地上的白猫。

那白猫似是有所顾虑,退后一步想了些什么,最终还是踏着步子轻轻跳上了叙止的床榻。

而他一言不发,就这般静静瞧着她。

白猫蹲在床沿,洁白的尾巴在后摇晃,似在有意讨好他,叙止拧眉向后挪动,可他的床实在不算多好,只得抵着墙。

他摇头,“我身上脏,你这么干净还是离我远些罢。”

白猫的尾巴不再晃荡,不顾叙止的阻拦执意躲在了他的怀里,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掌心,犹豫一下,还是伸出舌尖舔舐起他白皙如玉的指骨。

怀中的柔软令他感到陌生,蓬松的尾巴窝在一旁,叙止怔了怔,有些不敢触碰,直至他的指尖被舔舐。

他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摸了摸她,柔和的绒毛散发着温暖,他垂下眼睫,不解的说道。

“旁人皆不愿亲近我,竟只有你一只猫儿不嫌我。”

他的手冰冷刺骨,抚着她的毛发算不上多舒服,可她本意只想让他暖和一些。

她从未得知,原来大师兄年少之时过得如此凄苦。

为何同是叙府公子,今安就是掌中明珠,而叙止却是任人踩踏,甚至特意为他留了一间阴气森森的屋子。

叙止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他们如此对待。

床头上摆着一碗已经凉透的汤药,乌黑的药汁散发着刺鼻的气味,白猫嗅觉灵敏,她擡起头,用柔软的脸颊蹭了蹭他的指骨,尾巴则向床头伸去,在汤药旁点了点。

叙止顺着她看去,笑着摇头,“我怕苦。”

难得的孩子气,令榆满有些无奈,她只知大师兄爱吃甜食,却不知他怕苦,或许只有这一刻,他才会展现与年龄相仿的幼稚。

白猫幽幽叹了口气,看他的眼神仿似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娃娃。

她自是知晓这汤药有多苦,化为猫后她的嗅觉灵敏异常,离它几尺远也能闻的清楚。

可她从哪给叙止找糖来哄他喝药。

“系统,你能将我的糖瓶传来吗?”榆满无声的问道。

【我尽力试试,可若是成功,或许要消耗一些宿主的任务值,毕竟这有违规则。】

“什么叫任务值?你不会要增加我的任务次数吧。”

【不,只是可能会增加下一次的任务难度而已。】

行。

她认了。

交易完毕后,白猫自他怀中跳出,叙止看着怀里空荡荡的一片,没说什么,只是靠着墙再次阖上了眼睛。

白猫回头看了他一眼,叫了几声,见他不看自己,她无奈的摇着头,踩着破了个洞的窗沿,钻了出去。

她只是出去避开叙止的视线,方便拿糖丸罢了。

反正这只是大师兄的记忆碎片,拿些糖丸给他也不算什么大事。

“喵。”

叙止再次睁开眼,瞧见这白猫竟用尾巴推着一个瓷瓶递到他跟前,然后伸出猫爪碰了碰那冰凉的药碗。

他接过瓷瓶,打开,看着里头从未见过的糖丸,擡眸盯着白猫,也不多问,取出一颗含住。

糖丸带了些梅子的酸,融化蔓延。

在白猫的注视下,他捏起碗口,皱眉喝下,冰冷苦涩遗留在唇间,他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再次吞下一颗糖丸。

至此,瓷瓶里的糖丸又少了一颗。

“谢谢你。”

白猫刚想摇头,就立马止住了,她现在是猫啊,猫怎么能摇头呢。

她又不是妖怪。

汤药入肚,透心的寒沿着他的喉间划过,说不上有多不适,他早已习惯,毕竟这可是他三天以来喝的第一碗水。

三日不曾进食,也不知他是如何扛过来的,从树上摔落后又下水救叙今安,他已然痛的要晕死过去,肚里堪堪只有午时吃的那几口饼垫着。

再次醒来,他便已到了府里,只是回的却不是他的院子,而是禁闭室。

“所有人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擅自看望大公子,都听到了吗!”

小少年缩在床角被冻得瑟瑟发抖,发丝黏腻在脸上,听着叙林善这么说着,他将头埋得更深,阖上眼睫不愿再去看他。

阿爹走了。

夜里,他发了寒,眼睛一阵阵的发胀,手脚冰冷,嗓子却好似吞了火球般蔓延在他的全身烧得滚烫。

他咬牙硬是逼着自己处于清醒,用力蜷着身子,惨白的指尖紧紧嵌进皮肉。

那窗棂其实是他弄坏的。

这样,稀薄的阳光才能照进来一些,他们将那窗棂上粘了一层又一次的纸糊,使得屋内阴气森森,潮湿黏腻。

让他这种人活了过来,可能是老天爷做过最大的错事,可他依旧不懂,他究竟是何种人,又到底做错了什么。

第三日,他已经感受不到饥饿了。

剩下的只有刺骨的寒冷。

突然,木门上的铁锁发出声响,奢侈的阳光照入他的屋内,刺眼的光亮让他有些睁不开眼。

美妇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夺门而进,她哭得梨花带雨,却不曾靠近那木床分寸,只是站得远远的,捏着帕子眼里蓄满了泪花。

