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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伺候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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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伺候你

地牢内。

被暗黑所吞噬的阶梯一层接着一层,阴冷潮湿的水汽令人压抑,四面的哀嚎不绝于耳,囚犯们隐于黑暗之中看不清长相,只能瞧见一只只尖爪伸出缝隙。

应是魔族的囚犯。

“还有多久才到我师兄的关押处?”榆满回神,提着手上的食盒微微用力。

森摩,“榆姑娘别急,再往前拐个弯的功夫便到了。”

榆满点头,不语。

不知下了几层阶梯转了几个弯后,森摩终于停了下来,他自腰侧取下钥匙,回头朝榆满笑了笑。

“榆姑娘,便是这间了。”

森摩不再多言,却也不曾走远,他倒是谨慎蹲在牢门边上,示意让榆满进去。

入目的是一只红蛛悬在半空。

它的视线随着榆满而动,牢房内隐隐可听到有水落地的声音,榆满蹙眉,不是水滴,是血。

沈青迟与她的待遇相差极大。

她只是被丢在牢内锁了镣铐,可瞧沈青迟,他两手吊在半空用蛛丝缠着,上头的红蛛比外头看见的那几只还要可怖,嘴唇翕动着黏腻的口水滴滴答答。

他身上的伤还未愈合。

榆满将手中食盒放下,里头不光有饭菜还带了疗伤的乳膏,她开口唤了一声外头,“森大哥,我可以暂时将我师兄放下来吗?你放心等他吃完饭菜我便将他重新捆起来。”

森摩笑了笑,他倒是有些巴结榆满,自然不会介意这点小事。

沈青迟被放下,他迟迟不肯开口,也不知在与谁犟气,许是气自己无用。

“你见过林师姐了吗?”他声音有些沙哑,许久未沾水的唇干裂开来,“她如何了。”

榆满替他将伤口包扎起来,幸好他没什么大碍。

她擡眼瞧了沈青迟一眼,眼神示意他注意头顶的红蛛,

“她没事。”榆满顿了顿,两指弹上他的眉心,笑道,“我已归顺魔族,待五日后的七喜节便是林师姐嫁入魔君之日。”

“还望沈师兄早做准备。”她说得轻快,目光却温柔又坚定。

沈青迟怔愣了一瞬,捂着脑门,便立刻知道她话中含义。

他眨了下眼,随口胡扯了几句,二人配合的极佳,一唱一和互骂起来,外人看起来像是不对付的样子。

森摩无意听这些闲话,他插嘴道,“就你这小子还敢肖想林姑娘?我告诉你,五日后的七喜节便是林姑娘正式成为我们主子的时候!”

榆满知他的性子,本以为他会就此发怒,没想到他竟稳下心性,一边在挡着的衣袖下用指尖写着字,一边假意应和了森摩两句。

“魔族之人也只会这般作为了,我师姐断然不会真的爱上你们魔君。”

森摩怒意上涨刚要运气就听里头传来接连不断的咳嗽声,他嗤笑,“我当你有多能耐呢,若是人人都如榆姑娘这般看得清局势,那我们也不必多费口舌了。”

随后他估摸着时间便唤了声榆满。

走时,沈青迟却拉了她一下,面若好女的少年郎隐于阴暗,他垂着眸看不出什么情绪,倒是比以往沉着冷静不少,随后他擡头眼中有一丝愧疚。

“秘境中,对不住。”

榆满讶异,她却说,“那是季知舟,不是你沈青迟。”

秘境中的沈青迟是完完全全按照季知舟的行事来做的,他就像进入了一场梦,一本书,一个写好的剧本,没有自己的思考,只能依着秘境来作为。

所以榆满不怪他,就算他在秘境中如何看她不顺眼,那也是沈青迟被迫的。

榆满倒是羡慕他。

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的结局会是如何,知道身边人的结局会是如何,却无能为力无法去做些什么,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她试着去反抗,但这一切都已是注定的结局,她无法反抗,也反抗不了。

思绪回笼,榆满笑着举起指尖做势要弹他脑门的样子,“林师姐不是替我回答过了吗?”

沈青迟怔了怔,他像是恍然大悟,“谢谢你。”

*

出了牢房,榆满便去找了邓璃将自己画的地图给他。

二人里应外合,许是这两日魔域好事将近居然无人发现邓璃的踪迹。

也许有人察觉到了,但并不在乎。

总归都是些老鼠。

榆满忙前忙后累了一天,回到屋内倒头就睡,连招呼叙止的功夫都没有。

醒来后,她却发现屋内没有叙止的踪迹。

外头霞色不见,朦胧的黑影罩住的整个魔域淡淡的墨绿笼罩天边,月牙爬了上来。

她撑着胳膊刚想坐起喊叙止,却发觉唇上隐隐有些刺痛。

狗又咬人了。

榆满没好气的笑了一声,她自是不担心叙止会出什么事,他都能在魔宫里不动声色地进出厨房,甚至无人发觉他是如何出现的。

原本援救的计划交给叙止来做是做好不过的。

但是榆满却有些不放心他,原本身为大师兄的叙止或许可以很好的完成,但是自从她渐渐剖开叙止的心才发现。

他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安危。

他只在乎她一个人。

更何况前两日他还情绪不稳定,这会儿刚刚将他安抚好,定是不能再出差错了。

她可没把握再经历一次这样的惊心动魄。

“吱嘎——”

门开了。

叙止拎着一提食盒踏门而进,他似乎心情不错,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自在悠闲,见她坐在床榻上,脚上功夫加快。

“辛苦你了小满,再睡一会便是。”他先将手上木雕的食盒放下,快步走至床沿。

榆满摇摇头,“不困了。”

叙止闻言道好。

只见他半蹲在床边,一手拉住榆满的脚踝朝自己贴近,脸上笑意不散,温温和和的样子倒和他的动作反差极大。

榆满扯住被褥,登时就要踢他一脚,胡乱说道,“你,你成瘾了是不是,快将我放开。”

微凉的指尖触上她的脚踝并未松开,甚至还有模有样地揉了起来,指腹握在她的脚跟处微微用力。

叙止有些讶异,不解道,“小满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懂?”

他力道温和有力,脚上的酸痛感倒是舒缓了不少。

“只是见你如此劳累有些心疼罢了,”叙止擡头,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就这么仰视着榆满,像是要陷进去似的,“以后,我日日为你按摩可好?”

……

榆满总是掉进他的坑里。

罢了,习惯了。

总归也没什么坏处。

还未等榆满开口说好或是不好,叙止便先一步说道,“小满是想先用膳还是先洗浴一番?”

他指尖微微用力握住榆满的脚踝摩挲,“我见你身上出了汗,鬓角都湿了。”

榆满抿唇,脚踝被他捏得有些发麻,虽他也是在正儿八经的按摩,怎么她总觉着哪不对劲呢。

地上的半蹲着的少年仰头笑道,“你的计划,带上我可好?”

他自然知晓榆满在担心什么。

将心剖开给她看后,他无时无刻不再恐惧,害怕。

真正的他,她会接受吗?

榆满有些发热,明明是初春的日子她却浑身燥热,惹得她脚趾颤了颤,“那你先放开我。”

他按摩的手法好奇怪。

叙止有些可惜地松开了手,他依旧蹲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祈求她,“我会乖乖听你话的,带上我吧好不好?”

嫉妒。

恐惧。

不安。

这情绪一刻不停的围绕着他。

他又闻到了那只老鼠的味道,邓璃,还有其他人的味道,他不能制止榆满的人身自由,不能抑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我会比别人更能帮助到你,”叙止将头低下放在榆满的大腿上,“带上我,好不好?”

他再次出口祈求。

腿间的热意引得榆满更加难受起来,她好像又出汗了,身子黏糊糊的实在不舒服,她连连点头,推搡着叙止。

可他明明没做什么。

“好好好,我答应你了,你快起开热死我了。”

叙止擡起头,莞尔一笑,“那小满是要先用膳还是——”

“我身子热得慌,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先洗一下。”榆满立时打断,蹙眉捋了黏在额角的绒毛。

她额发朝两边梳开看起来干净利落,因着头上珠宝都被丢下,她也图个利索整日只将头发随意挽几道。

脚落地,就听叙止开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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