“祈安。”

“是阿娘对不住你,我拦不住你父亲的一意孤行,我知这本不是你的过错,今安落水不过是他顽皮罢了,怎能怪在你头上,若你要怪就怪阿娘吧,别去怨恨你阿爹和弟弟就好。”

叙止一言不发,擡起满是血丝的眼睛和她对上,干裂的嘴唇扯了扯,轻咳一声,气若游丝地笑了笑。

“阿娘待我怎么好,我怎会怪阿娘呢,都是我不懂事惹阿爹生气罢了。”

看他这般,江佩珠倒是朝木床边走了几步,她似是有些受不了屋内的阴湿之气,捏着帕子抵在鼻尖,蹙着眉,惺惺作态说道。

“我将李大夫偷偷带来,过会熬些药汤喝下就没事了,我们祈安定会好起来的,你知道你阿爹的,他就是这脾气,忍忍就过去了。”

叙止并未坐直身子,冷到僵硬的四肢动一下都疼得他发抖,所幸他昨日掉下树时并未伤及腰椎。

林大夫垂着头,也不说话,默默上前去看叙止身上的伤。

江佩珠见他蜷着身子,迟迟不肯坐起来,秀眉蹙得更深,“那阿娘就先走了,待阿娘得空再来看你。”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阴湿的屋子。

“好。”

几不可闻的声音淹没在木门咯吱下,光影被撕碎,满地的琉璃渐渐掩去身影,黑暗再次笼罩。

少年闭上了双眼,乌黑的长发包裹着全身,双腿弯曲将脸紧紧埋藏。

真假。

好想吐。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祈安?

真是可笑,他难道不是叫叙止吗,这可是他们亲自改的名啊。

祈安祈安,祈晴祷雨,一世平安。

多么灿烂美好的祝愿,可他生下来后就从未得到过,直到弟弟出生后,他们将他的名改为止。

只有阿娘会唤他从前的名,可他却只觉讽刺,他何时有过一日的祈安。

“啪嗒。”

一声刺耳的磕碰将他拉回现实,舌尖的糖丸滚动,抵着贝齿,他轻笑,不过片刻便又捂着唇咳嗽起来。

原来喝完药汤后的糖丸会这么的甜。

他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事情,掩唇抖着双臂大笑起来,白猫站在食盒旁用手拨开盖子,正想转头喊他,却被他的笑声吓了一跳。

见他笑得眼角溢出泪花,榆满垂下脑袋,一步步朝他身边走去。

她轻轻唤了一声,窝在他的怀中,心疼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臂弯,纯白的猫尾一下一下轻抚着小少年的手腕。

笑声渐渐平息,长睫如蝶翼轻颤,他神情有些淡漠地瞧着怀中的白猫,“你又是从哪来的呢?”

白猫肉眼可见的一怔。

算了,当没听见就是了。

见她不应自己,他也不强求,只是一下一下梳理起白猫的毛发,稍稍回温的指尖不再僵硬,白猫却突然转头看着他换了声。

“喵。”

她蓦地跳下叙止的怀中,猫爪指着木椅上的食盒。

再不吃馒头都要凉了。

叙止沉默片刻,对地上的猫儿笑道,“下次不要突然离开我的怀里,好冷的。”

他说完,也不管白猫是否真的听懂了,便挪着身子,扶着床沿接过椅子上的食盒打开。

白猫见他拿过,再次跳上床。

她擡着脑袋瞧着叙止,钻进了他的怀中,替他取暖,毛绒的尾巴垂在一边。

“叙祈安,我其实很喜欢这个名字呢,可却从未有人真正喊过我,你说,我是不是可怜呢。”

原来他还有个名吗?

白猫立时睁大了乌黑的双瞳,眼里的好奇令叙止弯了弯眼。

他舔了舔湿润的唇角,舌尖的甜腻让他心情大好,糖丸融化,湮灭了他内心隐隐燃烧起的阴暗念头。

食盒里唯剩两个白面馒头还热乎着,他用筷子夹起,便是早已饥肠辘辘也不着急吃下,慢条斯理的用筷子拨开柔软的馒头,揪成一块一块递到白猫的嘴边。

“吃吧,我没什么可送给你的,筷子和馒头是干净的,不脏,脏的东西我吃就好。”

榆满窝在他怀里,闻言有些不解,什么叫脏的东西。

可她还是乖乖将馒头吞下。

他见她吃下,也随着她一同进食,一人一猫就这样坐在床沿,窗外的赤红难得透过窗棂的洞口闯进。

叙止擡眸,放下筷子,“你看,阳光照进来了,对吗?”

白猫停下,闻言也朝那处看去。

“嗯,阳光进来了。”

叙止笑意愈发明显,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白猫的背脊,他轻声道,“你果然会说话呢,小猫妖。”忽悠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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